蘇音醒來時,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她只覺得頭痛欲裂,睜開眼睛的同時忍不住呻|銀起來。
顧驚洲並不在身邊,位子是空著的,一位空乘小姐走過來,關切的問蘇音:「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音揉著太陽穴搖頭,只是問:「我身邊的人呢?那位先生去哪了?」
「你醒了?」
聽到顧驚洲的聲音,蘇音彷彿回了魂一般,瞪大了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
顧驚洲就站在空乘小姐的身後,依舊是淡漠而疏離的表情,眼睛里永遠是莫測的神采,讓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哦,小姐是在找顧先生啊?顧先生方才借用飛機上的衛星電話打電話去了。」空乘小姐替顧驚洲解釋。
顧驚洲問道:「有沒有阿斯匹林?再給她倒杯溫水。」
空乘小姐應聲離開,顧驚洲重新坐回座位。
蘇音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怎麼在飛機上?我們是怎麼到飛機上的?」
顧驚洲的眼睛瞟著蘇音的手,面無表情。
蘇音放開他,皺著眉頭努力的想要回憶之前發生的一切,可是那些破碎的片段她卻無論如何都連不起來。
顧驚洲道:「你喝醉了,而且合同已經簽好了,留在國內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我就讓他們訂了飛機票,從晚宴上直接到機場搭飛機回紐約。」
「啊?合同簽好了嗎?那行李呢?我的禮服?」
蘇音想到這兒,趕忙往自己身上看,發覺禮服已經被換下來,自己穿著毛衣和牛仔褲。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發覺自己連妝都卸了,奇怪的自言自語:「喝醉了?然後我自己換了衣服卸了妝?」
顧驚洲挑眉盯著她,緊抿著嘴唇。
蘇音大驚,「啊?不是你給我……」
顧驚洲轉過臉,取下耳機打算戴上,「吃完了葯再睡一會兒,到了紐約去醫院驗個血,我懷疑你對酒精過敏。」
「我對酒精過敏?怎麼可能?」蘇音還想爭辯,顧驚洲卻已經戴上耳機閉上眼睛,將椅背調低。
蘇音只好閉嘴,心裡卻在嘀咕,事情肯定不像顧驚洲說得那樣簡單,可是若不是喝醉,為什麼中間有這麼一大截記憶,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呢?
還有,下了飛機去醫院驗血是個什麼鬼?從前自己不是也常常喝酒嗎?哪裡可能有什麼酒精過敏症?
回到紐約出了機場,蘇音才知道,顧驚洲在飛機上打的那個衛星電話,是打給CG集團的專屬醫生的。
司機已經將車子開到機場門口等著,顧驚洲和蘇音上了車,顧驚洲幾乎是將蘇音押到了醫院裡。
一系列的檢查后,蘇音按著手臂上的藥棉,一臉委屈的瞪著顧驚洲。
而顧驚洲抱著雙臂在走廊上踱步,時不時看一眼醫生辦公室的門,根本就不打算理睬蘇音。
終於,醫生打開門,叫顧驚洲進去。
等到門又重新關上,蘇音跳起來貼著門,想要聽到裡頭說了些什麼。
那自然是聽不到的,蘇音聽了一會兒,直起身子便打算敲門進去。
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檢查報告啊,為什麼醫生要說給顧驚洲聽,要聽也是自己聽啊,顧驚洲現在只是她的上級,他有什麼權力知道自己身體方面的隱私?
剛要抬手推門,顧驚洲從裡面走出來,蘇音的手按在顧驚洲的胸口,那厚實的胸肌和溫暖的心跳聲,讓蘇音愣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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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驚洲並沒有動彈,只是任由蘇音這樣按著,目光深沉的望著面前的小女人。
血液報告顯示她沒什麼事,那些迷幻藥在她體內已經代謝的差不多了,不會有任何成癮癥狀。
顧驚洲懸了一路的心落了地,接下來就等著國內那幫老頭子收拾完趙家父子,把好消息傳過來了。
蘇音獃獃的看著顧驚洲,彷彿時間凝固,許是迷幻藥的藥力還沒過,蘇音往常清明銳利的眼神變得朦朧可愛,像只小貓咪一樣,似乎在等待著主人的撫摸。
顧驚洲的喉結不由自主的滾動,然後冷聲問:「摸夠了嗎?」
蘇音觸電般的收回手,轉身往前急走,幾乎都是在小跑了。
身後的顧驚洲唇角微微上揚,跟醫生道了謝,才跟著蘇音出了醫院。
上了車,顧驚洲說了蘇音家的地址,「先送蘇秘書長回家。」
蘇音轉頭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而顧驚洲也沒有要跟她交談的意思。
到了蘇音家門口,司機下車替蘇音打開車門。
蘇音轉回頭看著顧驚洲,「顧總,合同既然簽署成功,我能不能放幾天假?」
「不能。」顧驚洲果斷拒絕。
「離我訂婚還有十天的時間,也就是說,你只有十天的時間準備。我的訂婚儀式結束后,我就會任命你為CG副總,你覺得你的時間還夠用嗎?」
蘇音知道顧驚洲說得很現實,現階段她對CG的一切都不夠了解,就像在上一海的時候顧驚洲教訓她的話,她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公司業務上。
十天后就是顧驚洲訂婚的日子,如果他真的信守承諾任命自己為CG副總,蘇音自信還不能擔負起這個重任,那麼她還哪來的時間休假?
更何況,她才來CG上班幾天呀,就能拿到假期?這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怎麼想呢?
蘇音低頭道:「顧總,是我錯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顧驚洲矜貴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國內的合同已經拍板定案,那邊馬上就要開始部署,我打算把顧亦寒派過去,任命他為駐上一海分公司的執行總裁。以後顧亦寒的辦公室就是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蘇音啞然,她站在那兒,看著司機關上車門,然後上車發動。
直到車子絕塵而去,蘇音才轉過身往家裡走去。
顧驚洲這一招,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上一海那邊要建分公司,他跟林溪訂完婚,就把顧亦寒發配到上一海,讓這對苦命鴛鴦相隔萬里。
這樣子,他既把林溪拴在身邊,又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不得不說,顧驚洲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