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玥進薄公館的時候,家裡的傭人看著他臉上,問道:「先生,你找誰?」
他冷臉報了三個字:「薄長森。」
那傭人打量了他一番之後跟他說自己進去先通知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宋寒玥就這麼被人留在了院子里。
沒多大會兒,傭人從客廳出來,請了宋寒玥進去。
男人面不改色地抬腳,進門之後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薄長森和祁雯,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走到他們距離近一點的位置時,無視了祁雯,直接看著薄長森道:「我有話和你說。」
祁雯很少有這樣被無視的時刻,臉色不由得冷了幾分,在薄長森回答宋寒玥的問題之前自己率先開口了:「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直接說,不需要先說一句開場白。」
祁雯的聲音,宋寒玥無疑是聽見了,但是他並沒有回應她什麼,目光依舊落在薄長森臉上:「我們單獨談談。」
祁雯直接從沙發上起了身:「宋寒玥,你太目無尊長了。」
「從小沒有父親教,自然是有些沒規矩。」
「你……」
祁雯的脾氣一直不怎麼好,宋寒玥隨便一句話她都能動氣。
但一個字出口之後,也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些什麼。
這時候,薄長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祁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是不能沉穩一點?」
祁雯抿唇,沒接話。
薄長森的視線緊跟著落在了宋寒玥的臉上:「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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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轉了身,朝樓梯口走去,應該是要去書房,宋寒玥尋著他的身影看了一眼,繼而抬腳跟了過去。
祁雯在原地冷哼一聲之後,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並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
書房內。
薄長森在沙發上坐下,看著站在他對面並沒有落座意思的宋寒玥,開口問道:「你怎麼會來?」
後者對上他的視線:「我並不想來。」
這話說的語氣並不好,薄長森靠著沙發:「既然來了,有話就說吧。」
宋寒玥薄唇張合,陳述著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太太譚穎現在被葉菁菁藏起來了,她拿我母親要挾我,薄董事長,雖然你對我母親應該沒什麼感情,但看在你們曾經認識的份上,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把她救出來。」
「她怎麼了?」
「大概是瘋了。」
聽到這裡,薄長森眼神一眯:「誰跟你說的?」
宋寒玥冷笑:「我太太譚穎,他們拿著我母親要挾我。薄董事長,你也不用多問,我來只是想問你幫還是不幫?」
薄長森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太多表露情緒的表情。
很快,他出聲說道:「這件事情我會了解,不過寒玥,你做了那麼多錯事,難道時至今日還沒有回頭的意思嗎?」
宋寒玥似乎並沒有跟他聊這個的打算,冷漠開口:「這不勞薄董事長操心。」
薄長森輕哼:「你母親就算是好了,也不會想見你,譚氏跟薄氏最近正在談合作,聽說是譚穎做的主,你應該還一無所知?」
他話音落下之後,年輕男人的眸子眯了眯。
緊跟著,宋寒玥開口了,言語之間似乎暗含譏諷:「薄董事長這話是在傳達什麼意思?」
薄長森看似語重心長地道:「寒玥,你母親跟我是舊識,我自然不會看著她淪為別人的人質,但是以我對你母親的了解,知道你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對她的打擊是致命的,她也絕對不贊成你活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你好自為之。」
宋寒玥嘴角勾出輕蔑的弧度,眼神藐視:「一句『舊識』就把你們有過的糾葛總結了,薄董事長真是會說話,就當我今天白來了。」
話音落下,他作勢就要轉身。
薄長森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寒玥——」
聞言的男人頓住了腳步,但並未回頭:「薄董事長還有何指示?」
薄長森勸說道:「別再執迷不悟了,你雖然還年輕,可你母親已經一把年紀了,沒有你她以後怎麼辦你想過嗎?」
聽見他的話,他轉了身。
宋寒玥對上薄長森視線的時候,薄唇張合道:「在我看來,這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跟我談論我母親的人就是薄董事長了,既然你沒有幫忙的意思,一些起不到作用的風涼話就不用說。」
薄長森看著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而宋寒玥,轉身離開了。
樓下。
宋寒玥路過還在沙發上坐著的祁雯時,直接忽略了她,走到玄關處開門,離開了這個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的地方。
薄長森已經從樓下下來了,祁雯迫不及待地走到他面前問:「他跟你說了什麼?」
後者不答反問:「能說什麼?」
祁雯沒放棄,追著再次問道:「你別跟我打啞謎,直接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麼。」
薄長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最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追根究底的矛盾?我跟他能聊什麼?」
聽到他的話,祁雯立刻不淡定起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薄長森:「我追根究底?」
薄長森沒理她。
祁雯輕笑:「薄長森,他是誰?他可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一個私生子上門來找你是為了什麼我當然要搞清楚,難道他是來分你的財產我還不聞不問才行嗎?」
薄長森,「……」
祁雯的xin格他是了解的,一氣之下說出的話其實也沒什麼惡意,身為一個母親,再加上如今的年紀,自然是想讓兒子得到他應該得的。
這麼多年,大家雖然都知道宋寒玥的存在,但是他從未像今天一樣找上門來,祁雯自然也沒有什麼危機感。
可是,今天他找來了,她的危機感伴隨著他的出現就那麼毫無預料地產生了。
薄長森想著這些的時候,自然是沒有開口說話的,祁雯忍不住再次開口:「你倒是說話啊?你什麼都不說知道我心裡多著急嗎?」
他嘆了一口氣:「你急什麼?」
祁雯是個直xin子,當即道:「當然是怕我兒子得不到應有的保證。」
薄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