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第133章 四少親自下廚

發佈時間: 2022-10-06 08: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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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簡寧進了廚房,顧景臣在沙發上坐直身體,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來,血鑽的戒指刺目異常,將他的視線完全奪走,指尖也似乎滾燙起來。

 顧景臣隨即站起來快步上樓,主臥一角的櫥窗裏除了擺放着那件綠色的婚紗,還有幾個空的玻璃臺子。顧景臣小心地把血鑽戒指放在了其中一個玻璃臺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一瞬不瞬地凝視着臺子上的血鑽,鮮血一樣的顏色,迷惑人心的詭異。

 他的視線不由地慢慢地模糊起來,早晨他去過藍山公墓園,站在她的墓碑前良久,看着照片上她年輕而美麗的容顏,帶着笑的樣子,心裏疼得止不住。

 她永遠是年輕的樣子,對每個來看她的人笑,可她一定不願意再看到他,她必定不願意對他笑。他發了瘋,中秋這樣的節日也不能呆在人多的地方,不能聽別人的歡聲笑語。他鬼使神差喪心病狂地跑去跟蹤傅天澤,那種病態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然後他發現了那個讓他異常熟悉的女孩,在她的身上能找到一絲絲慰藉。他把她放在身邊,讓她給他做飯。

 世上相似的人那麼多,卻沒有一個是你,再多的激情與折騰始終填不滿心的空缺。哪怕他送給別人再多的東西,博得他們或真或假的關心和開懷,但是看到最好的最珍貴的一切,他還是想全部都奪過來給她。

 可惜,他有奢華的別墅,櫥窗裏有天價的婚紗,天價的鑽戒,卻換不回他天價的新娘。伊人已逝,一切終歸塵土……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等到顧景臣飢腸轆轆實在等不下去下樓去,剛進廚房,就被嗆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油煙機都抽不走的辣味和煙火氣,她到底在弄什麼東西?!

 “你在幹什麼?”顧景臣怒道。

 “做飯啊。”簡寧回頭,一臉理所當然,她手裏握着鍋鏟,腰上繫着圍裙,長而直的黑髮炸成馬尾,一副居家過日子的主婦形象,不,大約是看起來年紀不大,倒像是普通人家乖巧懂事的女兒似的。

 顧景臣看她滿臉的無辜,倒覺得不好說什麼了,急走兩步到了她的身後,指着那蓋上的鍋問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我沒做過飯,看那些食材亂七八糟,就全倒一塊兒炒一炒啊,大概、也許可以叫做麻辣香鍋吧!”簡寧很認真地回答道。

 “麻辣,你存心的嗎?”顧景臣吼她,忽然想起來:“怎麼會有辣椒?我沒讓人買啊!你自帶辣椒來害我?”

 簡寧不高興了,揭開鍋蓋,嗆鼻的辣味逼得顧景臣後退一步,她哼道:“自帶辣椒,你當我是菜園子啊?是一小袋幹辣椒,應該是買菜的時候配送的,我就全倒進去了。”

 顧景臣無法不懷疑簡寧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他不能吃辣,一次兩次這樣故意招惹他,顧景臣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今天過節,他不想跟她鬧,遂沉住氣,一把將她從竈臺前扯開,捲袖子,關煤氣,很利落地將簡寧又蓋上的鍋蓋揭開,又被薰得扭頭打噴嚏。

 他從煙熏火燎裏頭一看,一鍋的食材黑得像鍋底似的,白菜、洋蔥、蝦仁、胡蘿蔔等等只能從它的形狀猜測大概是什麼東西,可顏色基本都黑得難以辨別了,連那該死的辣椒也是黑漆漆的,她到底是怎麼弄的?!

 本來顧景臣還想着,她要是愛吃辣他給她留着,可這一鍋,她能吃得下去?

 他回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簡寧:“你就打算給我吃這個?就這個,你還挺自信啊,你哪兒來的自信能吃?”

 簡寧站在一邊,無辜地挑眉:“我跟你說了我不會做飯啊,只會做黑暗料理,你看,夠黑暗吧,我可沒騙你。”

 “你還有理了!”顧景臣氣得想跳腳,用鍋鏟翻了翻那鍋黑漆漆的東西,自言自語地罵道:“媽的,根本是在侮辱黑暗料理……”

 他的心情都沒法用懊惱來形容,想把一鍋黑漆漆的東西剷出來倒掉,又覺得噁心,回頭瞪了簡寧一眼,乾脆把那口鍋帶鍋鏟一起丟在一邊了,重新弄了口炒鍋放上去。

 他打開冰箱,看到裏面剩下的食材,應該還夠吃,然後發現地上有一條新鮮的魚在盆裏遊,他彎腰拿了魚出來剖,又對站在一邊的簡寧道:“去把西紅柿、土豆洗一洗,切好。”

 “哦。”簡寧照做,將他指定的東西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又拿了刀來切。

 顧景臣把魚清理乾淨,一轉頭看到簡寧把土豆切成了塊,他的火氣又衝上來,上前就罵:“切個土豆都不會,誰讓你切塊的!”

 簡寧停下刀,看着他:“你又沒說不讓我切塊,你要什麼樣的不先說好,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你要什麼?”

 “你總是有理!”顧景臣連脾氣都不想發了,見她的髮絲亂的很,胸前的衣服都被水給打溼了,手上還沾滿碎碎的蔬菜汁,樣子特別楚楚可憐,顧景臣嫌棄地挑眉:“洗個菜切個菜,瞧你身上弄的,真想把你扔洗衣機裏頭攪一攪!”

 簡寧也盯着他,翻了個白眼道:“你也沒比我好多少。”

 顧景臣聽罷,一低頭,發現自己沒有系圍裙,居然穿着襯衫西褲就下廚了。這下倒好,一身衣服都毀了,別說是蔬菜汁,他身上還濺了好多滴魚血,根本是比簡寧更狼狽,他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下不來臺面,顧景臣惱恨:“做飯給你吃,你還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我今天不罰你,我就不是人!”他說着,用手在褲子上隨意地抹了兩下,再大步邁上前去,在簡寧的猝不及防中將她抱了起來,放在竈臺上。

 簡寧驚呼一聲,要往下跳,不肯安穩坐着:“你想幹嘛?上面有水啊,我裙子都溼了!”

 “寶貝兒,別在意這些,待會兒你會更溼……”顧景臣說着,就扣住簡寧的臉,含住她的脣,不准她再繼續說話。

 他不是詢問她的意見,只是告訴她一聲,他深諳調情與勾飲之道。簡寧很快就感覺到肌膚與竈臺零距離接觸了,她的下半身只繫了件圍裙,這種圍裙有點類似女僕裝,她的肌膚在一層布料的遮擋下若隱若現,更添佑惑。

 “好涼,不要在這裏。”簡寧環着顧景臣的脖子,提議道。她知道無力阻止他,只能提意見。

 然而,顧景臣不採納,他興致來了,想在哪就在哪,喘息着笑道:“寶貝兒,你會喜歡這兒的,這裏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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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圍裙的遮掩,簡寧看不到裙底的風光,卻深切地感覺到顧景臣的溫度和力道。她被顧景臣調教出了習慣,一旦遇到他,即便是被強迫的,她也不能說沒感覺,她的身體很誠實。

 顧景臣很滿意她的反應,笑着誇讚她:“寶貝兒,真乖。”

 這似乎是一次很和諧的歡愛,顧景臣的心情不錯,簡寧也無比聽話,顧景臣結束後就沒再繼續折騰她,而是整理好他自己,若無其事地繼續做飯。

 無論是魚下鍋的滋滋聲,還是他切土豆絲、西紅柿的聲音,都很穩健有力。簡寧卻累得夠嗆,癱軟在一邊,一絲力氣都沒了。男人可以藉助*來提高行動力,女人卻總是柔弱無力負擔。天生的不公平。

 “寶貝兒,去洗乾淨,準備開飯了。”

 簡寧去浴室洗澡前,先吃了一片避孕藥,避孕藥吃得太頻繁,她的生理期都不太準了,今天不是安全期,顧景臣突發情況太多,有時不肯帶套,她很擔心再出現意外。

 每一次吃藥,她都會覺得身體裏有一個生命在消失,那種刻骨的痛,她死過也不能忘。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去,顧景臣已經把飯做好了,幾盤很家常的菜擺在餐桌上,不說美味,起碼色香味上還過得去。

 簡寧坐在顧景臣對面,喝了一口西紅柿牛腩湯,擡頭誇獎道:“真好吃,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她這聲讚揚有點浮誇,顧景臣聽完瞪了她一眼,他拿起勺子往她的碗里加湯:“好喝你就多喝點,要是剩了一滴我倆沒完!”

 這還真是霸王條款。

 “知道了,我會敞開肚皮喝的。”簡寧說着又吃了一口魚,味道一般,她喜歡吃辣的,魚太寡淡了,要是做成這樣,她倒寧願清蒸。

 “怎麼樣?”顧景臣非要問她,一副等待表揚恭維的架勢。

 簡寧馬上又夾起一塊魚肉,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末了還閉上眼睛讚歎道:“美味……雖然跟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不能比,但是已經很不錯了,比我的廚藝高了不止一百倍。”

 這種略帶比較的評價顧景臣聽起來順耳多了,輸給五星級酒店的廚師他也不會丟臉,所以,在聽完簡寧的話之後,他擡起下巴趾高氣昂地夾了塊魚肉吃下去,哼道:“誰稀罕跟五星大廚比,愛吃不吃吧你。”

 顧景臣吃得很香,身上的襯衫都沒換,還是那身帶着油煙和血漬的,頭髮也沒了型,敞開的胸口露出健碩的肌膚,又狂野又居家,如果他這副樣子讓別的女人看見,恐怕都會覺得他是人間極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了猛虎,還一夜七次郎。

 簡寧將目光從顧景臣身上收回,脣邊勾起一絲笑意,顧景臣的彆扭性格還是沒變,誇他一句就上了天。表面看是她吃了虧,落得一無是處笨手笨腳的名聲,可其實誰佔了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起碼,顧景臣以後都不會再讓自己做飯了,她的黑暗料理誰受得了?

 “吃菜。”顧景臣見她不說話,給她夾了夾菜,雖然語氣不好,可分明是有心推銷他的廚藝。

 “我剛剛看到後院種了好多向日葵,難道四少不僅會做飯,還會炒瓜子嗎?”簡寧有意無意地詢問道。

 在明顯看到顧景臣吃飯的動作一頓時,簡寧立刻補充道:“看不出來,四少居然是全能,什麼都會。”

 什麼話都由她先說了,顧景臣似乎也沒有再深入討論這件事的意思,便不了了之。

 簡寧確實沒有想多,那些向日葵種在那是有原因的。但她並不想深究,不,她其實並不需要深究,她現在是個內心陰暗的惡毒女人,每一樣東西都可以成爲她的棋子……

 吃完飯,顧景臣把餐具一推,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簡寧不得不去把碗碟洗乾淨。等把碗洗好走出廚房,她發現顧景臣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手裏還拿着遙控器。

 電視的聲音開得並不小,不知道他怎麼睡着的,難道說這樣的環境讓他感覺到舒服毫無負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