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跟進?那你們倆幹嘛?我能跟進到什麼地步啊?可以去浴室或者游泳館的更衣間嗎?”凱撒對着李恆的背影喊了一聲,卻換來了周圍人的白眼。
凱撒察覺到這些嫌棄,卻絲毫不以爲恥,而是用那雙異國情調的深邃眼睛與那些白眼對視,毫不意外地獲得了勝利,衆人再不好意思盯着他瞧了,或者說再不屑去盯着一個厚臉皮的花癡神經病。
李恆在拐角處瞥見了這一幕,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到這個時候才隱約弄清楚爲什麼四少會找個這樣的合作伙伴。
候機樓外的跑車裏,彭城終於結束了這個深情的吻,笑着用額頭抵着簡寧的額頭,道:“不生氣了吧乖乖?”
他叫她的稱呼永遠如此孩子氣,像是小朋友在稱呼洋娃娃,又像是大人在哄小孩子,簡寧聽了很想笑。
可其實簡寧並不知道彭城的用意何在——他幾次衝口而出想喊她“簡寧”,卻怕一喊出口什麼都完了,只好以這些浮誇的稱呼來提醒自己,她雖然在自己的身邊,卻是以另一個身份,他會小心呵護她,包括她的身份。
“我本來也沒生氣,還擔心你會怪我沒和你打個招呼就不見了,對不起啊……”簡寧的眼睛盯着彭城,聲音越說越小。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彭城又是氣又覺得略略安慰,她到底不是沒良心的,還知道他會擔心,知道跟他道歉,他咬牙切齒地在她的鼻尖輕咬了一口,恨恨道:“下不爲例,再敢這樣不聽話,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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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知道有隱情卻不問,給了簡寧充足的自由,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多少會藏着祕密,他出於愛人之心的角度出發,總能爲她找到開脫的理由。
簡寧的脣抿了抿,她無力去反駁什麼,也不願與彭城對着來,她只好把祕密都壓下去,儘量去做一個聽話的女朋友,點頭道:“嗯,我不會了。”
她總是比彭城理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玩鬧可以糾纏,什麼時候卻必須要結束。所以,她在溫情過後,瞥了眼車上的時間,道:“差不多該登機了,我要走了,不然得錯過今天的班機了。”
彭城不能太放縱她去瘋,他得適當收收線,以男朋友的立場去問:“今天一定要去S市,是去看望簡阿姨嗎?”
簡寧直視着彭城的目光,想從中找到些什麼,可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想要找什麼,她是清醒或糊塗,似乎沒什麼區別。
在有些事情上,她寧願扮一輩子的糊塗。
因此,簡寧輕輕點頭道:“是,是去看望簡阿姨,她有點事想和我商量,你太忙了,所以她纔沒有找你。”
“原來如此,那就拜託你替我問候簡阿姨,你在或者我在,都是一樣的心意,咱們倆也不分什麼彼此了。”彭城心裏嘆氣,手卻自然而然撫上了簡寧的頭,親生女兒和他這個外人之間誰輕誰重,簡阿姨當然有分寸,他纔不會被簡寧的客套話所迷惑。
姑且當她是真的吧,他和她有什麼可爭執的?
簡寧正被彭城的溫柔體貼弄得恍惚,手指上忽然一涼,她低頭一看,彭城已經將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那戒指並沒有多華麗或者有多大的鑽石,卻看起來十分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這是……”簡寧蹙眉。
彭城擡起她的手,微微低頭吻在了她戴了戒指的手指上,他握着她手的那隻手上也戴着一枚同款的戒指,樸實無華,永恆經典款。
“昨天晚上我給你戴上的,別再弄丟了。”彭城笑,桃花眼熠熠生輝:“雖然看起來很不值錢,也不太好看,但卻是限量款,你要是哪天快餓死了,拿出去賣也能過一輩子的。”
簡寧撲哧一聲笑了,湊近彭城問道:“你的意思是,不准我弄丟,準我賣掉它過下半輩子?”
彭城被自己的話給套進去了,反應過來有點尷尬,他努力地解釋:“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當然不會餓着你,也不准你賣掉它。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要自保的話,什麼都可以賣掉,它只是個身外之物,只要能換你的平安就好。”
簡寧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敢打賭任何女人在這一刻都會被彭城感動。
可她已經知道這戒指在哪裏丟的,也越發擔心會有變故,因此也不敢奢求太多,反而能開起了玩笑,仔細端詳着手上的戒指,小心翼翼神祕兮兮地問道:“不會……每次和女孩子那個完,都送人家珠寶首飾吧?”
“……”彭城的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
在彭城臉氣得通紅預備發作時,簡寧探身上前,纖長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脣,也徹底澆滅了彭城的惱火。
她在他耳邊呢喃:“我知道這戒指很珍貴,逗你玩兒呢。我會戴着它的。也會想你。”
在彭城被她的柔情攻陷時,簡寧已經鬆開了他,且順手拿走了她的身份證,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繼而彎下腰對着裏面還傻傻的彭城笑道:“老爺爺,別把拖拉機停這兒了,你看大家都盯着你呢!快開走吧!”
彭城簡直哭笑不得,偏頭瞅着簡寧的笑顏,他像一條墜入愛河不得脫身的魚兒,又是愛又是惱,嘆氣道:“好的,小貓咪,看你進去,老爺爺就開走。”
簡寧揮揮手,倒是聽話地折身往候機樓裏走去,她趕時間。
樓上窺探的凱撒被李恆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凱撒像是傷心過度地假意抽噎道:“小李,我還是不要再活了,人生無望啊!我家Kevin剛剛向那個小美女車內求婚了!連戒指都給她套上了!我失戀了!無數的Kevin死忠粉將要面臨慘痛的打擊!請問,心都沒了還能活嗎?”
李恆也是一個激靈,忙錯開身,本能地看向身後的顧景臣:“四少,這……不一定是真的吧?莫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