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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關顏緋輕笑著迎合了一句。
“當——”
電梯一到梅薇薇就拉著關顏緋擠了進去。
“不過我估計……能去的都是主任那種級別的，咱們啊……就別想了。”梅薇薇看了眼已經到三樓了，“我到了就先走了……中午一起吃飯啊！”
“好！”關顏緋點頭軺。
“關醫生早啊！”
一出電梯，昨天在醫院門口看到薑慎來接關顏緋的小護士就笑嘻嘻的和關顏緋打招呼。
“早！”關顏緋點頭輕笑哀。
“關醫生昨天真的好幸福呢……薑少親自來接，好羡慕呢！”
關顏緋只是對著小護士笑了笑便離開了。
關顏緋這邊剛換了衣服還沒有來得及去巡床同在一個科室的醫生就對關顏緋道：“唉！關醫生……你來的正好，我還剛說去找你呢，咱們主任讓你去一趟。”
關顏緋整理白大褂領子的手一頓，問：“沒說什麼事嗎？”
“這我哪知道啊！快去吧……”那醫生說完就翻著病例快步離開了。
關顏緋眉頭一緊，她突然想起剛才梅薇薇說醫院要送兩個人出國學習的事情，應該不會吧……就像梅薇薇說的，論資排輩哪輪到的她關顏緋啊。
關顏緋遲疑了一會兒就去主任辦公室報到了。
“鐺鐺鐺——”
主任正在低頭看骨外科醫生送來的科研試驗經費申請表，聽到敲門聲，便開口：“進……”
關顏緋進來輕輕帶上了門：“主任，您找我？”
“哦！顏緋啊！你來了……你先坐！”主任頭也不抬道，“等下吳卓。”
等下吳卓？吳卓……如果關顏緋記得沒有錯，吳卓最後選擇了神外吧。
她是心肺科的，而吳卓是神外，那……會不會真的讓自己猜中了，醫院是要送他們兩個人去國外學習呢？
關顏緋心裡“咯噔”了一聲，原本這應該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關顏緋的心卻莫名的覺得被套上了枷鎖，連喘息都有些費勁。
追求醫術上的進步，是每一個醫生的願望，然而……現在她和薑慎才剛剛開始，要是現在出國合適嗎？
“鐺鐺鐺——”
正想著，吳卓也來了。
“進來吧！”主任說著去掉了眼鏡，把檔案都合起來整理好放在一旁。
吳卓一看到關顏緋，又聯想到那些流言心裡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他面頰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主任，顏緋……”吳卓輕笑打招呼。
“來來來……坐！”主任看著吳卓和關顏緋也不說話只是笑。
笑的吳卓脊背直發毛，他縮了縮脖子看著主任：“主任……你這不說話直看著我們倆笑，笑的人毛毛的。”
“是這樣的啊！”主任清了清喉嚨道，“我想，你們倆應該已經聽說了，咱們醫院呢要在神外和心肺科各派一比特醫生出國學習，期間一切費用都是醫院出，經過我們商量討論和兩科主治醫師的推薦，選定了你們兩個人……”
“主任……”關顏緋開口，“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派主治醫師去嗎？”
“原本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呢……考慮到語言上的問題還有對新事物接受能力的問題上，院長和我們再三討論之後决定還是派你們年輕人去，當然……去之前你們呢必須和醫院簽訂一份合約，那就是從國外回來之後是必須為我們醫院服務的，至少十年都必須在我們醫院啊。”
“就是說……送我們出國，但是要讓我簽賣身契。”吳卓輕笑一聲。
“什麼賣身契！我們錦江醫院神外和心肺科是全國做的最好的這一點你們是知道的，哪個學醫的不是擠破了腦袋想要進來，你們捨得走？”主任翻開了一個資料夾看了眼道，“你們這一次是要去美國最好的心肺科和神外醫院實習，一共三年……一年一個醫院。”
“三年？”關顏緋眉頭一緊，梅薇薇不是說兩年麼？
“主任，我聽說是兩年啊？”吳卓也開口道。
“你們哪聽來的小道消息？！”主任白了吳卓一眼接著道，“你們兩個人共同去的有兩家醫院，分別是明尼蘇達州羅切斯特市的梅奧醫學中心，還有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的約翰·霍普金斯醫院。”
“你們都是學醫的應該知道這兩所醫院的神外和心肺科可是鼎鼎有名的，這兩所醫院裡面有很多特別著名的醫生，這一次就是讓你們去跟他們學習的！”
“最後一年你們兩個人是分開的，顏緋要去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的克利夫蘭醫學中心，而吳卓你是要去麻塞諸塞州波士頓市的麻塞諸塞總醫院。”
關顏緋光是聽到這些醫院的名字就已經是熱血沸騰了，不是因為這所醫院的名氣有多大，而是這三所醫院裏有很多特別有成就的心肺科醫生，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創建了獨到的手術治療方法，而且有很多……都是沒有編寫進教科書的。
這種學習機會不是說你只要有錢就可以得到的，真的是千載難逢……
“你們去了之後要拿出渾身的學習勁頭，一定要把那些人的本領全都學回來，這次機會可是醫院花了很大的代價才為你們拿到手的！”主任強調。
吳卓已經是躍躍欲試了，他有些耐不住性子雙眸熠熠生輝：“主任……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你們回去準備準備，這段日子把自己手頭上的病人處理完就好，不要再接病人了，英文呢……你們要回去好好惡補一下，我看顏緋倒是沒有問題……就是你吳卓，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準備，元旦之後就走。”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吳卓說著已經起身，那狀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勁看起來就像是明天就要出發了。
主任轉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眉頭微顰的關顏緋問：“顏緋……你這邊有什麼問題嗎？”
“主任……我得回去和家裡人商量一下。”關顏緋抬頭。
“還商量什麼啊！顏緋你快別傻了，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吳卓說出了關顏緋的心裡話。
但是關顏緋是有遲疑，因為自己剛和薑慎開始……還有媽媽……
“吳卓，你先去忙……”主任對吳卓開口。
吳卓也不好再說什麼，他笑嘻嘻的對主任道：“主任，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咱們醫院給我的這次機會。”
“好，去吧！”
吳卓走了之後，主任對關顏緋開口：“顏緋啊……這一次機會真的很難得，要不是我英語不過關年齡大了又不習慣國外的生活……我肯定搶在都一個就去了，不過你要是真的有難處我也不勉强，當然三個月還很長……你可以回去先想想，三天之後你可以給我答覆，要是呢……你還是不能去的話，我就安排別人，好嗎？”
關顏緋手心一緊，安排別人……
聽到主任這麼說，關顏緋心裡有些不甘心。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關顏緋打從心底裏想要去。
但，自己能就這樣走了把自己的媽媽丟給薑慎嗎？
關顏緋站起身，對主任笑了笑道：“好，我回去想想，那主任我就先走了……”
當關顏緋走到門口時，就聽到主任的聲音再次傳來：“顏緋，答應我……回去好好考慮，這個機會真的很難得，錯過了……誰知道下一次還沒有。”
關顏緋握著門把手的手一緊，主任的聲音略帶凝重……
當時這個計畫一出來的時候，主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關顏緋，因為關顏緋的天賦確實是百年難得一遇，連他都想要好好培養這個苗子，他相信……日後的關顏緋在醫學界必定有一番大作為。
“好，我知道了。”
吳卓嘴巴不嚴實，一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就嚷嚷的人盡皆知。
關顏緋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回到辦公室被淹沒在一片恭喜聲中，關顏緋只是笑著應付，心裡卻百味陳雜。
要是留在國內的話，關顏緋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只能做一個碌碌無為拿薪水等下班做些尋常手術的醫生。
但是出國學習，回來之後……關顏緋的醫術必定會打到一個新的水准，她會接觸到很多很複雜很高難度的手術，會學習到自己以前聽過但沒有實踐過的科技。
尤其是那三家醫院，有太多的關顏緋想要學習的東西都在那裡。
很多手術方法關顏緋一直都在在小白鼠身上類比手術來摸索，可是基本上都失敗了……成功的，似乎也不那麼精良。
只有這種有效直接的跟著原發明者學習，才是最節省時間最純正精細的。
關顏緋陷入了兩難，國內……她放不下顏如畫，放不下……她剛剛和薑慎萌芽的感情。
一整天的時間，關顏緋都不在狀態，就連午飯時都似神遊在外。
梅薇薇一對嫉妒羡慕恨的抱怨也好恭喜也好，關顏緋都沒有聽進去。
倒是下午下班時間一到，薑慎居然很準時的來接關顏緋下班了。
今天從中午開始天氣就陰沉沉一副要下雨的樣子，當薑慎開車從公司地下停車場出來的時候，天空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看這樣子雨勢還會逐漸變大。
薑慎沒有上樓也沒有打電－話催促關顏緋，他把車停在一邊站在醫院建造的氣勢宏偉的門診部大門口等著。
薑慎站在右側的第三根大理石柱旁，他順手從口袋裏摸出了打火機和香烟……
烟都叼在唇瓣上正準備點燃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天擁關顏緋入懷時說以後再也不抽了。
薑慎拔下香烟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把香烟連著打火機一起丟進了垃圾桶裏。
“你聽說了嗎？咱們醫院這次公派去美國的已經選定了……心肺科是關醫生和神外是吳醫生。”
心肺科是關醫生，聽到這幾個字薑慎的耳朵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小護士撐開傘，兩個小姑娘擠在一把傘下往階梯下走：“聽說了，吳醫生大嗓門吼得全院都知道了，只是一去要三年呢！時間太久了……”
醫院公派去美國？三年？
薑慎眉心緊皺站立在原地，是要派關顏緋去嗎？
正想著，薑慎已經見關顏緋出來了。
她把外套的拉鍊拉至最上面掩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路走出來她雙手插兜垂著頭……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薑慎握緊了手中的傘，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顏緋……”
“嗯？”關顏緋抬頭，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巨大陰影是薑慎，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你來了。”
“嗯！”薑慎笑了笑沒有多做追問，他撐開傘攬住關顏緋的肩胛沖進了雨簾中。
關顏緋和薑慎踩著積水朝車那邊走去，雨滴和傘頂撞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很大……就在關顏緋耳邊，讓關顏緋只覺得耳膜嗡嗡響。
她側頭看著薑慎輪廓剛毅的側臉，喉頭一緊……
一陣風來，夾雜著雨水濕凉的氣息朝她撲來。
然，薑慎身體的溫度和手心的溫度傳來，讓關顏緋莫名的安心和溫暖。
就像是只要和薑慎這樣走下去，就算是風雨再大自己也不會冷。
要告訴薑慎嗎？要和薑慎商量嗎？
還是直接拒絕醫院比較好？
關顏緋上車後，都沒有注意到……車已經開到二環市中心了。
關顏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把頭靠在車窗上……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雨滴敲打車窗的力度，震得關顏緋頭都有些疼。
已經入夜……這一路有些堵，所以薑慎的車速很慢，關顏緋看著窗外被雨滴扭曲模糊的燈紅酒綠，彩光交疊又被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又是別樣的風景。
“阿嚏……”關顏緋鼻頭突然發癢打一個噴嚏。
薑慎十分細心的調小了冷氣，趁著這會兒堵車也走不動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關顏緋身上。
薑慎的外套很溫暖，帶著他專屬的清香。
一路，薑慎都在等著關顏緋對他開口，然而，他卻不知道關顏緋真的對自己開口了自己該不該答應，心裡薑慎是不希望關顏緋離開的，三年畢竟太久。
然而，他愛關顏緋……他不想因為自己牽絆住她追求夢想。
關顏緋骨子裡是一個很獨立的女人，她有著一股奮發向上的勁頭，所以做醫生……她是想要做到最好的吧。
尤其是……關顏緋的天賦异於常人的高，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別人這樣誇讚關顏緋了。
關顏緋窩在副駕駛的位置，她把自己蜷縮在薑慎大大的西裝外套下，仿佛……要讓薑慎的氣息緊緊將自己環繞。
“薑慎……”關顏緋突然開口，聲音因為嗓子乾澀而略帶嘶啞。
“嗯。”薑慎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莫名的心頭一跳。
關顏緋要是說了，自己能自私的開口說不讓關顏緋去嗎？又或者……能做到大度的告訴關顏緋你去吧，去追求你的夢想，我等你？
薑慎不清楚，這會兒……他居然煩躁的想要抽烟。
“今天……醫院告訴我了一件事情。”關顏緋最終還是决定告訴薑慎。
薑慎抿唇：“什麼事？”
“醫院想派我去美國學習，三年時間……去三所醫院，明尼蘇達州羅切斯特市的梅奧醫學中心，還有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的約翰·霍普金斯醫院和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的克利夫蘭醫學中心，每個醫院呆一年……”關顏緋誠實的對薑慎開口，“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薑慎喉頭一聳動，他看著前方已經堵死不動的車，一雙深邃的瞳仁不知道是因為這燈紅酒綠緣故，還是因為關顏緋最後一句機會難得而變得忽明忽暗。
其實……關顏緋是想要薑慎說出不讓自己去的理由來反駁自己的，卻又急不可耐的加上最後一句想要封锁薑慎反駁自己。她原本是想告訴了薑慎自己或許能好受一些，可是沒有想到……現在自己卻更加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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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前言後語，顯然是沒有深思熟慮透徹就和薑慎說了。關顏緋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等待薑慎開口。
可是薑慎卻緊抿著那好看的薄唇一語不發。
“出國學習，尤其是在這三所醫院……我一定能學到更多更精湛的科技，那些曾經我只是聽說過的高難度手術和科技去那裡我就能接觸到，瞭解到……”
薑慎還是沒有開口反駁，但是關顏緋卻急的有些微喘，她道：“曾經……我為了瞭解到那些科技用幾個月時間查閱資料在小白鼠身上做實驗但是收效甚微，我想……要是和那些發明者學習，會節約很多時間……少走很多彎路。”
“嗯。”薑慎只是用鼻音答應了一聲，卻沒有給關顏緋一個明確的答案。
“薑慎……”關顏緋藏在薑慎西裝下的小手收緊，小拳緊握，聲音有些微弱，“你……不封锁我嗎？”
“從你說……機會難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想去。”薑慎說出這句話很難，三年……時間並不短，這不是三個月！面對自己愛的女人……薑慎很難答應。
但是，關顏緋想去。
關顏緋是一個有夢想有抱負的女人，她想要學習到更精湛的醫療科技這沒有錯，誰都不能用任何藉口封锁一個人上進的心不是嗎？
“你想去，我不能封锁……但是我心裡不想你去。”薑慎木事前方，見前面的車已經緩緩動了起來，他也掛擋啟動車，他的聲音有些模糊，“因為我想要每天睜開眼就看到你，一想到某一天會看不到你……我的心就像是被一根微針碾過隱隱的疼，更別說……你一走三年。”
關顏緋眸子一下就紅了，心中那股暖流炸開……隨著血液蔓延至全身，連手心都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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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更新早早到，雖然上一章慎的姑媽很氣人但是慎一直是站在咱們顏緋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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