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報應不爽

發佈時間: 2022-10-06 17: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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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報應不爽

蘇茉扶住崔容,從張翠雲身邊走過,“媽,下彎坡坳下有一小叢里薊草,我看翁爺爺放羊的時候發現的,正好采了回來,給你敷傷”。

“瞎”,崔容籲了一聲,止住閨女的話,白眼瞪了眼張翠雲,“回家去”,對著閨女說聲,就和白菊兩口子扶住叔公進屋里去了。

里薊草也是上坳這片原上的特產了,早前的時候因為里薊草治疤痕傷的奇效,城里的藥商都來收購,導致里薊草一兩難求,早就被掘地三尺的挖光了,沒想到被蘇茉無意中看到了。

里薊草以前蘇茉在家中醫典中看到過,也沒想到這里竟然會有。

看著崔容和白菊臉上的傷,幸好有這藥草不然可能會留下疤痕。

人群都慢慢走了。

張翠雲挨著手上的血印子一邊罵著崔容白菊兩人,一邊拉著女兒張金嬋趕緊去下彎坡那里采藥草。

“崔大容的憨閨女嘴上沒把門,咱們趕緊去采藥草,回頭剩了還能賣,現在這里薊草都漲到兩百塊一兩啦!”

張翠雲一邊唏噓這藥草的貴,一邊得意著自己耳朵尖。

她男人也高興,“今天沒白打一架,好好殺殺崔容的銳氣,讓她天天仗著蘇長鋒的威風耀武揚威的,最關鍵是她閨女還把這麽一條藥草的消息無意說出來了,要說人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等崔容她們上好藥,藥草早被咱們采光了”。

張翠雲斜著眼看他:“你就記得錢錢錢,我這胳膊上的傷口你都不關心一下,還有,你跟李寡婦再說三說四的,你就睡雞圈里去”。

他男人斜高了眉毛,“你這瓜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跟李寡婦怎麽樣了,就是在小賣部里說了幾句笑話,也值當的當個事,你這傷”。

他男人呲了一口。

“你跟崔大容臉上的傷比比,我跟你說,今天沒有我在的話,別說崔大容就是她那個弟媳婦你都弄不過,瞎長一身肉”。

兩口子罵罵咧咧的到了下彎坡,是個小坡口子,一點都不陡。

那一小片綠油油的里薊草被土下的枯草給擋住了,沒人發現。

撥開了枯草,綠油油的里薊草密密的。

在這一片黃土色的風里坡上,就像是粉紅色的票子一樣帶著可愛的顏色。

看起來起碼曬幹也有一斤多。

喜的張翠雲男人二話不說的往下去夠。

“這容易,你們先等著,我去采了來”。

他彎著腰下了坡,逑著旁邊的土塊,斜趔趄著腳後跟,把剜下的里薊草往上遞給張翠雲。

張金嬋高興道:“媽,這麽多哩”。

又得意道:“要是讓蘇默那蠢貨知道咱們早她一步來把藥草都剜走了,她要氣死了,哈哈哈”。

張翠雲把自己的外套小褂子脫下來包住這藥草,一邊收著一邊也高興道:“等賣錢回去燉骨頭湯喝,大骨頭的煲湯,吃了給你長長筋骨,下回別跟蘇默那沒二兩重細妮子打架還弄不過她,你也夠有本事的”。

張金嬋不高興:“媽你不知道,別看蘇默那臭丫頭沒有肉,發潑跟她媽一樣,嚇人著哩”。

“你還犟嘴說,今天的時候,我看她站在那就跟咱院子里的軟柿子一樣好捏,你咋不動哩,我真是白養你了”。

說起這個,張金嬋也犯嘀咕。

“我也不知道,就是當時跟犯魔怔了一樣,就不想往前了”。

她媽不屑撇嘴:“是不想還是不敢?”

只是隨便一說,好像戳到了張金嬋心里的弦。

是的,那種感覺好像是不敢。

張金嬋暗暗發狠,下回決不能讓蘇默那臭丫頭給唬住了。

自己當時怎麽就不能再繼續往前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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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臭丫頭看著一推就倒的樣子。

母女兩個人正在一邊收藥草一邊說著今天的“戰況心得”。沒想到就聽到她男人一聲“啊”,腳下一滑,手朝上一夠的往下跌。

張翠雲聽到這喊聲,本能的去拉住自己男人。

就這樣被帶著往下,順手求生的往旁邊拉自己女兒。

於是一家三口就往下滾。

這本是一個很緩的坡,坡下也是一片平空地,長著一片枯草,沒事的時候倒是曬太陽的好地方。

因為下面正是一片崖,長著一片密林灌木。

是個好風景的欣賞台。

可是此時對於張翠雲一家來說這就不是好的欣賞台了,一家三口咕咚咕咚伴隨著慘叫軋過荊棘灌木的往下滾。

呼喊救命聲在坡上傳出十里遠的樣子。

隱隱約約的傳到崔容家這邊。

蘇茉正在邊搗藥,邊給叔公泡碗芝麻糊。

聽到這隱約從山坡上傳來的呼叫聲。

手里搗藥草的石蒜頭頓了下,繼續把藥草搗爛在藥罐里給煮了下。

把芝麻糊和藥草盅端了上來。

蘇茉幫崔容和白菊上藥。

女兒的手勁兒輕柔,又輕快利索,崔容忍不住看了下,接著就被臉上火辣辣的傷給分心了,顧不得這點子奇怪。

崔容呲拉呲拉的吸著氣,邊招呼叔公吃芝麻糊。

“叔,叔公,您嘗嘗,這芝麻糊是自己家磨的,里面加了芝麻和大紅棗的末末,吃起來可香,香哩”。

叔公蹲了半天正是餓了。

吃了一口正要讚。

聽到外面遠坡上的呼喊聲,站起身來,腿腳不好的往外探著頭聽。

院外有人跑進來喊。

是叔公的孫子。

“爺,不好了,翠雲嬸子一家掉下了下彎坡,鄉親們都去救去了”。

叔公放下了芝麻糊。

“怎麽回事,好好的,他們一家跑那里去做甚,那地方甚偏僻”。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興許”。

“興許是翠雲嬸子一家去賞風景?”

“呔,這時候還白糊話,趕緊去看看”。

叔公被他孫攙著往外快步走了。

回頭想起來問,又轉彎想,兩家剛打了架,就是菩薩也沒心情去救人吧。

欲言又止。

叔公還是道:“都是一個村里祖祖輩輩的住著,哪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仇恨,大容得閑也去看看翠雲他們”。

崔容過了一會還是應道:“哎”。

老頭兒剛走,白菊一口啐在地上。

“這老東西倒是會做好人,還去看張翠雲那潑婦,我巴不得他們一家早早的摔死才好”。

遂又撫手哈哈讚道:“這才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看吧,讓他們趁姐夫不在家就打上門來,報應來了吧”。

“哎,哎呦”。

笑容拉到了傷口,白菊趕緊捂著臉不能再笑。

崔容把她臉上的藥草拉鋪好綁繃帶:“何苦說那傷陰騭的話”。

白菊拉著自己臉上的繃帶,指著崔容的臉。

“大姐,那女人把你臉抓成這樣,你就聽到這慘叫的消息,不高興的?”

崔容過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笑。

“好了,他人家的事咱們現在哪還管的了這麽多”。

“這三天之期啊”。

說著,屋里的三個大人都去看蘇茉。

白菊也高興不起來了。

“還有俺們家龍輝啊”。

崔葆一聽自己婆娘這聲調,就知道要嚎嚎。

趕緊道:“不能哭啊,你臉上那口子見了眼淚,看不留疤”。

白菊聞言,果然趕緊收了聲調,只能幹荷荷的收著鼻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