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搽香水但不會用這麼孃的味道,手帕髒了就扔了,反正家裡還有很多條。”
靳軒宇滿臉嫌棄地將手帕準確地丟到了車上的垃圾桶裡。
“喂……你是在吃醋對不?”
藍月開心地問。
“很好笑嗎?你都沒有那樣揉捏過我的臉,憑什麼要讓那個討厭鬼享受這個福利?”
靳軒宇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而且他說的可是事實。
“那……我揉揉你的臉,你不準生氣!”
她淘氣地伸手開始突襲他的臉,像揉藍易那樣使勁捏着他臉上的肉。
只是她本來還很開心的拉扯着他的臉頰,在手碰到那凸出的傷疤時,她停住了手。
“怎麼了?”
靳軒宇擡手貼緊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問。
“我好像剛纔太用力了,這裡會不會痛?”
藍月用手指指腹輕輕地貼着那傷疤,都怪她剛纔太忘形,還那麼用力地捏下去。
“不痛,你再用力一點都沒關係。”
靳軒宇鼓勵她可以再繼續捏自己。
“不了,你的傷口好不容易纔癒合,我不能再捏下去了。而且那個男生我只是當做弟弟看而已,你別想歪了。”
她以後還是和藍易保持距離吧!要是再被他看見自己和藍易在一起聊天,她還得想另一個謊言來填補,等藍易實習時間過了後她再告訴靳軒宇真相。
靳家別墅一樓書房內
藍啓生悠閒地品着茶,看似正在欣賞着牆上那副巨大的山水畫,實則在耐心的等着靳嚴的回話。
“這件事我要好好跟軒宇商量一下。”
沉默半久後,靳嚴回答他。
“商量?商量什麼?這是我們之間的協議,你要讓你的兒子知道其實他能和我的女兒結婚,是因爲他老爸爲自己當年做錯的事在還債嗎?”
藍啓生‘咚’地放下手裡的茶杯,眼神銳利地看着靳嚴。
“他遲早要知道這些事的,而且也是時候告訴他事實了,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只是你這次要借用的資金數額實在太大了,我已經將工作重心全部移交給軒宇了,你說要不要和他商量呢?”
靳嚴對於他的指控全盤接受,但他的兒子不是傻子,公司一下子挪出好幾億資金就算他裝作不知道,兒子也會自己查出來的。
“別忘了小月手裡可是有你們公司的股份的,就算軒宇不肯借這麼多,看在小月的面子上總可以吧?而且,你兒子最近鬧的家醜令我女兒難堪不說,更是讓我在外面有苦難訴。”
藍啓生這下完全拿出了親家的架勢責備着靳嚴和靳軒宇給自己造成的負面影響。
“啓生,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好像每次見面都不會說話超過三句。除了儀琳還在世之外,現在我們兩家又是親上加親,沒想到你開口閉口還是關乎於利益,讓我很寒心。”
靳嚴對於藍啓生這麼多年來依舊市儈的態度十分無奈,看來藍月會是現在這麼冷漠地xin格也和這個只管生意不顧家庭的爸爸有很大的關係。
“別再提起儀琳,我和你之間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因爲你,所以導致儀琳流掉了我們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孩子嗎?”
到底是誰的錯?藍啓生相信靳嚴心裡十分明白,當年要不是他硬要載着儀琳來公司找他,也不會在路上遇上撞車害的他老婆流掉了肚子裡才三個月的小孩。
“爲了這條認命,所以我纔給你許下承諾,你可以要求我一件事而且我必須答應。只是這件事難道不是我認爲的兩家聯姻,還要拿出公司的股份分給藍月這件嗎?”
靳嚴對於藍啓生的固執己見十分頭疼。他當初載着秦儀琳去找他,是因爲秦儀琳的苦苦哀求他才答應的。
因爲當時秦儀琳和藍啓生的關係已經有了裂隙,不過遇上撞車事故是他沒預料的,在送她到醫院後,醫生說只能救大人,小孩就這樣沒了。
他內心很愧疚,但也答應了藍啓生的這個要求,他自認爲這麼多年來他的那份良心債早就還清了,但現在的情形在告訴他,這份債還沒還夠。
“我現在談論的是另一件事,你的兒子做出了對不起我女兒的事,你們全家都欠我一句道歉。我的要求也不多,要麼借我資金幫我挺過難關,要麼就主動退出這次外商代理權競爭案。”
藍啓生強勢地宣告着自己的要求。
“不好意思,就算我爸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書房的人被推開,靳軒宇推着輪椅從外面進來。
“不好意思,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我忍不住要插一句。”
靳軒宇抿抿嘴脣,爬爬劉海,怎麼都沒想到他才和藍月剛進家門,就聽到了這麼無理的要求。
“你也聽到了?”
藍啓生十分生氣地看着站在門外的藍月。
“當然,爸爸的聲音洪亮,我們想捂住耳朵不聽都困難。”
靳軒宇含笑地回答藍啓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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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宇!”
靳嚴暗示他別亂說話。
“別擔心,要不是得虧我和藍月回來的早,至今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們能結婚的原因竟然另有文章。”
靳軒宇將輪椅微微往旁邊一挪,看着站在外面的藍月說道。
“你們聽到了也無所謂,反正遲早要被你們知道的。現在大家都在這裡,藍月你可不可以幫爸爸問一問軒宇,同意支助我幫公司渡過難關嗎?”
藍啓生走過來討好的拉着藍月站在靳軒宇面前問。
“啓生,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靳嚴不敢相信他真的拿藍月給自己做擋箭牌,他擔憂地看着兒子。
“你會問嗎?”
他深邃地目光只盯着藍月看,內心的衝擊力很大,他也想知道藍月到底會站在誰這邊。
“我……”
藍月被那雙專注的黑眸看的冷汗直冒,但藍啓生拉着她手臂的力度又加深了。
那是在提醒自己要幫他,因爲她還有‘把柄’在他手裡。
“我也希望你能幫幫爸爸!”
她鼓起勇氣將這句話說出來,然後朝他鞠一躬。
“你也和爸爸想的一樣:這是我撫養了楊詩銀的孩子給你造成的傷害該付出的代價,是這樣嗎?”
靳軒宇壓住心裡的酸澀問。
“我……是。”
藍月本想回答不是,但藍啓生握的更緊了,那是在警告她要回答是。
“謝謝你的誠實!爸……”
靳軒宇面向靳嚴喊道。
“你說吧!”
靳嚴聽完藍月的回答也有點失望。
“岳父要多少資金你幫我出面給吧,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他語氣平靜地敘述着,然後看也沒看藍月就推着輪椅離開了書房。
“軒宇!”
藍月叫住他,但在前面的人根本沒停下來。
“小月,爸爸謝謝你的幫忙!靳兄,明天公司見!”
藍啓生拉着藍月的手對她十分感激地道謝,然後心情十分愉悅地走了。
“爸……”
藍月難爲地看着留在書房的靳嚴。
“小月,你剛剛做了一個很果敢的決定,但……似乎我也幫你瞞不下去了。”
靳嚴苦笑地說道。
藍月明白,剛剛她和靳軒宇在書房門已經聽到了所有對話,也包括她纔是百分之二十五股份持有人的事實。
她悵然若失的提着包包上樓,站在他們的房間許久但就是沒敲下去。
“有事就進來吧!這也是你的房間。”
靳軒宇看着門板,知道她就站在門外徘徊。
藍月推門進來,望着這個一星期都沒進來的房間,突然有些陌生。
“找我有事嗎?”
靳軒宇替她打開話題。
“對不起,其實……我很早就拿到了那份股權讓渡書,因爲怕你誤會所以我才一直沒告訴你。”
她提着包包的手抓的很緊,想借此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和緊張。
“你沒有對不起我,這協議是爸爸他們定下的,而且……你剛纔也讓我付出了代價,彼此扯平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暗中靳軒宇卻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藍月輕咬着下脣,低頭看着自己抓着包包的手,輕聲笑了。
“我懂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你也一樣!”
他沒有留她,看着她關上房門後,室內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相敬如賓是什麼感覺?藍月現在體會到了,這是兩人分房睡後的第二週。
現在他們已經搬回了曼哈頓的住所,藍月下樓時已看到靳軒宇上了車先走了。
“我們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看着遠處的車輛,藍月站在原地自問着。
“靳夫人,剛好你在啊!這裡有一份你的快遞,要你簽收!”
警衛看到藍月出來了,連忙將一個小盒子交給她。
“謝謝你!”
簽完名後,藍月拿着盒子離開。
“奇怪,我的手機怎麼不見了?”
藍月回到家裡才拆開這個由秦亦呈寄過來的盒子。
裡面是一個一對幸福相擁地結婚娃娃,藍月將他們拿出來擺放在展物櫃裡。
她想打電話給秦亦呈,可是翻遍了好幾個包包都沒看到自己的手機。
“奇怪了,我記得是在這個包裡啊?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放到這個包裡了?”
藍月從試衣間的包包櫃裡翻出那個晚宴包,在裡面翻找着,但手機沒找到,卻看到了那枚七夕節收到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