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高哥面前,她也從來沒有過這般恐懼,面前的這個人渾身上下透着的,是死亡的生息。
或許稍有不慎,自己便會送命於此。
“這兩天過得好嗎?”機器般的聲音再度響起,聽得孫麗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你試試!滴水未進的被人五花大綁在凳子上,能好受?
孫麗雖然心裏罵着,但臉上卻是一臉誠懇的模樣,“你想要得到什麼?”
於她而言,她真的不知道對方到底打的是什麼心思,她一沒財二沒色,竟然就這麼把自己囚禁在這裏。
“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要的?”同樣機械般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是啊!她現在混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是值得人家要的,別說是看上她了,就連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孫麗頹廢的低下了頭。
“不過……”聲音繼續響起,帶給了孫麗一絲冰底之下的希望,“你倒是可以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孫麗連忙擡頭,可黑暗中,她看不到那人的模樣。
像是譏諷的笑了笑,孫麗雖然心底害怕,但爲了活命,沒什麼不可以的!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可以……”
話還沒說完,嘴裏便被塞進了一顆不知名的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還沒等來得及吐出,便順着喉嚨進入了身體。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孫麗終於堅持不住,身體開始顫抖,連同凳子一起摩擦着地面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聲音又說了一句,隨後人影開始慢慢遠去,不顧孫麗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直到那人影消失在門前,孫麗才勉強看清那人高大的身影,可隨後身體像是被刀片所切割一樣的開始疼痛。
“啊!”痛苦的聲音伴隨着沙啞的喉嚨嘶吼着,她抑制不了身體每個細胞發出來的疼痛感。
那是從每個毛細孔裏鑽出來的疼痛,上至頭皮,下至腳趾頭,每一分領域都在疼痛。
凳子隨着她抖動的身體而傾斜,她整個人應聲落地,驚起地上無數塵埃。
到達澳大利亞的兩天時間裏,林夢琪雖然知道陳雨澤就在附近,但是她卻並沒有前往展廳。
一切都像是迴歸到了原點,她只希望在這裏,尋到自己的一片天地。
“琪!”身後,是語言培訓課雪莉的聲音,她回過頭,看到雪莉正一本正經的盯着自己。
“你在發呆?”
雪莉是韓國的留學生,因爲喜歡澳大利亞的人文風情,高中剛剛畢業便選擇了這座城市,一邊上課一邊打工,週末纔有時間參加語言培訓。
“雪莉。”林夢琪衝着雪莉點了點頭,眼神看着她手中拎着的便利早餐,“又沒時間吃飯?”
雪莉笑了笑,暖陽照在她的臉上,是美麗的笑容,雖然笑容下有些僵硬。
“剛剛纔從麪包店打工出來,就直接在店裏買了兩個麪包,打算一會上課之前吃掉。”雪莉揚了揚手中的袋子,笑道。
在這座城市,無數年輕學子抱着憧憬和夢想,遠離家鄉和父母,只爲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兩人相擁着走進教室,教室裏三三兩兩甚是安靜。
“琪,你爲什麼會來澳洲啊?”雪莉一邊咬着麪包,一邊問道。
從林夢琪的臉上,她看出來了她是帶着故事的人,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又有幾個人真的可以單純到毫無故事可言。
“換個活法。”這是她對自己說的話,亦是對雪莉的回答。
雪莉聽了她的話,整個人呆住了,就連手中的麪包也忘記了咬下,只是眼神有些飄渺,有些恍惚,“換個活法?”
想她自己,爲了一個男人,義無反顧的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澳大利亞。
原以爲她可以收穫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卻不成想,現實中的一對璧人就這麼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想要放棄,可那個男人卻告訴她。
他只愛她,家裏的那個他一直都想放棄,只是現在孩子還小,他沒辦法不承擔那些負責。
於是她等,時間一天一月一年的過去,男人和她維持着璦昧的關係,卻從來不給她任何承諾。
她想離開,卻發現自己早已愛上了這座城市。
林夢琪的話像是一記驚雷落在她的身邊,那些過往中傷感和悲痛像是支離破碎的鏡片一樣,將他們在一起的片刻記憶涌現。
“雪莉?”看到雪莉發呆的模樣,林夢琪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被現實拉回來的雪莉,看到林夢琪一臉納悶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隨後將手中的麪包一包,扔進了垃圾桶,“對!你說的沒錯,我也要換個活法!”
兩年的時間,她已經看清了一切,她的存在,無非只是一個替補,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離開他老婆,也或許有一天,他老婆會拋下了他。
可她,已經不願意再這樣傻傻的等候。
原本家裏寄給她的生活費十分充裕,可是爲了各種節日能夠跟他在一起,她只能不停的打工打工再打工,爲的只是那些微薄的工資,可以跟他一起渡過快樂的一天。
現在想想,她還真的是太傻了。
林夢琪歪着腦袋納悶的看着雪莉,不明白她心裏的想法,但是在看到她臉上那抹輕鬆的笑時,林夢琪也跟着舒坦了不少。
課堂結束後,雪莉拽着林夢琪來到了她打工的麪包店,雖然她已經決定不再爲那個男人花錢,但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忙碌生活的她,依舊不打算放棄這份工作。
雖然工資不多,但至少可以緩解父母親在國內的辛苦。
“琪,我們一起在這裏打工吧!”雪莉指了指面前的麪包店,麪包店並不大,傳統的建築讓人一眼看上去便認識,而這裏,也是方圓百里,人們所熟悉的味道。
“我?”林夢琪指了指自己,有點不敢相信,大學畢業以後,她除了在唐氏集團工作了一段時間以外,還真沒有接觸過這種工作,對於自己,她甚至有點質疑,“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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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雪莉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信的點了點頭,隨後兩人進入了麪包店。
就這樣,林夢琪獲得了她在澳大利亞的第一份工作。
孫麗迷迷糊糊不知道第多少次昏迷之後,她感覺身體已經瀕臨崩潰,身體上每一份痛楚都讓她打滾,可是身上緊綁的繩索將不容她這麼做。
藉着凳子的彎度,她嘗試的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蜷縮再蜷縮,可是,任憑她再怎麼做,身體上的痛疼卻依舊無法緩解。
“沒看出來,你的命還挺硬的。”突如而來的一腳,讓孫麗頓時清醒,她顫顫巍巍的睜開雙眼,面前一記黑色的人影刺痛着她的雙眼。
“給我個痛快……”孫麗掙扎着,喉嚨裏滿是鮮血的味道。
黑影看着躺在地上孫麗的模樣,像是十分興奮一般,他衝着孫麗又是猛的一腳。
疼痛讓孫麗喉間又是一股血的味道,可是卻從來不能從口中吐出,那股血腥味,只能在她在味蕾上蔓延。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跟她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竟然這麼折磨她!
被餵了藥的孫麗,雖然身體疼痛,但意識卻十分清醒,每每到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身體的條件反射就會讓她再次充滿活力,以至於她想死卻死不去。
“啊……”孫麗叫嚷着,卻無力做任何的反駁。
看到孫麗這副德性,那人影似乎非常滿意。
思前想後,她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會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在光頭哥手下把她給綁來。
會不會就是光頭哥?突然一個想法油升,她想起了在機房裏那抹男人的身影。
“光頭哥,是你嗎?”嘶啞的聲音輕聲喊道,黑暗中,那抹身影似乎頓了頓,便卻沒有阻擋住他離開的身影。
不是光頭哥?那又會是誰!
孫麗感覺自己真的快崩潰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跟人家鬥,拿什麼跟人家鬥!
再次襲來的疼痛讓孫麗再次昏厥了過去,她不知道門外兩抹身影輕聲交談後,很快便有人離開了這裏。
藉着雪莉的關係,林夢琪在這裏的生活過得也開始慢慢的豐富了起來,除了上課打工以外,她們經常一起四下游玩。
“咦,雪莉,那輛車是不是一直在跟蹤咱們?”因爲孫麗的關係,李叔曾經教過她一些基本的防範措施。
雪莉順着林夢琪的目光回過頭,眼神在瞥向那串車牌號碼時,瞬間臉色蒼白。
“快走!”雪莉猛的拉上林夢琪的手上,朝着遊樂場裏跑去。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怎麼回事,兩人便穿過人朝進了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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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雪莉,怎麼回事?”被攥着的手掌越來越冷,林夢琪大概猜到雪莉此時的情形。
“先別說話,保存體力!”雪莉不給林夢琪說話的機會,兩人繼續朝前跑去。
直到躲進一間偏僻的女廁,雪莉這才靠在牆角緊閉雙眼。
“對不起……”雪莉歉意的看着林夢琪,一場好好的逛街沒想到最後意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