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開到上次的那家餐廳附近的停車場後,藍月小跑着到情人池附近。
作爲網路上熱評最高的情侶聚集地,每到晚上這裡就特別熱鬧。這裡甚至還效仿起中國城的夜市,好多擺攤的都換成了賣月老紅線等一些愛情紀念品。
一些情侶們許完願後都會來買上一尺兩尺長度不等的紅線,只是……在這熙熙攘攘的街上,藍月始終沒看到那熟悉的招牌。
她找一些攤主問過,可是對方也表示不知道。
找尋無果的藍月突然覺得全身冰冷的可怕。找不到……她找不到,而且也沒人知道那個女巫到底去了哪裡?
那個預言她之前根本不相信,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真搞不懂是純屬巧合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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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忽略的,我明明都將日期圈起來了,爲什麼我會忘記?”
“他那天早上給我打電話時,我就該注意的,我應該提醒他的,爲什麼我沒有想起來,我什麼都想不起……”
這幾句話不停的在她腦海裡迴盪,恍若無神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直到一雙手拉住她,她纔回過神來。
“你去哪裡了?”
靳明澤簡直快急瘋了,他沿着整個紐約大道找了一遍,然後還去了藍氏百貨公司都沒找到人,打她的電話也無人接聽,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回這裡等她。
這會他前腳才走進藍家大院,這個女人就回來了。
只是幾個小時前還很開心的藍月,這會兒不僅臉色慘白,而且他拉着的手也十分冰冷。
“你回來了!”
聽到那冷淡的語調,藍月驚訝地擡頭看他,模糊的視線中她似乎看到了靳軒宇站在她面前。
“你……你怎麼了?”
靳明澤覺察到不對勁急忙問。
“你來約我吃晚飯的對不對?等我一下哦,我馬上換身衣服就下來。”
說完藍月掙脫掉他的手,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然後走進主屋上樓換衣服。
“大小姐你……”
“林媽,別喊她。”
一旁的林媽想叫住藍月,但是被靳明澤制止了。
“我……”
“林媽,什麼都不要問,我先上去找她,等會有事我再叫你。”
靳明澤快速交代完後也跟着上了樓。
房間裡散落的衣服和物品早就被林媽收拾整齊了。
回到房間,說要換衣服的藍月卻一屁股坐在了牀上開始發呆。
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纔好……
突然房間門被打開了,靳明澤走了進來,當看到又變得安靜的藍月不禁皺眉。
“你到底怎麼了?”走到藍月面前的他,扳過她的肩膀正色的問道。
“我到底怎麼了?”沒理解他的意思,藍月小聲地重複着他的話。
“你剛纔去了哪裡?”這真的不像她,靳明澤換了個問題問。
“我……剛纔……”她沒說完,而是直接看向了梳妝櫃上的那本臺歷。
靳明澤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他拿起了那本臺歷,仔細看了看除了標記了的日期,沒什麼了啊!
“別動它!”藍月突然站起身將檯曆奪了過來。
靳明澤不解的看着她,只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檯曆而已,她的反應也太大了點吧!
“我去找那個女巫了,可是她不見了。”藍月將檯曆放在桌上,然後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女巫?”靳明澤歪頭想了一下,現在還有這種人嗎?
“你別不相信,她是塔羅牌測試的女巫。”電腦打開了後,藍月一邊敲着鍵盤一邊解釋道。
靳明澤挑了挑眉,然後將剛纔她那些奇怪的反應和舉動連接起來,也終於明白了一些。
“所以那個女巫和這本臺歷有什麼關聯?”他再次伸手拿起檯曆問。
正在輸入的藍月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他,然後答道:“七月八號。”
“七月八號?”靳明澤低頭果然看到七月八號上面畫了一個紅圈。
“七月八號和那個女巫有什麼關聯呢?”他再次問道。
“那天我和你堂哥去情人池許願,然後就遇到了這個女巫,我們做完測試後她才偷偷的告訴我,要我提醒你堂哥在七月八號這天不要開車,而我也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
靳明澤聽的呆愣了,這……這也太扯了吧?難道這個女巫真會巫術不成?
“你相信了?”他想到靳軒宇出車禍那天正是七月八號,而藍月一臉自責和難過,他就知道這女人肯定信了。
“對,我相信,那不是巧合,而是……”
“而是什麼?”靳明澤氣的丟下臺歷說道。
這女人平常聰明,這會兒還鑽起牛角尖來了。他是不相信這世上存在什麼神力怪物,更何況是個在街頭擺攤謀生的假女巫。
“我應該去提醒他的,但是……我卻忘了。”
“你提醒了我哥,你覺得他會相信嗎?他去新澤西只是去開會,碰到車禍只能說是巧合,你明白嗎?”
“可是……你看看這上面寫的。”藍月拉過靳明澤,讓他看看屏幕上搜索的結果。
“什麼兇不兇的,藍月,你給我聽着,不要去管那個女巫說了什麼話,你現在給我通通忘記,打起精神,好好睡一覺,知道嗎?”
靳明澤將電腦‘啪’地一下關上,然後板着臉對藍月說道。
“我睡不着,只要我一閉上眼睛,他出車禍的場面就像倒帶一樣在我眼前播放。”
“你…… 算了,我叫林媽上來照顧你吧。”靳明澤此刻也沒有什麼立場說更多的安慰話。
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走到樓梯口時果然看到林媽擔憂的站在那裡。
“林媽,你上去吧。給她放好熱水,記得一定要加點精油,這樣她纔會睡得更加安穩。”
坐到車上的靳明澤看了眼二樓西側的房間,眼神變的黯淡起來,無奈的一笑後然後發動引擎準備趕回醫院。
一週後。
靳軒宇坐在牀上一張臉繃得很緊,冷眼地看着那雙毫無知覺的腿,心裡怎麼都無法開朗起來。
擺在他眼前的盡是些殘忍的事實,最可氣的是那個奪了他未婚妻頭銜的女人竟然沒來。對,沒有來。
除了第一次清醒時見過她之外,這幾天連個人影也沒有,害的他像苦情的杜十娘一樣每天兩眼巴巴的看着門口。
“媽,你回去吧!”望着進來的靳母,靳軒宇說道。
“你怎麼了?臉色突然這麼差。”擔心兒子哪裡不舒服的靳母連忙走過來。
“我沒怎麼,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靳軒宇別過頭說道。
靳母當然知道兒子每天在期待着什麼,只是……她也沒辦法和兒子解釋藍月不能來的原因,年輕人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吧。
“好吧,我先回去,等會我叫你弟弟過來,記住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叫護士幫你,知道嗎?”臨走前,靳母再三叮囑。
“嗯。”閉上眼養神的靳軒宇應道。
等門一關,靳軒宇倏地睜開眼睛。
這樣算什麼?看着身上依舊綁着的繃帶,他苦笑道。
他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的鳥一般,沒有自由,更何況他現在這樣也根本無法自由。
聽媽說是爺爺指派立新幫自己守着CJB,公司裡有爸爸在,但是隔絕了外界所有訊息的他還是想知道目前公司的狀況。
發呆了一會兒後,巡房的護士進來了。
換上了新的紗布後,靳軒宇叫住護士:“麻煩你,能給我一面鏡子嗎?”
端着托盤的護士愣了愣,有點爲難。
“算我求你了,好嗎?”從不開口求人的靳軒宇竟也說出了這樣的話。
“那……那好吧,你等一會兒。”護士說完馬上出去了。
鏡子拿來了,靳軒宇要護士將它放在手旁的牀頭櫃上,並不着急着看。
傍晚時分,靳明澤驅車來到醫院,走到病房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的情景。
靳軒宇專心地看着窗外的景物,沉着的臉上令人猜不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哥,吃晚飯了。”靳明澤輕聲喚道,將伯母煲好的營養湯放在桌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牀頭櫃旁的鏡子,心裡不經咯噔了一下。
“我現在不餓。”靳軒宇並沒有回頭看他。
“你現在正式恢復時期,不吃飯的話怎麼會好的起來。”靳明澤勸道。
“我吃了飯它就會好起來嗎?”靳軒宇臉上終於有了一些波動,他指着自己的腿說道。
“這……”平時能言善辯的靳明澤這回卻是無話可說。
只是他能跟靳軒宇說實話嗎?他無法開口。
“明澤,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殘廢了。”靳軒宇望着他笑道。
被這樣一問,靳明澤突然有些後悔現在他站在這裡了,所以他只好裝傻的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殘廢,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的腿只是暫時xin的麻木,哪裡是什麼鬼殘廢啦。”
“我知道了,你把湯拿回去吧。”靳軒宇擺擺手表示不想再多說話。
慢慢地躺了下來,靳軒宇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站在一旁的靳明澤則傻了眼,怎麼辦?他老哥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