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一十一章 懷疑

發佈時間: 2022-12-07 05: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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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書辭聽的似懂非懂,眉頭不自覺得又鎖在了一起,他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唐木毫不留情的打斷道:“我剛纔探出這孩子有被人金針封穴的痕跡,只怕是有人以藥力生生改了這孩子的記憶,你也知道,修行咱們那些秘籍勢必是要衝破體內經脈,與其讓他那時候恢復記憶,不如我們賣他個人情。”

 秦書辭聽聞此話,眉頭稍稍鬆了一些,轉而卻又重新反問道:“這,同嫣兒又有什麼關係?”

 “嫣兒不就是純陰命的女子?取女子精血傳功入體,不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

 被提及的秦玫嫣先是有些不解,隨即,唐木就又笑着點了她一句,“你把精血日日給了你表哥,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到時候還能不心生感動?等時機成熟,你唐叔叔我再同長老們一起順手推舟一把,你還愁什麼?”

 秦家父女二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唐木打的是籠絡人心的主意,怪不得方纔鳳琛頭疼暈厥,他探脈的時間只怕還不如他深思的時間多。

 原來是早有打算。

 “這嫣兒,你怎麼看?”

 秦書辭說不上哪裡不對,一方面侄女莫若父,嫣兒那萬般情意,就算他這個當爹的是個瞎子也該有所察覺了,另一方面,確實,鳳琛打小離開谷中,若是平白的就這樣把族長之位給他,倒是顯得他們太刻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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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打着感情的幌子一言一行的算計着自己的親侄子,怎麼說都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自是願意的。”

 秦玫嫣聽完最後一句,臉上的飛紅就又冒了出來,一雙杏眼波光流轉,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害羞,也就沒打過招呼,一遛煙的溜出了屋子。

 唐木見這父女二人都沒有異議,也就笑眯眯慢悠悠的從隨身的袋子裡抖出了幾根細細小小的針,這針的樣子不稀奇,只是這材料倒是有些不同於衆。

 牛毛大小的針體,通體晶潤,陽光下更是隱隱約約可見翠色。

 竟是那玉石細細雕了,做出的一把石玉針。

 秦書辭望着那一把似光似銀的東西,眼裡的溫柔一閃而過。

 “想不到吧,這方法當年還是她傳給我的。”

 唐木頭也不擡的嘿嘿一笑,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着,一根根的把針給碼好。

 “現在,倒用來救了你妹妹的兒子,也算是命運難爲吧。”

 罕見的,他的神色也正經了些。語氣還是那樣的溫和,但是就連秦書辭都能看出他眼底的認真。

 “聽說她生了個女兒,書辭,我要你答應我,有朝一日,若是那個孩子也能回來,你得善待她。”

 “這是自然。”

 秦書辭低聲應了一句。

 她那樣溫柔的人,生的女兒也該是隨她xin子,溫柔的連掉淚都讓人不忍看。

 只是這一輩子,他們一家,到底是對不起她。

 秦玫嫣一向怕疼,好在她生的美,又是她爹唯一的女兒,所以往常真有什麼需要純陰血的時候,她哭一哭,嚎上兩聲,族裡的長老也就算了。

 但這回,她一聲沒吭不說,還親自下手,放了滿滿一碗的血。

 拿帕子掩了傷口的時候,秦玫嫣有些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表哥。”

 鳳琛那張似喜非笑的面容在她腦海裡久久的揮之不去,若這世上要有一見鍾情,那說的便就是她跟表哥了。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自己生來就是來嫁給這樣的男子的。

 雖然這幾日,就算她不眠不休的照顧着他,他卻偶爾還會在夢裡都呢喃着一個名字,天羅?還是天洛?

 不過這都不打緊了。

 秦玫嫣像是冷笑了一下,一想到那個不知名的被表哥記掛着的女人比她先遇到表哥,又比她更知道表哥,她心裡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抓撓着。

 若是能見到她,她秦玫嫣非得劃了她的臉,讓她明白,表哥是她一個人的,其他的,什麼都算不上。

 “阿欠!”

 孤影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書房的窗子還是半開的,她望着窗外的秋意飄零,不由得放下手裡的書,揉了揉鼻子。

 “怎麼了?”

 南屏端着藥,推門而入,一見她揉着鼻子,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是不是凍着了?”

 說着,他連忙放下藥碗,急急的拿起一旁的斗篷,不有分說,一把給坐上的少年披了上去。

 “你瞧瞧你,鼻尖都凍的通紅。”

 半是責怪半是寵溺的話語落在孤影的耳中,卻怎麼聽怎麼讓她有那麼一絲絲的不自在。似乎不管怎麼樣,她對南屏,都有着一些說不出來的抗拒。

 爲什麼呢?

 南屏陪在她身邊的這些天,除了煎藥,其餘的大小事務也都是他一手包辦,算得上市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只是不知道爲何,她對於那個“失憶了,他們曾經是戀人”的說法還有些將信將疑。

 心裡這麼想,自然不能直白的說出來。

 她尷尬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從南屏的懷裡掙出來。

 “今天又要吃藥了嗎?”

 南屏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他眼神黯了黯,卻並沒有說什麼,甚至就連臉上的笑意都絲毫未變。

 “是啊,你這次傷的太重了,得多喝兩天藥才行。”

 “好。”

 孤影倒是很乾脆,接過藥碗,也不要別的什麼,直接仰着頭,一碗藥咕咚咚的灌下肚。

 忍着苦澀全數嚥下去後,孤影才注意到一邊南屏有些怪異的神色。

 “怎麼了?”

 她不解的問道。

 後者沒有回答,而是伸手,輕輕擦了擦她嘴角的藥漬。

 “你以前很怕苦的,吃藥都得我哄着你才肯吃,現在倒是省心了。”

 南屏定定的望着她,眼裡像是有些失落。

 “孤影,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這一次,南屏沒有讓步,他握住了孤影想要抽出的手,溫度從皮膚一路傳遞過去,他的手掌燙的像火,她的指尖卻冰冷如冰。

 “我”

 孤影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這些日子都在做夢,夢裡究竟是些什麼我看不清,但是,似乎有一個人在叫我,他叫我天羅,天蘿,這是我的名字嗎?”

 說完,她看向南屏,眼睛眨都不眨,生怕錯過了一絲絲表情的變化。

 氣氛在此時像是被凝固了一樣,良久,南屏才微微笑了笑,握住她的那一隻手越發用力起來連聲音都帶了一時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孤影,你在懷疑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