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7章死局

發佈時間: 2022-10-06 00: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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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笙深吸了一口氣,這似乎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死局,除非放任現在的形式不管,否則無論這步棋走在哪裏結局都會是一樣。

 這就是死棋,並不是說非要這顆子落下會被人提走纔是死棋,而是碩大的棋盤若干的選擇,到了最後卻是倒向同樣的結果,這纔是死棋。

 “你好,我是顧南笙。”

 明知道是死棋,明知道他會難受,顧南笙還是做了,蕭白不應該是逃避着的,他應該是勇於正面面對所有的困難,他是應該迎難而上的,他已經經過了那麼多的苦難和坎坷,她不允許他在她這裏倒下,就算是心中的自私,她也不想讓他有記憶殘缺。

 蕭白錯愕的看着顧南笙,還是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這一次,兩人對視的時間很長。

 “你好,我是顧南笙。”

 站在不遠處的景少騰等人,可以明顯看出來蕭白抿着脣,臉色開始發白,可是很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裏給人的感覺卻是很溫柔,沒有任何躲閃有的只是無盡溫柔的笑。

 對,就是這樣的他,顧南笙心想,當初她見到蕭白的時候就是這樣,他雖然彷彿與世隔絕,眼神中卻是帶着對每個人的寬容與溫柔。

 他還是他,只不過她卻不是她了,沒有心動只有對他遭遇的憐惜,也許這是和那時場景唯一不同的吧。

 顧南笙揚起笑容,又一次重複了那句話:“你好,我是顧南笙。”

 蕭白哭喪着臉,仰着頭奮力的看着顧南笙,好像是想與她說一點什麼,可到了最後卻完全無能爲力,王刀看着兩人的互動心生疑慮。

 難道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好,就可以解決蕭白的心結?至少他是不相信的。

 就在這個時候,衛晨帶着倪淑雲已經匆匆趕到,還好他們就在不遠處的郊外飯店吃飯,才能夠在這麼快的速度裏按照景少騰的要求趕過來。

 “什麼意思?”王刀轉過頭看向景少騰。

 “一個不夠那就來兩個。”

 景少騰回答的輕而易舉,他停頓了片刻,看着某個倔強重複動作的小女人柔情四溢,“我相信笙笙。”

 景少騰是相信顧南笙,而王刀是隻能夠相信顧南笙,他們自然都知道沒有誰會比顧南笙更瞭解蕭白,可是她瞭解蕭白並不代表她就是蕭白啊,只能活馬當死馬醫了嗎?

 王刀看着蕭白,他在急切的想對顧南笙說什麼,可是他就是說不出來。

 脖子上、太陽穴上、手背上等等,青筋都直凸出來就快脫離皮膚表面,有些肌膚面上已經有些點點的猩紅產生,這就是他太過用力導致細小血管破裂的證據。

 “喂,你好,我是倪淑雲。”

 忽然,又出現了一隻手放到了蕭白的面前,他愣了愣,終於艱難的開口。

 “我叫,蕭白。”

 他的聲音暗啞如古鐘般惹塵埃,他的雙瞳緊緊盯着面前的兩隻手,破碎的聲音像是從虛空裏擠出來一樣,讓人一聽就覺得不舒服,低沉沙啞還帶着破碎,鬼音也不過如此,倪淑雲聽着下意識的頭皮發麻,顧南笙卻是雲淡風輕的看着他。

 “因爲面前的人是蕭白,所以可以不用害怕他會傷害你,就算他變成一個魔鬼。”

 顧南笙安靜的對着倪淑雲說道,不過,這話卻更像是給蕭白聽

 。

 景少騰的手指甲緊緊陷進了手心裏,她是那麼相信蕭白不會傷害她,爲什麼就不能再相信一下其實他也不會傷害她呢?

 他願意從魔鬼變成一個天使啊。

 倪淑雲聽到顧南笙這麼說,膽子一瞬間大了:“就是,小白,你可爭氣一點,趕緊恢復好,我們再帶你回一次學校,帶你去吃驢肉火燒!”

 顧南笙和倪淑雲的話,只有他們三個人能聽懂,衛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兄弟,我能理解你感受了,說實話我都吃醋,想把小貓帶走。”

 景少騰緊抿着脣,一言不發的看着,他怕他隨便說點什麼,就外泄了他那入火一樣的憤怒,他們之間關係太好了,好到第四個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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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隨着蕭白的眸光在變,他知道那些過往在他的內心和腦海中泛起了漣漪。

 這也就代表着,顧南笙和倪淑雲暫時性成功了,也代表顧南笙不爲人知的小世界裏,沒有他景少騰,卻有一個叫作蕭白的人。

 害怕蕭白的精神錯亂,王刀並沒有讓兩人一直繼續,隨着吃完飯的人只有一個忽然發病,而且是無法剋制的那一種,王刀的眸光一冷總之了這一場鬧劇。

 在一個完全封閉的地方,就連剛來的衛晨和倪淑雲都加入了進去。

 “先來推測一下是什麼人會下東西。”

 許久沉默的東方空首次開腔,“我分解了裏面的成份,他沒有放多少導致病人釋放天性的東西,只是我們的那位患者意志力太弱。”

 顧南笙看着黑板上的數字,手指在抖,她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但是很清晰的明白,蕭白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已經是超羣了。

 他竟然能夠在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讓自己犯病,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完成自己的情緒轉換,他已經做的夠好了。

 景少騰伸出手輕輕握住顧南笙的手:“別擔心,會好的。”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們沒有時間兒女情長。

 顧南笙和東方空還有倪淑雲是在關心蕭白,景少騰和王刀則是在關心幕後黑手,能夠將一個廚師傅塞進來就代表着,想要害死王刀在食物的一方面可謂是輕而易舉,只不過就是他們目前不能暴露而已。

 等到什麼時候想除掉王刀了,只需要犧牲一個廚子即可,這對上位者來說不算什麼,話雖殘忍,卻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想到這裏,景少騰握住顧南笙的手又多了一份力氣:“笙笙,我們過幾天就離開吧。”

 “趁着現在離開?”顧南笙肯定不願意,蕭白的情況還沒有好,她在這個時候離開於情於理都說不該,“蕭白他還沒有好。”

 “你也看到了這裏危機四伏,你還懷着孕。”

 景少騰柔聲勸告道,“不止是我們,我會想個辦法找他們一起離開,這裏所有的人都需要大清洗。”

 顧南笙輕輕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決定就好。”

 景少騰俯下身用額頭與她觸碰着,這樣溫柔的她還真是不多見,沒想到他和她之間竟然會因爲這一場意外而變得更加融洽。

 顧南笙心底一軟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部,整個人傾入進他的懷中:“謝謝你,真的,非常非常謝謝你。”

 “啊,我知道。”景少騰輕笑,勾

 起顧南笙的下巴拉向自己,衆目睽睽之下他吻上了她。

 王刀看着兩人激吻,心中說不出個滋味,他在爲蕭白惋惜也是在爲景少騰高興,這兩個人裏他與蕭白的關係更好,可是他也和所有人一樣,看好景少騰與顧南笙。

 入夜了,蕭白一人睡了。

 剩下的人雖各在各的房間裏準備睡覺,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睡得着,每個人都有着每個人的心事。

 最凸顯的便是景少騰和王刀,他們是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偏偏如今兩個沒人就在身邊,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想要墜入溫柔鄉的感覺,相反有些惆悵。

 顧南笙和蕭曉前後入睡,景少騰和王刀幾乎是不約而同來到大廳裏,兩個人端着茶杯看到對方的一瞬間都停下了腳步,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你沒睡。”景少騰淡淡的開口目光緩緩落像王刀的眼,彼此的眸子如同夜空裏的星辰,漆黑一片意外的唯一亮光。

 王刀由遠及近,他的步子跨的很慢卻很大,他走到景少騰的面前,最終站立在肩膀可以觸碰到彼此的那一個距離,他側過頭嘴脣對着他的耳邊:“你也沒睡。”

 景少騰瞳孔緊縮,他的手心裏被塞了一張紙條,擡起另一隻手喝了一口被中的水:“這天,也太熱了一些睡不着。”

 “我和你有相同的感覺。”

 王刀輕笑着回答,他知道景少騰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當下直接擦身而過。

 景少騰一面喝着水,一面沉穩的走上樓,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氣場的改變,甚至連起碼的上下樓梯的變力都沒有,只是一個人安靜的往上緩慢的走。

 聽到腳步聲,王刀才重新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兩個人的相交只不過是一閃而過,但是卻已經明白了彼此內心中的所有想法。

 那小小的一張紙條似乎不是在訴說着彼此已經知道的事,而是一次心裏上的交流。

 景少騰回到房間裏的時候,顧南笙是已經醒了的。

 她打開了牀頭的燈,正在揉紅着的眼睛,看到他進來了有些可憐的望向他,一改平常的堅強與隱忍,她柔弱的就像是一朵嬌嫩的花朵,似乎是風一吹,她就會支離破碎一樣。

 景少騰心疼這樣的她,大步向前坐回牀上,將手中王刀給他的紙條隨手扔在了放在牀頭的櫃子上,摟住了顧南笙的肩膀:“怎麼了?做噩夢了?都是老公不好,是不是怕了?來,老公的肩膀給你。”

 原本因爲害怕而覺得委屈的顧南笙,鼻子更加是一酸,加上懷孕時的情緒欺負較大,一下子眼淚就衝出了眼眶肆意的灑在景少騰的身上,她委屈的嘟起了嘴,雙手緊緊抱着他:“你知道爲什麼還要走?”

 景少騰一下啞口無言,這個像小孩一樣的女人真的是他白天看到的她?

 只能好生的用肢體語言去哄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面對他的沉默顧南笙更生委屈:“你都不知道哄哄我!”

 “我……”

 景少騰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能說他不會說情話嗎?

 可,看着顧南笙亮晶晶哄哄的眼睛,心疼的不得了,連忙在腦海中搜索着關於情話的重重。

 忽然,他想到了:“公主安靜的在睡覺,身爲騎士的我,自然要去斬妖除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