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難過,但是今天下午東方空告訴我,你看過了那封信也看過了新聞,再聯繫到你之前在醫院裏的失態,我猜測了一下。”雲黎笑的很苦,“你要怪我,無話可說。”
“沒有,我並不會怪你。”其實,是我該請求你不要怪我,雲黎是我對不起你,又有什麼資格去怪你。
雲黎側過頭看了顧南笙一眼:“快去休息吧,身體要緊。”
顧南笙很快速的點了頭,然後朝着樓上走去,雲黎看着她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嘆了口氣,原來啊,就算是他死了,在她的心目中也可以有很大的波瀾,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死的時候,會不會也給她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
不,他不要在她之前死,哪怕知道她不會,可是隻要有一點點她可能會傷心的萬一,他都不想。
她的難過,是一把利刃,更是他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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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空回到房間之後,一直站在陽臺上看着星空,他在想很多很多景少騰也好雲黎也好,哪怕是他自己的站位到了如今還是不清楚,他既是想顧南笙幸福又想雲黎幸福。
“在想什麼?”凌娜輕輕的從背後貼了上去,“一回來就心不在焉。”
“從前有三個人,就叫ABC吧,A是女子B和C是愛慕她的人,A很愛B但是C很愛A,B對A也很愛,這個時候C囚禁了A,讓B和A分開了,而我是D,是ABC同時的好朋友。”
凌娜一下子有點暈,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恍然大悟:“你是在說雲少爺和南笙吧?”
“嗯,我希望南笙幸福也希望黎那小子幸福,可是他們的幸福,都需要對方的不幸去換。”東方空說着眯起了眼睛,狹長的眸子裏流轉了一絲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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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當事人,卻比當事人更加的難受,這就好像死刑,被執行的那人一閉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身邊看着的人卻會感同身受的覺得疼痛。
凌娜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將手移動到東方空的肩膀上:“其實,每個女人呢都是一個男人的一個原裝獨屬的。”
“你的意思是?”
“找到山寨的屬於別人原版的時候,就會難過堅持不下去,可是如果找到的是真正的原版,不管多痛多難受都會繼續下去。”
東方空聽聞這句話突然像是被驚雷劈中了一樣,他差點忘記了還有黎南笙。
對於雲黎來說黎南笙就是原裝的,而對於景少騰來說顧南笙就是原裝的,這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當顧南笙和黎南笙是同一個人,還有着分開的記憶。
這就是矛盾的所在,顧南笙還是顧南笙,黎南笙還是黎南笙,卻不是真正的彼此。
沒有了顧南笙記憶的黎南笙,並不是真正的個體而更像是某種執着,而顧南笙因爲沒有黎南笙的記憶反而是最純粹的顧南笙。
這是一場雲黎註定會輸的戰役,因爲他愛的黎南笙,是一個基本不存在的人。
東方空嘆了口氣,沒想到就算是驕傲如雲黎,也會在愛情這場仗上輸的一乾二淨,他側過頭看向身側的女人
,她也是自己的SilverBullet。
一個不小心,也許就喪命在她們的手上。
“你的目光我怎麼感覺有些不怎麼友善?”凌娜疑惑。
“不友善?我這麼含情脈脈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的目光,你居然說我不友善?”東方空擡手摸了摸下巴,“難道是我內心的想法暴露了?”
凌娜扯了扯嘴角,這貨怎麼還跟多年前一樣的幼稚:“什麼想法暴露?”
“抱着你睡覺,順便動手動腳的想法、”
“你怎麼就沒個正經的呢?”凌娜嬌嗔的責懟了一句。
東方空哈哈大笑,落吻在凌娜的眼角:“讓我把傷害的那些,一次性都補回來吧,就讓何以念他們瘋狂的找你好了,我們在這裏神仙眷侶。”
一.夜春風難盡時,小別勝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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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該是吃早飯的時候,東方空和凌娜已經到達了餐廳,用餐完畢的雲黎拿着一份報紙正在緩慢的翻閱卻是始終看不見顧南笙的人。
雲黎一次次的擡起手腕來看錶,因爲懷孕顧南笙平常都是九十點鐘睡早上七點半的鬧鐘準時起牀,雖然昨天她是十一點纔回來,算她十二點睡覺,到現在已經是上午的快九點了,就連“奮鬥”了一晚上的東方空和凌娜都已經起牀,顧南笙還是不見蹤影。
是他多心嗎?雲黎緊皺着眉頭,終於把手中的報紙放下:“我去看看她。”
“少爺,這是顧小姐房間的鑰匙。”一旁的女傭畢恭畢敬的遞上了鑰匙,“今天吳嫂她說出去給顧小姐買一些……”
忽然女傭說不下去了,雲黎如同利刃般的視線阻擋了她即將出口的音調,女傭吞了吞口水:“吳嫂說去給黎小姐買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鑰匙放在了屬下這裏。”
“最後一次。”雲黎從女傭手中接過鑰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又用同樣的目光在所有的女傭臉上掃過去,“你們也都記住了。”
雖然男人輕緩步的上樓,那些個女傭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雲黎的氣場也太過強大了,簡直就是讓她們接受不來。
雲黎走到顧南笙的門前打開房門,窗簾依舊是拉的死死的,顧南笙慵懶的躺在牀上,微微透露縫隙的光照在她的臉上,電視機裏播放着一些廣告。
雲黎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緩緩移動步子到顧南笙的面前,看着她如海藻般的頭髮散落在白皙圓潤的肩膀上,素淨的小臉上掛着恬靜的微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喜歡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南笙感覺到了視線,竟然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她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到是雲黎之後笑了笑:“你偷看我睡覺,不紳士、”
帶着睡眼朦朧的一種啞感,雲黎輕輕扶起顧南笙,端了一杯水給她:“我看你這麼久都沒有起來,所以進來看看。”
顧南笙淺笑着點頭:“讓你擔心了。”
雲黎伸手探了探顧南笙的額頭,確定她是真的沒事之後鬆了口氣:“你先去洗漱吧,我幫你把吃的東西拿上來,對了,昨天我的醫療團隊已經到了寧邊,他
們讓我詢問你是願意去療養院還是在家裏。”
不得不說,雲黎溫柔下的聲音十分耐聽也好聽,略微低沉的男神音帶着一種淺淺的沙啞的質感,頗有娛樂圈裏低音王子的那種感覺,偏偏他的聲線也略微比較的清冽,厚重與清脆同時出現的聲音,造就了一種特殊的蠱惑人心的音調。
顧南笙權衡了利弊之後,回答:“家裏吧,療養院畢竟魚目混雜。”
雲黎“嗯”了一聲,扶着顧南笙下了牀:“還是老規矩?今天要不要吃一個蛋或者其他什麼?”
“要吧,你看着辦就好。”顧南笙很乖巧的順應着他的動作進了洗手間。
面對如此乖巧的雲黎心中生疼一陣憐惜,她是真的接受了景少騰逝去的事實所以能夠敞開胸懷接受他了嗎?看來,景少騰是真的已經……
雲黎放下了對東方空最後的防備,同時也放下了對景少騰最後的猜測,他走下樓梯去往廚房。
站在洗手間的顧南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嘆了口氣,她不是故意瞞着雲黎,而是在雲黎和景少騰之間非要她選擇一個的話,那,她會選擇景少騰。
雲黎端着由營養師搭配好的食物重新走上二樓,冒着熱乎氣的食物看起來秀色可餐的,紫米紫薯和着穀物做的粥、不流淌心的單面煎雞蛋、一盤草莓和芒果等水果做的沙拉,味覺與視覺的雙重盛宴。
“看起來味道就很好。”已經洗漱完的顧南笙將稍微長長了一點的頭髮,給扎到了後面去,顯得整個人乾淨而秀氣的很。
雲黎靜靜的看着顧南笙用餐,時而爲她滿上衝的孕婦牛奶。
“我聽別人說,孕婦牛奶有很多不靠譜的,你是買的什麼牌子的?”顧南笙似乎是嫌棄空氣太壓抑,主動開了口與雲黎聊天。
雲黎從身後的不遠處拿出一桶還有着半桶奶粉的桶:“每個月我公司裏的員工,都會有人要去美國的分公司交接工作之類的,我讓他們帶的,應該算得上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奶粉。”
代價就是原本就貴的奶粉,雲黎直接花了雙倍的價格甚至還不止,去美國分公司的的確大有人在,不過可不是每個月而是每個季度。
“那我就放心了。”顧南笙眉眼彎彎的又喝了一大口,一臉舒適的舔了舔嘴脣,這奶粉的味道還真是不錯的很。
雲黎看着她笑,薄脣也跟着勾了起來:“前兩天有一位你的老朋友說要來看你,我想你既然已經決定嫁給我了,那些人也該讓你見了。”
老朋友?顧南笙眨了眨眼:“我還有什麼老朋友?是淑雲嗎?”
“聽說,他是一個長得跟我很像的人。”雲黎意味深長的看着顧南笙。
是……蕭白嗎?顧南笙聽聞吃飯的手指直接定住了,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愣了一會兒,又一次眨了眨眼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蕭白怎麼會過來看她?他不是失憶了嗎?
所有的疑問在她的腦海裏愈演愈烈,導致顧南笙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你很喜歡他?”雲黎看着顧南笙失態,直到她回過神後才緩緩的開口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