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一143淚目,和離一更

發佈時間: 2022-10-07 05:2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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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一143淚目,和離一更

皇甫曜月推開皇甫皓和皇甫睿的手,一頭紮進齊王爺的懷里,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哽咽著重復著說了一句:“爺爺,我回來了。”

齊王爺眼圈有些發紅,慢慢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里充滿了慶幸,聲音發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王,月兒的身體還未痊愈,我們先進去吧。”

孟倩幽輕聲勸說。

“好。”

齊王爺應了一聲,盡管他拼命克制,但眾人還是聽到了哽咽聲。

孟倩幽給皇甫皓和皇甫睿使了個眼色,兩人紅著眼眶攙扶住皇甫曜月。

齊王爺沒再說話,轉身就往客棧里走。

皇甫皓和皇甫睿攙扶著皇甫曜月跟在後面。

安頓下,吩咐掌櫃的給眾人準備晚飯,皇甫逸軒和孟倩幽來到齊王爺的屋子里。不等他詢問便把明月幾人說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了。

齊王爺聽完,反而異常的平靜:“無論如何,當初他救了我們一家是事實,經此一事,我們也算還清了。從今以後,他和我們齊王府再也沒有任何瓜葛。誰若是敢再提及他半個字,我舍了這王位,也會給他拼命。”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對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說實話,從看到月兒的第一眼起,他們心中也有了這樣的打算。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啟程,原本騎馬三日的路程,因為要照顧皇甫曜月的身體,足足走了六日,才到了城門口。

皇甫煜和姜瑾三天前就在城門口等著了,眼見又過去了好幾日還是不見眾人的身影,早已經焦急不安了,要不是齊王妃擔心,兩人也出城去迎接了。

這日,好不容易看到了眾人的身影,兩人迎上前去,對著皇甫逸軒和孟倩幽責問:“大哥、大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多天才回來?”

“月兒身體不適,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日,咱們先回府吧,有什麽話回府再說。”孟倩幽回答。

看了一圈沒看到皇甫曜月,皇甫煜知道皇甫曜月肯定是在馬車上,依她那活潑好動的性子,除非是病的爬不起來了,否則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馬車上的。皇甫煜心里沈了沈,點頭,回頭吩咐賀一:“你回府中稟報,說人都回來了,平安無事,很快就會到家。”

賀一領命,打馬朝著城內而去。

余下眾人隨著馬車的慢慢的前行。

齊王妃和皇甫拾夢夫婦得了稟報,來到府門外,朝著遠處張望。

像是等了很久很久,才看到齊王府眾人護著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齊王妃心里湧上不好的預感,顫顫巍巍的迎了上去。

耶律阿保攙扶著皇甫拾夢跟在後面。

眾人停下,下馬。

車簾也被打開,明月和明霞攙扶著皇甫曜月下來。

淚水立刻模糊了齊王妃的雙眼,朝著皇甫曜月伸出手,聲音里帶著不可置信和無比的傷痛:“月兒!”

皇甫曜月也看到了齊王妃,在兩人的攙扶下,緊走了幾步,撲到她的懷里,哽咽出聲:“奶奶!”

“月兒,你這是想要了奶奶的老命呀!”齊王妃拍打了兩下她的後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落在她的身上。

眾人無不動容,再一次紅了眼眶。

皇甫拾夢也是泣不成聲,走上前來,抱住皇甫曜月的身體,輕聲安慰她:“到家了,沒事了,沒事了。”

看清皇甫曜月的模樣,皇甫煜和姜瑾也是駭了一跳,這才幾個月不見,月兒竟然比原來瘦了一圈還不止。

齊王爺忽然轉身朝著府內走去。

眾人回神,上前相勸。

齊王妃放開了皇甫曜月,親自攙扶著她走進府內,來到她原來住的院子里。

就是這麽短短的一段路,皇甫曜月歇息了好幾次才走完,到了屋里之後,不僅大口喘氣不止,滿身滿臉都是汗珠。

眾人看的心里又是一陣發酸。

看著皇甫曜月躺下,孟倩幽對眾人道:“月兒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以後大家無事,不要過來打擾。”

眾人明白她的意思,齊齊應聲,退了出去。只留下齊王妃,皇甫拾夢,孟倩幽和姜槿留在屋子里。

吩咐明月去熬了藥過來,喂她服下,看她閉上眼睛沈沈睡去,孟倩幽才對眾人說:“我在藥里加了安神的藥,讓她好好睡一覺,我們出去吧。”

眾人起身,齊王妃有些不舍。

姜瑾勸道:“母妃,月兒這一覺不知要睡到何時,您也先去休息一下,等她醒來,您好過來陪她。”

齊王妃擦了擦眼淚,“月兒這個樣子,我怎麽能安下心來休息?”

“月兒的身體沒有大礙,調養一些時日就好了,母妃不必過於擔心了。”

孟倩幽也出口相勸。

孟倩幽的醫術高明,她這樣說,月兒的身體看來是真的沒有什麽大礙。

齊王妃心安了一些,這才站起身。

眾人扶著她回了主院。

坐定以後,齊王妃同樣詢問出了什麽事情。

孟倩幽怕她擔心,沒敢告訴她實情,而是撒了謊:“我們並沒有到達邊關,而是在半路碰到了林仲護送月兒回來,當時月兒的身體很虛弱,我們便沒有相問,還是等一段時間吧,等月兒好了以後,我們再問問。”

齊王妃相信了她的話,點頭:“那就等以後再說。”

皇甫曜月回了齊王府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皇甫巽派了皇後親自來探望。孟倩幽沒有讓她相見,以皇甫曜月身體虛弱為名打發了回去。

皇甫巽聽聞了以後,眉頭緊鎖,擺了擺手,示意皇後退下。而他宮殿里的燈徹夜未熄。

京中官員也都派人盯著齊王府的動靜,得知皇後都沒有見到人,他們也歇了過來探望的心思。

文泗夫婦和包一凡夫婦也過來探望,同樣的也沒有見到人。

孟氏聽到消息,和孟賢夫婦、孟齊夫婦、以及孟傑夫婦和孟清夫婦一起趕了過來,看到皇甫曜月的那一刻,孟氏想要殺了拓跋罕林的心都有了,不由得出口責備孟倩幽:“娘當初就不同意她嫁那麽遠,是你們非得同意,現在好了,月兒變成了這樣,得養多少時日才能養回來?”

孟倩幽不敢反駁,乖乖的任由孟氏訓斥。

皇甫曜月笑著勸解孟氏:“姥姥,當初是月兒執意要嫁的,和我娘沒有關系。再說了,月兒的身體很壯的,用不了多少時日就會養回來的。”

孟氏一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道:“從今日起,姥姥便住在這王府了,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皇甫曜月笑著點頭。

孟賢幾人的臉色卻是不好看,給皇甫逸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去說。

幾人去了會客廳。

皇甫逸軒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孟清氣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我說我們送親回來的那一日見到月兒,感到她有些不對勁,原來拓跋罕林那個狗東西根本就沒存了好心。”

孟傑也是氣不過。

孟賢和孟齊兩人稍微冷靜一些,沈著聲音道:“月兒既然回來了,以後也不必回去了,至於那拓跋罕林,早晚有收拾他的時候。”

褚文傑夫婦聽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聽聞了事情的經過以後,褚文傑差點一掌拍碎了桌子:“欺人太甚,等我請奏了皇上,領兵滅了他。”

馮靜姝點頭附和:“就是,這事宜早不宜遲,將軍您即刻進宮。”

孟倩幽搖頭:“我們不能輕易動手,鷹國是我們的附屬國,是武國的一部分,要是因為了這件事領兵去攻陷了皇城,拉了拓跋罕林退位,恐怕以後再也沒有別國會臣服我們。再說了,月兒現在名義上還是拓跋罕林的皇後,我們不能這樣做。”

眾人沈默了下來。

鷹國皇城。

皇甫曜月已經走了小月余,宮內似乎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拓跋罕林該上朝上朝,該批閱奏折批閱奏折,看起來與平日無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從皇甫曜月走了以後,他的心就缺失了一角,折磨的他日不能安,夜不能寐。

終於有一天,忍不住心里的思念,緩步走到了鸞鳳宮的門口。

鸞鳳宮里死寂一片,沒有了以往的歡聲笑語。

拓跋罕林伸手推開了宮門,緩步走了進去,入目的破敗讓他勃然大怒:“忽德,這是怎麽回事,鸞鳳宮里的人呢?”

忽總管尖細著嗓音回答:“回皇上,儀妃和淑妃宮里伺候的人少,前幾日看著鸞鳳宮里的宮人都閑著,便要了過去。”

自從皇甫曜月走了以後,拓跋罕林去了儀妃和淑妃的宮里兩次,兩人自以為的得寵了,頤指氣使起來。

“混帳東西!”拓跋罕林破口大罵:“鸞鳳宮里的人是專門伺候皇後的,怎可派往別處,你即刻去把人召回來,將這鸞鳳宮打掃幹凈,否則,處以極刑。”

胡總管身子顫了一下,撒開腳丫子就往兩宮跑,唯恐晚了,真的被盛怒之下的皇上處以了極刑。

揮手,阻止眾人跟著,拓跋罕林走進院中,院子好長時間沒有打掃了,到處都是塵土,就連那微涼的風吹來,輕輕晃動的秋千上也落上了一層。

擡腳走到秋千前,撩起衣袖,輕輕的擦拭幹凈了上面的塵土,彎腰坐了上去,耳邊回蕩起皇甫曜月那歡快的的笑聲。

輕輕蹬了一下腳,秋千晃動起來,再蹬一下,秋千晃動的更厲害,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跟著輕輕搖動,卻沒有像皇甫曜月一樣,飛起來很高。

看著只晃動了幾下,便停下來的秋千,拓跋罕林喃喃低語:“你說的果然是對的,這秋千朕真的晃動不起來。”

又靜坐了半晌,才站起身,朝著屋中走去。

屋中的擺設和皇甫曜月在時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動。只是以前,這屋中有她,屋中的擺設也跟著靈動起來,如今她走了,這些擺設也失去了靈氣,木木的擺在那里,看著刺眼。

上前,拿起皇甫曜月最喜歡的一個雕件,用衣袖將上面的塵土擦拭幹凈,然後是另一件……

屋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隨著忽總管氣喘籲籲的聲音也傳來:“皇上,奴才已經將人都叫了回來,一個不少。”

拓跋罕林停下手里的動作,將東西放回了原處。

“進來!”

柏總管帶著宮人呼啦啦全都湧了進來。

拓跋罕林微皺了下眉頭,下令:“給你們一刻鐘,將這屋中打掃幹凈。”

眾人慌忙散開,找到擦拭的東西,在水里打濕來了以後,擰幹,快速的擦拭起來。

柏總管小心翼翼的建議:“皇上,這屋里的塵土太嗆人了,您到屋外避一避吧。”

拓跋罕林走出屋外,擡頭,朝著武國京城的方向看去,神色淒然。

一刻鐘後,屋內打掃幹凈。

拓跋罕林轉身走進屋內。

不等他下令,柏總管又帶人將院子也打掃的幹幹凈凈。

屋里屋外,一切都恢復了原樣,拓跋罕林沈默在屋中坐了半晌,起身,吩咐柏總管:“守好這鸞鳳宮,以後若再有今日的事情發生,你知道後果是什麽。”

柏總管頭冒冷汗,跪在地上。

拓跋罕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柏總管鬆了口氣,站了起來,尖細著嗓音說:“聽到皇上剛才的話沒有,不管娘娘在不在,你們都不能偷懶。”

宮人們應聲。

出了鸞鳳宮,拓跋罕林沿著宮中的小路,繼續往前走,宮人們擡著轎輦跟在身後。

剛走出沒多遠,劉玉兒在宮女的簇擁下,也款款而來。看到拓跋罕林,明顯一喜,走到他面前,福身行禮:“見過皇上。”

拓跋罕林沒有說話,冷眼看著她。

劉玉兒臉上的喜色消失,擡頭不解的看向拓跋罕林。

拓跋罕林也直直的看向她。

劉玉兒紅了臉,低下了頭。

拓跋罕林收回來目光:“起來吧!”

“謝皇上!”

劉玉兒起身。

可能是行禮太久了,腿腳有些不適,沒有站穩,身體直直的朝著拓跋罕林倒來。

拓跋罕林下意識的接住了她。

劉玉兒擡頭看向他,漂亮的丹鳳眼里流轉著萬種風情,紅唇也微啟,像是發出無聲的邀請。

保持著扶住她的動作,拓跋罕林勾唇一笑,笑容未達眼底:“愛妃這是在勾飲朕嗎?”

“皇上!”

劉玉兒羞紅了臉,不依的嬌喊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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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罕林嘴角的笑意不變:“既然如此,那朕就滿足了你這個願望。”

劉玉兒心中歡喜,又喊了一聲“皇上”,伸出手臂,想要勾住他的脖頸。

拓跋罕林卻放開了他,冷聲吩咐:“將劉婕妤打入冷宮,此生不得出宮門一步!”

劉玉兒楞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忘記了反應。

幾名宮人上前,拖拽著她就往冷宮走。

劉玉兒這才反應過來,拼力的掙紮,大嚷:“皇上,皇上,臣妾錯了,您饒過臣妾吧。”

拓跋罕林充耳不聞,轉身接著走,周身散發出的陰鷙,讓緊隨其後的忽總管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離遠了兩步。

轉眼又過了月余,皇甫曜月的身體已經逐漸了好了起來。如沒有出嫁前一樣,整天嘰嘰喳喳的,只是在看到皇甫拾夢逐漸大起來的肚子時,眼里的哀傷遮掩不住。

孟倩幽看在眼里,卻不知如何相勸,只是每日想著法的給她做好吃的。

皇甫拾夢也注意到了她這個異常,也不知該如何做。

皇甫逸軒這一些時日,很少去宮中了。皇甫巽察覺到了不尋常,心里異常的恐慌,將這一切全都記在了拓跋罕林的身上,暗想著有朝一日,非得要他好看。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月有余,皇甫曜月的身體時徹底的好了,齊王府里又開始回蕩著她的笑聲。

齊王妃看在眼里,鬆了一口氣,月兒又恢復了原來的性子,真好。

但齊王爺和皇甫逸軒以及孟倩幽的心里卻始終壓著一塊大石頭。月兒現在還是拓跋罕林的皇後,該如何來處理此事,才是真正的對月兒好?

看幾人愁眉不展,皇甫曜月猜透了他們的心思。這日,走進孟倩幽的院子里,對皇甫逸軒道:“爹,您去喊爺爺過來吧,我有事要給你們說。”

兩人看向她。

皇甫曜月補充:“是關於我和拓跋罕林的事。”

“到我的書房去說吧,你們娘倆先過去,我去喊父王。”

兩人點頭,先去了書房。

皇甫逸軒來到主院,看到齊王妃也在,道:“父王,孩兒有件朝事要請教您,咱們去我的書房說吧。”

說完,偷偷的給齊王爺使了個眼色。

齊王爺意會,站起來,往外走。

皇甫逸軒又對齊王妃說:“母妃,今日幽兒帶著月兒出去買些日常用的東西,不在府中,您別惦記著過去看她了。”

自從回來以後,月兒還沒有出過門,齊王妃還一直擔心呢,現在聽他這樣說,欣喜不已,點頭,“知道了。”

齊王爺和皇甫逸軒來到書房,幾人坐好。

皇甫曜月開口,“爺爺,爹,娘,我想和拓跋罕林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