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復仇·巔峯第106章 糾纏(2)

發佈時間: 2023-02-14 17: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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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像是一塊巨大的深藍色帷幕懸掛在窗外,淡淡的月光柔和地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在地上投射出一小塊銀白色的淡影,盛筠一隻腳踩在窗沿上,一隻腳懶懶地垂落下來,剪裁良好的褲型襯得他的腿格外筆直且修長,許是這夜色太靜謐了,他整個人身上都透着一種淡淡的倦色之感,那副慵懶而隨意的姿態,令我不禁怔怔望出了神。

 我連自己想說什麼都已經忘記了,只見他拿起手裏那只小小的、精緻的口琴放在嘴邊,隨後緩緩吹了起來……

 第一次聽口琴這種樂器,還是在初中的畢業文藝晚會上,一個默默無聞的男生因爲用口琴表演了一首《童年》而風靡全校,那是我第一次發覺,原來一個小小的樂器竟有如此大的魔力。

 沒想到這樣並不起眼的樂器,盛筠居然也會,而且吹起來很是拿手。

 c調的《偏偏喜歡你》,一首很動聽的粵語歌,我曾經因爲歌裏的那一份淡淡的傷感與無奈,反覆單曲循環聽了很久。

 沒想到如此巧合,今天他竟在我面前親自演繹這首曲子。他面對着窗外的明月,口琴上的細鑽熠熠發光,手握着口琴,目光裏綴滿了深沉的憂傷,曲調深情而婉轉。

 一曲畢,他放下了口琴,扭頭望着我,目光依舊深情,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琴音中。

 然而,我一句話打破了這優美的意境:“你是小飛俠嗎?半夜爬到窗臺上來耍酷。”

 他頓時收回了目光,微微皺眉說:“許舒貝,你能不能有點兒境界和品味?”

 “你怎麼上來的?”我走到窗邊,發現原來他竟直接順着窗戶旁邊新安裝的水管爬上來的,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會的還真多。”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笑着說道。

 “別的女人早他媽感動得淚流滿面了,你倒好,淡定得像豬一樣。”他有些生氣地用手彈了彈我的額頭,隨後說道。

 “又不是戀愛,有什麼好感動的。你不是說不來了麼?爲什麼又出現了?”我問道。

 “怕我女兒做噩夢,吹首曲子給他安眠。”他說完,調整了姿勢,把他的長腿從窗內伸向了窗外。

 我看得觸目驚心之餘,不由得緊張地用手扯住了他的衣服:“小心點行嗎?這裏雖然是二樓,掉下去也能要了你半條命。話說你堂堂總裁,怎麼好好的大門不走,卻學人家爬牆?”

 “循規蹈矩的生活久了,也會厭倦。偶爾,也渴望放飛下自我。”他深沉地說完,隨後無奈地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說,“許舒貝,我發現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

 “從你第一次見我就沒覺得我順眼過,我已經習慣了,你也習慣就好。”我淡淡一笑,雖然被他嫌棄,但卻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溫情。

 “第一次見你……”他做出一副努力回憶過去的模樣,然後恍然大悟地說,“噢……記起來了,豹紋女,渾身銅臭味。”

 他做出一副極其反感的表情,然後看着我說:“還是現在這樣看着舒服,以前……太令人討厭了。”

 “討厭?真的討厭嗎?”我見他這副表情,忍不住的逗弄他,我走到他身邊,故意把手從他的襯衫領口伸進去,他頓時深吸了一口氣,望着我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敢勾飲我?”他目光頓時銳利了兩分,握住了我放在他黑色襯衣內的手,“許舒貝,勾飲我,你最好想好後果。”

 “後果?”我微微一笑,故作璦昧地說,“後果我已經嘗到了啊,當初如果不勾飲你,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大了肚子?對吧,盛筠?”

 我的手依然在他的胸前遊離,我故意目光魅惑地看着他,雖然我如今肚子已經明顯隆起,但身材總體看上去還算妖嬈,臉上因爲護理得當未曾長斑,穿着淡粉色的浴袍,長髮剛剛洗過,清清爽爽披在肩膀上……這樣的我,我想在月光下一定別有一番韻味,不然盛筠的眼神不會一下變得那樣迷離。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另一只手緊緊抓着窗沿,他目光銳利地看着我,一邊享受着我的親撫,一邊又說:“許舒貝,你想讓我摔死嗎?”

 “你要麼自己乖乖沿原路下去,要麼就繼續坐在這裏,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上我的牀的。”我狡黠地說道,隨後用手一顆一顆解開他胸前的鈕釦。

 儘管每日都是高強度的工作,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每天健身的良好習慣,胸前的肌肉緊實而勻稱,在月光的反襯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他又一次捉住了我遊離的手,湊到我的耳邊說:“許舒貝,你信不信,十分鐘後你就會在我的身下狂喊不要不要?”

 他從窗戶上跳了下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裏滿是星光,瞬間便明白我剛纔玩得過火了,連連對他擺手說:“盛筠,你要幹嘛?”

 “你說呢?”他率xin地把口琴往我的牀上一扔,一步一步朝着我漸漸逼近。

 “不行!你千萬不能動我!醫生說了我們不能……”我因爲緊張而有些支吾,一邊說話,一邊不斷往後退。

 “不能什麼?”他玩味地笑着,朝着我走過來,把我堵在了牆根,挑起我的下巴說,“知道挑釁我會有後果,居然還敢挑釁。許舒貝,你是不是寂寞了?”

 “盛筠!你能不能別這樣?”我見軟的不行,於是拉下了臉,開始和他硬碰硬,“我們不是說好了從今以後盡量少見面麼?你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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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應你和你少見面,可沒答應你和我的小公主少見面。書上說了,每天聽一聽爸爸的聲音,以後出生之後才會和爸爸很親。我這是在和我的女兒親子互動。”盛筠笑笑地看着我說道。

 “能不能別這麼無賴?每一次都說話不算話,你究竟想怎樣?”我看着盛筠,皺着眉頭問道。

 他根本就對我的冷淡不以爲意,他淡淡地說:“我想怎樣,我不過想提前履行當爸爸的職責。許舒貝你也不必對我這樣冷言冷語,孩子出生之時,你我便自然而然淪爲陌路,從此兩不相欠。”

 不知道爲何,他這句話讓我的心莫名一痛,好一個“淪爲陌路,從此兩不相欠”。

 “你的意思,這是你我之間最後的時光了是嗎?”我緩緩擡頭,看着他問道。

 “難道你認爲不是麼?”盛筠森冷地看着我。

 “那麼好,”我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對他說,“如果是這樣,那你想怎麼樣,我都配合你。”

 “僅僅是配合是嗎?你壓根就不想?”他看着我,掐得我下巴生疼,“許舒貝,你別告訴我你壓根就喜歡一個人?你不喜歡和我同牀共枕?你不喜歡在這漫漫長夜有人陪伴?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在身邊?”

 “嗯。”我違心地點了點頭。

 他目光似星沉大海般,無限隕落下去了,他冷笑了一聲:“呵呵,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我們一定要這麼爭鋒相對嗎?”我無奈地看着他,見他神情那樣的落寞,心中一痛,忍不住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

 他直接打掉了我的手,懊惱地嘆了口氣,轉身背對着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我從沒有這樣過。”

 “什麼怎麼了?你指什麼?”我詫異地問道。

 “沒什麼,”他再度搖了搖頭,隨後說,“或許今晚,我本就不應該來。”

 “我不明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聽他這麼說,頓時也跟着懊惱了起來。心,像是揪成團的毛線,凌亂不已。

 他再度轉過頭來,怔怔地看了我一會兒,隨後說了一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真看不出你有哪裏好。”

 我擡頭怔怔地看着他,就在我以爲他還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他卻一下收起了所有的情緒,然後對我說:“你休息吧,以後每天晚上,阿南和阿北會睡在客廳,你害怕的時候可以隨時叫他們。你放心,他們受過專業的訓練,絕不可能對你有絲毫冒犯。”

 我點了點頭,有一種話說再多都顯得多餘的感覺。他再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轉身利落地朝着窗戶走去。

 “你走大門吧!那邊太危險了!”我連忙喊道。

 可是已經晚了,這傢伙像是受到過專業訓練一般,身手格外敏捷地從窗戶上一躍,就這樣跳了下去。

 我完全驚呆了,連忙跑到窗戶旁。沒想到等我到達窗戶旁的時候,他已經安全落到了草坪上,對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隨即便消失在了月色裏……

 我關上了窗戶,重新做回牀上的時候,才發覺他的口琴遺落在了我的牀上。我把口琴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一近看,才發現口琴上鑲着的細鑽原來拼湊起來是一個“芸”字。

 小芸,他初戀的名字,那這口琴……那一剎那,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撕裂了一般,要命地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