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話，沈奕城哪裏還覺得累？就算叫他家務活全包他都樂意。
他接過曼亞遞來的湯，迷人的脣角似是淺淺揚起。
鍾磊默默觀察兩人，他能聞到空氣裏除了食物的香味，還是就是幸福的味道。
看來曼亞姐和沈大哥關係很融洽，那麼之前那些報道又是怎麼回事？瀰漫在他們周身的氣息明明就是愛情，但怎麼又會離婚呢？莫非是一時衝動，現在又想復婚？
鍾磊想不明白，那些事也不是他該關心的。他只低頭吃菜，心裏一個勁贊：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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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想進我公司？”沈奕城問眼前這個年青的男孩。
鍾磊放下碗筷，坐姿端正，他重重點頭，目光堅定，語氣鄭重，“雖然我沒有大學文憑，從現在來說能力比不上有經驗的人，但正因爲我年青，比起他們我才更有衝勁，也更有潛力，請沈總給我一次機會。”
“潛力？”他雖然沒穿西服，頭髮也沒有打理得很光溜，但眸光如炬，神色不怒而威，那種只屬於優質大BOSS的精明幹練，內斂果毅的氣質又瞬間迸發出來，“說說，你如何理解‘潛力’二字？”
曼亞咬着筷子，她充滿期待的目光定格在鍾磊臉上，希望他有出色的回答。
鍾磊擰眉想了想，“潛力就是我體內還沒被髮掘出來的能力，一旦給我好的平臺，給我機會，我就能爲公司創造出很大的利益。”
畢竟還是大學生，年青！
曼亞雖然遺憾，不過也能理解。
這些話很空洞，連曼亞這種職場外的人士都覺得聽上去很飄，好像只是口號，不足以令人信服。
果然就聽沈奕城絲毫不留情面的嘲諷，“是不是給你一個槓桿，你就可以撬起整個地球？”
鍾磊也聽得出來沈奕城對自己的回答好像是不滿意，他尷尬地紅着臉，但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補救。
“你有句話不錯，潛力是人體內還沒被髮掘出來的能力，既然如此，
公司何不聘用潛力已經爆發出來，能夠馬上就爲公司帶來實際利益之人？而要花時間花精力花金錢去等待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而且也不知是否真有能力的人？從我管理者的角度來說，這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曼亞雖然覺得他的話有些羞辱人，不過卻是事實。有些擔心鍾磊心理是否能承受，曼亞幾乎都想替他說情了，但轉念一想，沈奕城這是在試探這個男孩，算是面試，不容自己插嘴。
於是曼亞說，“你們先聊着，我去打個電話。”
她體貼地離開，把空間留給兩個男人。
她一走，只剩自己與沈總，鍾磊頓時有種放鬆的感覺。他內心是膽怯的，因爲沈奕城雖然話不多，但說的每個字，包括他看人的眼神，都帶着咄咄逼人且不容人迴避的強勢意味。不過鍾磊又想，自己若是連心理素質這關都克服不了，又怎麼可以既沒有文憑，又沒有經驗，光靠腆着臉皮沾着曼亞姐的光進他公司呢？
他深思了片刻，終於鼓足勇氣說，“沈總，我不相信貴公司錄用的每一位員工都是‘潛力’已經被開發出來！他們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年青人。但你不也給了他們機會嗎？我相信一個有能力的經營者，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判斷。若他一旦發現看錯了人，不會等三年五載，他果斷的決策力會第一時間決定此人的去留。所以與其單單說成是給我一個展示自己的平臺，不如說是給我們彼此機會。你可以通過我來驗證你的判斷力和決策力是否依舊準確！”
“雖然回答同樣不令我滿意，不過比起之前，確實有提升！我估且相信這一丁點的進步就是你嘴裏所謂的‘潛力’。”
聽他有鬆口的意思，鍾磊喜上眉梢，“沈總，那我可以去公司學習嗎？”
“週一報到，直接找我。”沈奕城臉上並沒流露多少表情，末了他還補充一句，“這是她的意思。”
“嗯，謝謝沈總，謝謝曼亞姐！我一定會幹得很好。”
“先別說‘幹得好’，第一步你要‘會幹’。”現在的年青人，盡愛打空頭支票吹噓自己，什麼都不會能幹好什麼？先入門學習要幹什麼，之後再談！
鍾磊重重點頭，“是，我會努力學。”
“叫她出來吃飯！”
“好”，鍾磊開心地站起來就往臥室去，喜悅之情溢於言情，“曼亞姐，吃飯了……”
吃完飯，鍾磊說要回家準備。曼亞送他離開，回來之後要去廚房洗碗，可水槽旁已經站着穿上圍裙戴着皮手套洗碗的沈奕城。
曼亞看着滿池的白色泡沫，慢慢的，她走上去。
“奕城，謝謝你。”她臉蛋貼在沈奕城寬厚的後背，小手圈住他的腰，真誠道謝。
沈奕城背脊微微一僵，那雙泡在水裏的手也頓住。
曼亞知道他的心不如他外在表現那般拒人於千里，就像核桃，他只是被一層堅硬的殼包圍着，內心也很柔軟！
“我相信鍾磊他會進步，他一定不會讓你後悔今天做出的這個決定。”
“這也是奶奶的意思，在世時她老人家希望善待鍾磊。你完全不要自戀地以爲我是看你的面子！”
“我也沒說你給了我面子！”曼亞依舊臉蛋貼在他背上，她笑着，覺得欲蓋彌彰的他也挺可愛。
沈奕城沒再說話，繼續洗碗。
曼亞就這麼抱着他，一直抱着，彷彿聽到即使隔着層層衣料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依然能穿透而來。那是一種令人安心的聲音。
空氣裏流散着洗潔精的香味，就好像周圍都浮起無數溫馨美好的泡泡。
下午曼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當然，前提是沒讓他知道。
這個男人不是說自己若要進他公司就得先投簡歷、面試、考試，一路過五關斬六將，能者上位嗎？行，那自己就好好表現，憑真本事進去！
第二天，等他離開後，曼亞拿着簡歷來到“迅度科技集團”的大樓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