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靳南當即暫停會議,他冷靜的派人開車將他送到江城購物中心,在宴家分公司和她會面。
看見杜雪如的第一眼,宴靳南就知道她沒撒謊。
「詳細將事情完整的敘述一遍。」
他已經派人去調查監控,不過片刻就會將溫念被帶走的那段剪切過來。
劫後餘生的杜雪如就像被雷劈一樣猛地呆愣在原地,她緩緩蹲下身子抱著頭,淚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她茫然的搖著頭。
「今天我跟溫姐姐約好去購物,買了飾品和衣服后,我就想將她送回去,但是車內被人動了手腳,輪胎也被扎破無法啟動,溫姐姐意識到事情不對推了我一把讓我先走,然後……嗚嗚嗚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宴靳南額頭的青筋暴起,他捂住眉心竭力讓自己恢復平靜,但卻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他剋制住噴涌而出的怒意,厲聲道:「那群人的樣貌,身高,體型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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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如繼續搖搖頭,她狠狠的抓撓著自己的長發,絞盡腦汁的回憶起方才的驚魂一幕幕。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幾個男人的身形,她含糊不清道:「我只記得他們身高差不多,身材很健碩,渾身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頭上也帶著黑色面罩根本看不出來樣貌。」
唯一的當事人現在心裡腦子裡全都混亂一片,宴靳南再也維持不住高冷總裁的模樣忍不住罵出了聲:「**!」
將亂成一團的杜雪如送回杜家,宴靳南著手接過手下遞來的監控回放著。
那些人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不僅車牌號是杜撰偽造的,就連指紋都沒有在現場留下過。
和杜雪如描述的相差不多,這群人全身都是用黑色包裹住,根本看不清半點有利線索。
「報警,讓警方察察這輛麵包車的路線,越快越好。」
他坐在分公司的辦公樓里,宛如撒旦般冷冽殘暴的氣勢從他身上澎湃而出。
想到溫念那張笑靨如花的臉,他的情緒就忍不住一再失控到極點!
誰敢動他的人?
溫念是被人暴力搖晃醒的,她睜開眼睛,聞到自己身邊一陣惡臭味道,她忍不住皺眉,卻怎麼也發出不聲。
從她身邊傳來一個平靜沙啞的女音,一聽便知道年齡並不算太大的:「姑娘,我勸你一句,居然到這了就乖乖聽話,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別反抗知道嗎?」
她的話實在奇怪,溫念茫然的搖搖頭,只覺得臉上和頭上火辣辣的疼。
「我……我這是?在哪。」
婦人聽到她這話,原本宛如死水的聲音裡面多了些許顫抖:「別管你在哪了,到這裡就聽阿姐一句勸,乖乖聽話知道嗎?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溫念還是搖頭,不停的詢問道:「阿姐,你告訴我這裡……是哪好不好?」
一覺醒來被人綁架到這麼個地方,溫念原本淡定的心情都被沖的煙消雲散。
她原先不是沒有被綁架過,但那群人對她忌憚並不敢多做什麼,眼下到了莫名的地方,她的心這才亂成了一團麻線。
人啊,總是對未知的恐懼感到害怕。
婦人拍了拍她的手,溫念只感覺像是被粗糲的沙搓了一遍,她心中的警鈴大作,有個不好的念頭在她心頭滋生髮芽。
只聽見那婦人緩緩嘆了口氣,像是勸慰,又像是警告:「你甭管咱這是什麼地方,只要乖乖待著聽話,自然就不會有人傷害你懂了嗎?」
她的手溫念一碰便知道是因為長年積累家務農活所致,儘管婦人的說的是普通話,但內在已經隱隱帶著地方言的口音。
四周寒酸的氣味,以及她話里話外蘊含的意思,不免能讓溫念猜出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山村!
這是荒遠偏僻的窮鄉僻壤,而她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群人就是將她綁架過來做他們口中的生崽兒工具的母豬!
「這裡是山村吧。」
溫念出奇的平靜,她掙開婦人的手,語氣冷冽道。
婦人先是一愣,接著以更加平淡的調調恢復到:「看來你也不算是個笨的,你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她的手上新繭居多,若是溫念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恐怕也是被人強搶或者騙來這個地方的。
溫念抱著跟她談判的架勢,風淡雲輕道:「結局不結局我不知道,讓我猜猜你也是被拐賣進來的女人吧?在這裡被淪落為生殖工具,現在被他們托來跟我勸說,讓我乖乖就範?我說對嗎?」
婦人平淡的動作被溫念三言兩語擊垮,她只是個普通人家出生得小姑娘,儘管見識到人心險惡和骯髒不堪,但論及城府和心計自然比不得出身富家的溫念。
見她的動作一怔,溫念順水推舟繼續說道:「難道你就不想從這裡逃出去嗎?如果我說,我可以帶你出去,你願不願意信我?」
婦人上下打量著溫念,看見她眼中無神加上腳腕處的石膏,不屑道:「你?就你這殘缺破敗的身子還妄想帶我逃出這個地方?小妹妹你要是真想過得去,就安分聽阿姐的勸,懂了嗎?」
她曾經和溫念一樣又不是沒想著逃脫過,只是一次次的毒打和恐嚇早已讓她失去了信心和拼勁。
如今的她活著的只是一個軀體。
溫念的表情依舊無懈可擊,她緩緩舒出一口氣,繼續道:「別看我這殘敗身子不頂用,但是說起我的身份,你可能這輩子想都不敢想……」
話已至此,溫念必須把方才的話給它圓回去,只是還沒等她繼續開口,搖搖欲墜的門就已經被暴力的跺開。
接著一個滿嘴口吐污言穢語的老婆子便走了進來:「春花你跟她說墨跡什麼話?把人綁起來,晚上給俺家老幺做媳婦,村裡頭那個女人有她水靈?以後造出來的娃娃估計也是個頂漂亮的。」
她的聲音蒼老沙啞,說出來的話宛如老樹皮上的溝壑一樣粗鄙,語調更像是在粗糲的石頭上磨刀一般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