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種從出生起便含著金湯勺擁有萬千寵愛的小公主來說,邏輯和道理根本行不通。
溫念是她的朋友,朋友受欺負了她還要聽解釋事情因果關係和道理?
道理都是廢物抓住不放的,在絕對的實力下,任何反抗都是虛無縹緲。
溫念嘆了口氣,許嬸的下場無非都是她咎由自取。
和杜雪如坐回沙發,她繼續抬手讀起了盲文。
儘管這些年失明看不見,溫念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讀書。
她的盲文已經學的不錯,可以算得上小有水平。讀起一些名著來到也顯得得心應手。
許嬸的巴掌個個清脆響亮,她被自己扇的眼冒金星,但卻不得不照著杜雪如的話做。
對方身上的穿著打扮價格不菲,宴家好歹也算的是一流世家,能和溫念做朋友的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她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起來,對這些富家子弟的xin格不滿到極致。
憑什麼?憑什麼對方能對她指手畫腳?
記恨著杜雪如的同時,她連溫念也一併恨上了。
都怪這個見人!
明明都是個瞎子還不安生,自己不敢反抗居然還找來了幫手?
若是能將杜雪如和溫念一同送走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中生根發芽,便一發不可控制。
許嬸低頭彎著腰,但眼中的妒火和狠毒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溫姐姐,明天我來接你出門玩好不好?我跟你說,有家奢侈品店上新了新款的限量走秀新衣,我早就想拉你當模特試試了。」
杜雪如將許嬸的事情拋之腦後,她看著手機消息的提示,眼睛都在放光。
愛美是女人的天xin,所有人都不例外。
溫念打趣道:「你身材這麼好,還需要找我給你當模特?這兩天真的出不去,等我有時間再說?」
她說的委婉,儘管不忍心拒絕杜雪如的一番好意,但溫念卻也沒升起違背宴靳南的念頭。
杜雪如頓了頓,之後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我偷偷帶你出去不告訴別人,等買完衣服我再送你回來。」
出身於豪門世家的杜雪如怎麼不懂的溫念的處境?她天真的以為溫念只是因為偏激粉堵的嚴重,這才無法出門。
考慮了情況,未了她還鄭重的加了一句:「我可以帶幾個保鏢幫你堵住那群粉絲。」
溫念依舊搖頭拒絕,但最終還是敗給了杜雪如的賣萌撒嬌。
思考了片刻,她無奈的嘆氣:「真是敗給你了,說好了兩個小時。」
宴靳南擔心的就是外面的偏激粉絲,若是她和杜雪如一同出門應該不會被他責怪吧?
見到溫念答應,杜雪如這才嬉笑眉開。
正在打掃衛生的許嬸聽到兩人的談話,心中狂喜。
本來還想著怎麼才能慫恿溫念出門,沒想到居然喜從天降。
她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加快了掃地的動作,為的就是靠近兩人近距離偷聽。
杜雪如在自家企業為溫念點了份清粥和小菜,她方才看過冰箱,裡面的蔬菜全都焉在一起,肉食僅有兩枚雞蛋。
許嬸看溫念不順眼自然也不可能為她每天採購新鮮食材。
兩人吃過飯,杜雪如這才依依不捨的和溫念道別離去。
待她走後不久,許嬸謹慎的觀察好一會,確認杜雪如不會回來之後,一把將拖把甩在地上。
溫念置之不理,她扶著牆壁緩慢走回卧室。
許嬸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不改的輕蔑:「行啊你,還知道找幫手?信不信我……」
這話還沒說完,溫念依舊將卧室的房門關閉緊鎖,任憑許嬸在外罵咧到自己都沒音兒時,公寓這才消停下來。
宴靳南是在深夜回到公寓的。
推開門,屋內靜悄悄,半點動靜也沒有。
他換上拖鞋走到卧室,卻怎麼也打不開房門。
好在戶主婆婆將房門的備用鑰匙放在了櫃檯,這才得以讓宴靳南進屋。
溫念此刻已經熟睡,她這一覺睡的極為舒適,原本緊皺的眉頭逗舒展開來,嘴角還勾著淺淡的笑容。
自從離開宴家,溫念的睡姿便從側躺著變為正面。
宴靳南附身上床,單手支著頭看著溫念毫無防備的睡姿出神。
什麼事情能讓她開心到在睡夢中還勾著淺笑呢?
自打趣談節目播出和溫念今天的熱搜之後,不少膽大的網友艾特過他。
宴靳南閑暇時間也點開瞄過幾眼。
上面的評論大部分都是在誇讚他和溫念感情不錯,以及叫嚷著要看兩人合照求著吃狗糧。
只是……
宴靳南的手在溫念臉上細細描繪著,他的指尖劃過溫念的眉眼一路蜿蜒向下。
睡夢中的她似乎發覺到踏細微的小動作,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也只有在睡著時才乖巧點。
他和溫念原先向來都是恭敬如賓,儘管對著死氣沉沉的她生不出半分好感,但也逐漸習慣溫念的舉止。
這份漠然在什麼時候變了質呢?
宴靳南的劍眉緊皺,腦海中閃過兩人相處的一幕幕。
大概是看到宛如榆木般獃滯的溫念煥發新生光彩,第一次與他拌嘴吵架時。
大概是她第一次唱歌便深深吸引了他,讓他在私下聽過好幾首她的歌,他明明最討厭這種東西來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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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動了動身子,側過身剛好對著宴靳南。
身上的被褥被宴靳南掀開不少,她體質偏寒自然下意識的尋找暖源。
靠近宴靳南暖烘烘的胸膛,溫念湊上前拱了拱,這才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宴靳南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全身僵硬,那一瞬間他居然想到了一位故人。
她也是這般……
這一晚他出奇的沒有叫醒溫念,在她睡醒之前便已經穿戴好衣物匆匆離去。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溫念像她。
怎麼會呢,她早就不在了。
溫念這一覺睡的極好,她醒來的時候伸出手摸了摸旁邊的空位。
床單上還有著點點餘溫,溫念一驚。
宴靳南昨晚來過?
條件反射下,她伸出手拉了拉身上的睡衣。
並沒有感覺到身體異常時,她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