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絕色
秋棠院？顧錦珠一怔，細看她的身形，果然有些眼熟，似乎上次姜氏來時，身邊跟的就是她。
倒是沒想到秋棠院居然還有如此絕色的丫頭。
她點點頭道，「罷了，天色已晚，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免得姜姨娘找不到你，再行責罰！」
知道是姜氏的人，她瞬間沒了再問的興趣，揮揮手讓這丫頭離開。
她對姜姨娘實在是沒有好感，一個女兒養的驕縱跋扈，她還這麼厚臉皮，居然敢上碧竹苑去截劉太醫，實在是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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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顧碧瑾的臉好了很多，但姜氏這段時間一直待在秋棠院沒出來，大概還在怕李氏找她麻煩，倒是讓府中清靜不少。
那丫頭沉默著站了起來，並沒有說什麼，沖顧錦珠又福了福身，才轉身離去。
只是不知是夜幕將近還是什麼，那丫頭的身影隱隱有些孤單。
顧錦珠以為只是個挨了主子罵，偷偷在外面發泄的丫頭，並沒有放在心上，和芸香快速的回了院子。
當芸香把匣子打開給素菊看，素菊都驚呆了，好半晌才爆發出一陣歡呼。
顧錦珠讓芸香把所有的首飾和現銀都拿了出來，算了一下，現在手頭現銀還是二百多兩，可是她的首飾就太多了，除了之前外祖母給她的，再加上姚氏的這些，如果折成現銀的話，怕不值好幾千兩。
而且裡面還有好幾件珍品，還有柳煙送她的兩件，顧錦珠一夜之間幾乎暴富。
素菊和芸香興緻勃勃的一件件翻出來看著，顧錦珠把一些實在精緻昂貴的首飾都挑了出來，剩下的都堆在一個匣子里，對芸香道，「你過幾天找個機會把這些當出去，再在外面找找有沒有什麼好鋪子。」
芸香點了點頭，幾乎是兩眼放光的道，「小姐，有了這些銀子，我們完全可以在京里好些的地段開兩家店面了，到時候小姐就不用愁錢了。」
兩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開什麼鋪子好，興奮的不得了。
顧錦珠卻怔怔出神，盤鋪子不是件小事，她在京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沒有人脈，如果冒冒然拿出銀子，怕讓人訛了也不知道。
況且開鋪子也需要人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準備妥的，這些事還得依靠三叔，如果他幫自己的話，她就完全不用擔憂了。
距離上次見到顧翊卿，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不再像初時一樣想起就臉熱心跳。
三叔大概只是教她寫字吧？誰讓她自己胡思亂想！
也許在他的眼中，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兒而已，完全談不上什麼男女之別，都是她自己想太多。
她每天這樣說服自己，心情漸漸平靜下來，而且顧翊卿也一直沒來看過她，這讓她鬆了口氣，又帶了些隱隱的失落。
還是等哪天再找三叔幫忙看鋪子吧，她決定下來，吩咐芸香把首飾都收了起來。
吃過晚飯後，碧竹苑又迎來了第二波的喜訊，姚氏打發了個丫頭過來傳話，說顧錦珠可以搬去青薔園，並順道把園門鑰匙送了過來。
碧竹苑一聽到消息，整個院子都沸騰了，不光丫頭們高興的不得了，連幾個粗使婆子臉上都喜笑顏開。
誰都沒有想到大小姐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居然能讓夫人把顧府最好的園子分下來。
素菊和芸香高興的都要瘋了，芸香捂著胸口道，「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夫人這是轉了性了嗎？居然能答應您這個要求。」
素菊連聲問是怎麼回事，芸香把下午討園子的經過說了一遍，連素菊也是滿臉不可置信，覺得姚氏這回是不是中了魔。
相比丫頭的驚訝興奮，顧錦珠卻平靜多了。
對她來說，姚氏答應給青薔園也是意料之中。
她對長寧候夫人柳煙的顧慮顯而易見，為了不讓她把事情傳出去，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會答應她。
碧竹苑中所有丫頭都興奮起來，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明日一早就搬家。
晚上因為太過高興，所有人都睡得有些晚了，顧錦珠躺在床上，聽著外間素菊芸香還在嘀嘀咕咕的聊著天，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晚上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雨聲一直敲打著窗欞，吵得人不得安寧。
半夢半醒間，顧錦珠又聽到一陣細細嗚咽的哭聲。
先前她還以為是夢，沒有理會，可那哭聲竟越來越大，連雨聲都掩蓋不下。
她擁被坐了起來，喚道，「芸香？芸香！」
芸香在外間值夜，睡得不甚熟，聞言披衣走了進來，道，「小姐，怎麼了？」
顧錦珠道，「你有沒有聽到好像有人在哭？」
芸香蹙著眉道，「好像有，大雨天也不讓人安生，小姐，奴婢找人去瞧瞧。」
顧錦珠點點頭，道，「你叫上楊柳和幾個婆子，讓她們去看看，可別再出了事。」
喜鵲的事實在是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她生怕明早又有什麼自己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
芸香答應了一聲，出去叫人。
顧錦珠很快就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了，過了沒一會兒，院中就喧鬧起來，芸香一個箭步就沖了進來，驚叫道，「小姐，不好了，有人投湖了。」
顧錦珠一驚，掀開被子就站到了地上，失聲道，「什麼？」
她驚的臉都白了，指尖也微微顫抖，生怕喜鵲的事情重演。
芸香看到她赤著腳站在地上，一下子就急了，忙忙過來給她穿鞋，一邊道，「小姐別急，跳下去的人已經被楊柳救上來了，她們怕衝撞了小姐，把人抬進了旁邊的耳房裡。」
顧錦珠笈上鞋子就往外面走，「我們去瞧瞧。」
芸香慌忙替她披上大氅，跟在身後。
雨依舊下的很大，一出了門，一股夾雜著濕潤的涼氣撲面而來，凍得顧錦珠瞬時打了個哆嗦。
芸香生怕小姐再受了寒，替她把大氅裹的緊緊的，扶著她到了旁邊的耳房中。
碧竹苑所有的下人都被驚醒了，房中已點燃了燈，照得一片明亮。
房門外擠了幾個婆子，正在向裡面看。
看到她過去，婆子們慌忙讓開路，顧錦珠進去，一眼就看到一個被放在床上的紫色身影，混身上下濕淋淋的，
黑色的髮絲粘在臉上，看不清面目，楊柳正在給她擠壓肚子，身上也是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