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屈辱

發佈時間: 2022-12-07 04: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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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會的時候最是熱鬧,大漠這邊的習俗,在當日的時候,會在臉上畫鬼臉,一條街上,不時有舞女跳著巫族的熱舞,叫賣聲,喧嘩聲喧雜。

 司徒莫離架不住時簡的要求,也來到了街上,小八隨身跟在身後。

 小團子坐於帝王的肩上,男人步履沉穩,他彎著一雙好看的眸子,笑時熠熠生輝。

 少年亦步亦趨,懷中抱著一把青劍,心中的疑惑好似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他們來到大漠是有要事在身,而主子卻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小娃娃的身上。

 這個小孩的模樣,生得煞是好看,若是仔細辨認,竟與自家主子有幾分神似。

 “叔叔,阿簡要吃冰糖葫蘆。”時簡的一雙手捧著男人的頭顱,眸中是如星的光芒。

 司徒莫離對這個小孩幾乎是百依百順。

 “叔叔,你也吃一口,酸酸甜甜,和棗糕一樣好吃。”一串糖葫蘆就遞到了司徒莫離的嘴邊。

 上面的一層糖衣已經被時簡給舔得乾乾淨淨,他的牙尚且還沒長齊,在山楂上一陣亂啃,也只是咬掉了一小口。

 沾了他的口水,還有他的壓印,這樣的東西,怎好叫司徒莫離吃下去?

 “你當真捨得分我吃?”司徒莫離眉語目笑,竟是沒有一點嫌弃的意思。

 “阿簡喜歡叔叔,好吃的都願意分叔叔一份。”時簡說得興奮,又往司徒莫離的嘴邊遞了遞。

 出人意料的是,司徒莫離當真啟唇,將半顆山楂給含了進去。

 男人細細地嚼了幾口,喉結一動,已經入腹。

 男人的嘴角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弧度,似乎樂在其中。

 小八也是一愣,滿是不可置信:主子對這個孩子,當真是親密得過分了。

 澡盆中,時簡坐於桶中,小孩已經脫得精光,露出白皙的肌膚,有些嬰兒肥,异常光滑。

 這是司徒莫離第一次伺候旁人洗澡,顯得有些格外小心謹慎。

 小孩子的肌膚柔嫩,揉搓時會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

 錢多多發現阿簡消失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虛脫了。

 她穿梭在大街上,比肩疊踵,有無數的掠影從眼前劃過,日頭的光刺得她雙眼生疼。

 阿簡長到這麼大,還從沒離開過自己,若是叫人販子拐走了,還指不定會受什麼折磨。

 “夫人~”忽而有人從後背拍了一下她的肩頭,錢多多愕然回首,就見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臉上畫了斑駁的鬼符,是大漠最傳統的蠻子服侍,頭戴尖頂大耳的羊皮帽,身穿棉厚大袍。

 那人並未多說,笑得有些陰陽怪氣,片刻便轉身,進了一處小巷。

 錢多多心知異樣,已經提步趕了上去。

 岩石砌成的牆壁,上面是寥寥的枯草,於最僻靜處,人迹罕至。

 “夫人,可是在尋你的幼子?”那人停駐在盡頭,雙手抱拳,低頭俯視著女子。

 “是你將他擄了?”錢多多不忿,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若想著那小孩活命,夫人怕是要和我走一趟了。”

 錢多多對阿簡在意得很,此時早便沒了理智去分析境况,也不管這個漢子說的是真是假,她都只能言聽計從。

 不過刹那,就有一條粗布麻袋從錢多多的頭頂罩下,系了一個活扣,扛上了肩頭。

 夜黑風高,萬籟俱靜,一兩聲犬吠襯托得環境更為寂靜。

 數道敏捷的黑影飛掠過牆頭,枝頭的黑鴉發出刺耳的尖鳴,顯得突兀可怕。

 一個女子背對著月光,極美的雙眸流轉著瑩星的光芒,與傾瀉的銀光相融。

 身穿著一件火紅的衣裳,手腕上系了若干的銀鈴,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震動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滴答~”粘稠猩紅的血液從劍尖滑落,激起無數碎花:“教主,我在井中下了毒,教中大半的人都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你為何如此?!”

 清風中,時來風負手而站,面前橫七豎八是人的殘骸,斷胳膊少腿,男人的身後,右司音目眦俱裂。

 左魅影的神色不變,形同雕像,只是眸色深處隱隱有著一絲不忍。

 一個彪形大漢站於左魅影的身側,卻是有些不耐,神情間是冷冷的嘲弄:

 “時來風時教主,你可曾料到,自己竟也有這麼一天?這幾年來,你控制著我們的大汗,左右著我們大漠的朝政,我們這些臣子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我聽聞,教主對你的夫人可是寵到心尖上去的,現在,貴夫人就在我們的氈房中做客,等著和教主團聚呢。”

 時來風的臉上是片刻的怔楞,倏而仰天大笑,笑得不無瘋狂。

 打蛇打七寸,這群人,將他的弱點拿捏得極好。

 看著他的瘋狂,左魅影的秀眉微蹙。

 淩厲的劍鋒攜著鈴聲而來,直直對著時來風的面門而去,卻在千鈞一髮時一個側轉,對上了右司音。

 對稱的劍痕將女子血色的獠牙面具劈成兩半,鮮血冉冉,她死時猶帶著滿腔的怨念和仇恨,死不瞑目。

 僵直的屍體跌落在地,時來風閉著雙眸,喉間艱澀,利劍從手心滑落,他拽著手心,面上青筋跳動,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漫天的大火將黑夜照得通亮,形同白晝。

 *

 氈房內燒著熊熊的炭火,有些刺鼻的烟味。

 彪形大漢坐在角落,面前的小桌上放了一盤烤全羊,他拿了一把精緻的小刀,將羊肉切割成一小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而他的正前方,兩根木柱上捆了倆人,正是時來風和錢多多。

 “你將我的阿簡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夫人自己看護不利,將孩子搞丟了,怎麼還要向我問罪?你的孩子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可能被人抱走了也指不定。”

 那人喝了一口羊奶,有些嘲弄地看了錢多多一眼。

 時簡確實不在他手上,他只是用此辦法將女人騙來。

 錢多多卻是松了一口氣,時簡沒有被他們擄來,或許會相對安全一些。

 “沒想到你們這群人這般卑鄙!”女子瞪著一雙猫眼,此時蓬頭垢面,卻依舊不顯狼狽。

 這件事,她是內疚的,她成了時來風的軟肋,拖累了他。

 側眼看去,男人身上被施了鞭刑,渾身好似浸了水般,衣裳緊緊地貼著肌膚,男人的臉上已經灰白一片,歪著頭昏了過去。

 錢多多的心臟一陣收縮。

 “呵,說我卑鄙,我可還有更加卑鄙的手段呢!”那人興起,此時踱步到女子的面前,一隻手捏緊了錢多多的下頜,只聽哢擦一聲,已經卸了女子的下巴:“夫人都這般年紀了,容貌還能保養得這麼好,看這模樣,比許多黃花閨女還要嬌嫩,正好可以用來犒勞我的兄弟。”

 那人的目光逡巡在錢多多的胸口:“只是,你們漢人的女子,身材沒有我們大漠的女子前凸後翹。”

 那人笑得尾瑣,一雙油膩的手貼著錢多多的肌膚,受著這樣的銀言穢語,女子只覺得胃中翻江倒海,下一瞬已經吐了起來。

 漢子尚不及避開,被吐了一聲,低頭能嗅著一股子的酸臭味,整個人都變得狂躁起來。

 手下一個動作,就扇了錢多多一個響亮的巴掌。

 那處地方火辣辣得疼,只覺得眼前一黑,竟是有刹那的眼盲。

 有鮮血從自己的嘴角漫延出來,錢多多咬著下唇,不願發出呼痛聲。

 “倒是個倔强的女人!”那人咬牙切齒,小刀在切割掉繩索,女子就向前傾去,咚得一聲砸到了腦門。

 她被人鎖了內力,又被綁得久了,此時完全使不上力氣,便好似一條蚯蚓般孱孱地蠕動著。

 “來人啊,將這個女人拉下去,給我往死裏地欺負,若是死了,倒也乾淨,直接丟到狗窩裏去,喂了獒犬。”

 這般殘忍的話脫口而出,漢子的面上卻是一派輕鬆。

 錢多多不由一陣痙攣,她試著掙扎,然而下一刻,卻被人架住了腋下,半拉半拖地帶到了氈房外。

 這樣粗魯,膝蓋擱著地面,那處的衣料已經破敗,磨出了一路的痕迹。

 錢多多失了掙扎的能力,此時更不願叫喚出聲來,她越掙扎,施暴者只會越興奮。

 夜風撩動著女子的發,帶著輕微的凉意。

 天空窸窸窣窣地下起了小雪,錢多多吐了一口渾濁的氣,閉上了眼睛。

 他們一路,穿過無幾個氈房,一直到後營去,那裡,有許多的軍技。

 兩個男子與錢多多擦身而過。

 一人頓住了脚步,回眸朝錢多多的方向看去。

 那個女子,看起來好似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破布,了無生氣,只是這後背,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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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小八惑然開口。

 “這人,似乎有些眼熟。”司徒莫離失笑,最近的自己,感情過於細膩了些。

 倆人不再多言,繼續往前方走去,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小插曲。

 錢多多被那倆人丟到了一個茅草地,有些陰濕,昏暗中,她的感知特別的敏感。

 還沒容她多喘兩口氣,就有幾只手來扒拉她的衣裳。

 粗厚的手劃過她的肌膚,引得一陣戰慄。

 有人壓到了自己的身上,對方身上有濃烈的汗臭味,吐息間,還有酒氣。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作怪,令人噁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