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感覺怎麼樣,還疼嗎?」蘇臨昀摁了一下溫念肋骨的地方,眼神關切。
「不疼。」溫念乖乖地回答。
「嗯,沒有傷到肋骨,你運氣不錯。」蘇臨昀笑笑,收回手來,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聽說你被綁架了,沒事吧?」
「沒事。」溫念反應淡淡的,但因為蘇臨昀也算是她的朋友,唇角始終帶著幾分笑意。
這抹笑意落在旁邊的宴靳南眼中,一場刺眼,冷酷的墨眉微微上揚,眼中寫著不爽。
「不要害怕,若是害怕,你摁下床頭的按鈕,我就會來陪你的。」蘇臨昀像是沒有看見一邊臉色愈發冰冷的宴靳南一般,自顧自地在溫念的另一邊坐下。
「好的,謝謝。」溫念很有禮貌地回答。
對她好的人不多,蘇臨昀身就是其中一個。
「大可不必。」宴靳南深邃幽冷的目光只是淡淡地到了蘇臨昀一眼,冷聲道。
溫念和蘇臨昀皆是微微一愣。
「既然溫念身體沒問題,我們也該出院了。」
蘇臨昀臉色微變,「還是留在醫院繼續觀察比較好。」
他看向宴靳南,同時宴靳南也在看著他,兩人態度都很堅持,似乎沒有一方願意做出讓步。
見病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溫念下意識地感覺不對勁,有些不自然地往被子裡面縮了一下。
倏地,宴靳南腹黑地勾了勾唇,看向溫念。
「阿離還在家裡等你。」
聞言,溫念果然再不淡定了,她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往宴靳南那邊靠過去,神色很是著急。
「我要見小離。」
「既然這樣就出院吧。」宴靳南唇角笑意深了深。
「嗯!」溫念點頭,一副聽話的乖巧模樣。
蘇臨昀嘴角抽了下,之前怎麼不知道宴靳南還是個這麼不要臉的人?
「蘇醫生,這裡沒你事了。」宴靳南幽涼的目光再次掃了蘇臨昀一眼,不歡迎的意味很明顯。
「既然要出院,那就照顧好自己,有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蘇臨昀不屑地看了眼手段幼稚的宴靳南一眼,又關切地看著溫念。
他不放心地叮囑了很多。
溫念有些怔愣地點頭,面對蘇臨昀出乎意料的關心有些不知所措。
「蘇醫生。」宴靳南語氣已經極為不悅了,甚至是夾雜著寒意。
蘇臨昀這才跟溫念告別,走了。
「回家。」宴靳南陰沉著一張俊臉,叫小護士過來拔掉在溫念的點滴,抱著她便往外面走去。
「可是點滴還沒打完。」溫念囁嚅道,剛剛蘇臨昀交待了要打完點滴的。
「葡萄糖,沒事。」宴靳南眼神漠然道。
他身材很巍峨高大,這樣輕而易舉地抱著小小的溫念,叫人很有安全感。
溫念不由得往宴靳南懷中縮了縮。
「冷?」宴靳南唇角勾了勾,眼中的陰霾散了幾分,動作溫柔地將溫念放上了車子。
溫念搖搖頭,她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宴靳南的情緒變化。
這人的情緒變化簡直比天氣變化還要無常。
一路上,溫念怕自己不小心又惹得宴靳南不痛快,一直都乖乖地坐在後座,沒有說話。
幻影在宴家門口停下,溫念摸索著車門要下去,宴靳南卻先開了車門,將她抱了下去。
兩人一路進了客廳,不出人意料的,這些人得知溫念要回來,早就在客廳等著她了。
「喲,這才一天不見就抱上了,溫念你真是好手段。」江月欣冷言看著被宴靳南抱進來的溫念,毫不留情地挖苦。
溫念聞言,不耐地蹙了下眉,卻掙扎了一下,示意宴靳南放自己下來。
晏家各位長輩都在,一直抱著溫念也不像話,宴靳南將溫念放在了沙發上。
「這鬧了一天綁架失蹤的,也沒看見哪裡受傷了?」江月欣語氣極為不善,「就是做賊心虛了,特意鬧了這麼一場,想惹得靳南心疼。」
溫念挺直了脊背,倔強的身影略顯單薄,她只是臉色蒼白地聽著江月欣的挖苦,並不說話。
在宴家,她沒有反駁的權利。
「阿姨,您快點別說了,這件事情原本也怪我。」喬雪珊一直待在晏家就沒有離開過,見宴靳南竟然是抱著溫念回來的,心底早就已經以為嫉妒而扭曲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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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被眼前這一幕傷到,委屈的淚水不自覺地就掉了下來,惹人心疼。
「你額頭都被縫了三針,怎麼還能怪你了?」江月欣看著溫念默不作聲的樣子,心中不解氣,刻意拔高了音量。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您快別說了。」喬雪珊帶著哭腔,梨花帶雨,還擺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出來。
這屋子中的長輩,沒有不心疼喬雪珊的。
溫念聽著這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話,氣得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咬牙忍著,不過是不想讓江月欣和喬雪珊以後再報復在小離身上。
「夠了。」宴靳南眸子冰涼,語氣更是冷的可以掉出冰渣子來。
「靳南,我……」
「閉嘴,安靜點。」宴靳南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喬雪珊的欲言又止,語氣極其不耐。
他轉過身去,牽起溫念便要上樓。
「這客廳中沒有監控,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我們看,還是將溫念送出去住一段時間,這樣對孩子也好。」
一個長輩見宴靳南和溫念就要上樓,猶豫了會,還是將眾人商議的結果和宴靳南說了。
這宴離現在是宴家唯一的曾孫輩,誰也不想他出事。
「就是,這兩人日夜相處著,誰知道她會對孩子暗中做點什麼?」另一個長輩也是不放心,說完又看了眼喬雪珊。
依他看,喬雪珊更適合照顧宴離。
「不行。」聽到要將自己和宴離分開,溫念終於是忍無可忍,拒絕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
她氣憤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面對溫念這麼強勢的回答,滿屋子的長輩都有些錯愕。
「你們都說是我推了孩子和喬雪珊下樓,有證據么?」溫念對這些所謂的長輩失望之極。
「你們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相信宴家媳婦說的話?」
一時間,整個大廳竟無人說話。
溫念見眾人都不說話,心中悲涼地冷笑了聲,徑自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