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溫慢慢地開始升高,溫念心底的希冀也慢慢開始被一點點吞噬,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知道自己將死之人,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只能在無限的恐懼與絕望之中,等待著死期。
就在這時,溫念忽然感覺整個冰庫一陣搖晃,水也跟著翻騰起來,溫念差點嗆了口水,然後又是一陣下沉的感覺,她隱約聽見「哐當」一聲,水面又是一陣激蕩。
緊接著,她感覺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門突然被打開,她直接被沖了出去,腦袋重重地撞在了被撬開的鐵制門板上,昏昏沉沉地平躺在門板上,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很快,暈眩感襲來,溫念頭暈目眩,意識恍惚間,她抬起頭看到了來人,是……孟天祥?!
——
「你救了溫念?」宴靳南雙眸微眯,語氣間滿是質疑。
他不是沒有懷疑這一場綁架就是孟天祥一手策劃,結果這個時候孟天祥突然一個電話打來,告訴自己,是他救了溫念。
孟天祥聽出宴靳南的不信任,也不惱,反倒低笑一聲,「宴總是不相信我的話?」
「不,孟董的話我自然深信不疑,我還要多謝孟董出手替我救出夫人。」
宴靳南壓下心底的驚疑,豁然一笑,語氣之間似乎真的帶著幾分感激,讓人很難懷疑他語氣的真實xin。
之後,宴靳南立即帶人按照孟天祥給出的地址前往那個地方。
S市郊外一幢小洋樓,溫念躺在裝潢簡約的客廳沙發上,頭頂是昏黃的燈光,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又處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不同於垃圾場的惡臭昏暗,也不同於冰庫里的陰寒潮濕,這裡煥然一新的環境讓溫念產生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恍惚感。
她甚至一瞬間有種,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天國的錯覺。
「宴夫人,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
溫念迷離恍惚的思緒被一道和藹的聲音打斷,溫念看向來人,發現原來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看著溫念的表情並沒有什麼惡意,反倒關切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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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
溫念使勁晃了晃腦袋,突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冰庫的門被人撬開,而她也成功獲救,逃離冰庫的那一瞬間,她才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狀況。
原來,她呆在一個小型冰庫里,而那個冰庫被吊車吊起來,底下是通紅的燃爐,救下她的手顯示啟動吊車把冰庫放下,而後才把門撬開。
那個救她的人是……
「我是這幢房子的管家,是孟先生救了你,把你送到這裡休息。」
真的是孟天祥?
溫念回想起自己徹底暈過去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影,的確是孟天祥沒錯,可是她看他的表情卻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不對,明明是孟天祥綁架了她,現在又把她救出來,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或許是看見溫念臉上的表情不對勁,那個老婦人和善地出口安慰她道:「宴夫人,你不用擔心,孟先生已經聯繫了你的丈夫,向他報了平安,很快宴總就會來接你回家。」
溫念虛弱無力地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咳嗽了幾聲,頭腦還是昏昏沉沉。
管家見此,趕緊上來伸手探向溫念的額頭,這一碰,整個人都驚訝不已,滿臉急色,「不好,發燒了!宴夫人別擔心,我現在去給你請醫生!」
「不,不用了,多謝您,不過我沒事。」
溫念著急伸手攔住管家,面上雖然感激,還是推拒了她的好意。
「這怎麼行,聽孟先生說,您被關在冰庫里很久,現在雖然是低燒,如果不早點治療,我擔心……」
「念念!」
管家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個低沉沙啞,卻飽含欣喜的聲音打斷。
「靳南,你來了。」
見到來人,溫念心裡的委屈突然全都噴涌而出,「你終於來了。」
宴靳南聽得心都要碎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念,幾步上前把溫念抱進懷裡,「我來了,我來了。對不起,怪我來晚了,以後不會了!」
溫念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身上蓋著一條毛毯,可是臉色異常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宴靳南小心翼翼地把她攬在懷裡,像是抱著一個孱弱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會摔得支離破碎。
看著這樣的溫念,宴靳南心裡亂成一片,恨不能把綁架溫念的兇手找出來千刀萬剮。
「宴總,這下見到宴夫人,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兩人之間的溫情被孟天祥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宴靳南壓下眼底的不悅,視線掃向孟天祥,敷衍搪塞道:「我自然是相信孟董的話,不曾有半分質疑。」
「哈哈哈,其實我也是無意間救下宴夫人,我偶然之間聽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說起自己綁架了夫人,當即讓人去打探夫人的行蹤,沒想到啊,在一個冰庫里找到了夫人!」
孟天祥說的「不爭氣的兒子」,指的自然就是孟子義,他面上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一副對孟子義非常不滿的模樣。
「哦?你的意思是,是孟子義綁架了念念?」宴靳南聞言意味深長的看向孟天祥。
這父子兩人倒是可笑,一個一個把責任互推給對方。
總之,這件事一定是孟家人搞的鬼,至於孟思淼在這場局面里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就未可知了。
「正是,我聽得千真萬確,最初我也不肯相信這個孽子居然下這種毒手,而事實如此,我無可辯駁。」
溫念看著孟天祥,暗暗皺起了眉,她一直都以為孟天祥是綁架自己的真兇,可現在孟天祥鬧得這一出,又讓她開始費解。
難道孟子義明面上提出和宴氏合作,私下裡卻動手腳……
「那孟董的意思是?」宴靳南饒有興趣地看著孟天祥。
孟天祥面色一喜,滿臉諂妹地說道:「這孽子不勞宴總動手,我也會好好教訓他。不過我聽說,那孽子之前背著我,偷偷尋求宴總庇佑,妄圖對自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