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有些僵硬的抬起頭來,聽著宴靳南的話,簡直如同心如刀割。
都說鈍刀子磨肉最疼,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溫念臉上的笑容,有些蒼白,苦笑著說道:「不用這麼防備著我,我沒打算再要一個孩子。」
對於她的話,宴靳南卻是搖頭,糾正道:「我沒有防備著你,我防備著的是,溫家。」
溫念聞言一愣,宴靳南在床邊坐下,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那麼落在溫念心裡就是一個疙瘩。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惡劣成這樣,他不想雪上加霜。
他看著溫念出聲問道:「你當初被設計送到我的床上,就是因為宴離,咱們兩個人才結婚的。宴離已經被利用了,我不想再有第二個孩子也是同樣。」
當年的細情,溫念知道的並不多。
她只知道自己只是被操控者,前面的路已經被人安排好了,他只需要照著執行去做就可以了。
「你的想法和溫家的想法不一樣,溫家想要從我這裡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必須用值得的籌碼來交換。你和孩子就是最好的交換品。」宴靳南話說的並沒有留情,直白乾脆至極。
直接把最不看的那一面血淋淋的撕開擺在溫念面前。
宴靳南眼裡的情緒溫念看不到,她只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也是個商人,自然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溫念執著於這個問題,她聽著宴靳南的解釋,心裡不是沒有觸動。
他雖然解釋利益關係給她聽,但是他卻好像弄錯了,她現在最在乎的是他的態度。
男人和女人生來就不同,理xin思維和感xin思維決定了他們看事情的方面以及層次。
宴靳南張了張嘴,卻是沒有任何聲音。
對於他的沉默,溫念只是輕笑一聲:「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也是宴離的母親,這樣的事情你不和我商量,而是自己安排,把我蒙在鼓裡。只是認為我是你的附屬品。什麼事情只需要聽你的吩咐,按照你說的做,對吧?」
他猛地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溫念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在宴靳南的心頭上壓了一塊石頭。
溫念接收到的事情和他想解釋的分明就是兩碼事,明明意義差之千里,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這副xin格,習慣了自己決定事情。
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會和人說。
也算得上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悲哀。
流動的空氣彷彿就此定格,他們兩個人一時誰都沒有在說話,偌大的房間里,卻是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楚。
「回家吧,我想小離了。」
最後沉默還是由溫念先打破,她抬頭用力的閉了閉眼,把自己一切的情緒都藏的乾淨。
她失望了。
她給了宴靳南解釋的機會,後者的沉默無異於默認。
她相信宴靳南,相信到他那怕只說一個不字,她都會信。
現在這種快節奏的時代,沒有回應,就是拒絕,不說話就是默認。
對於她的話,宴靳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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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一趟醫院,還是做完全身檢查再回去吧。」
宴靳南開口,溫念點頭。
一連串的檢查折騰了許久,一些的檢查結果要等幾天才會出來。
不過就目前的檢查單來看,溫念身子太過於虛弱,體xin偏寒,要好好養著。
對於這些醫囑,宴靳南一一應下,和醫生對話的同時,偶爾回頭看一眼,在醫院走廊上坐著的溫念。
她又換回了白裙,坐在長椅上發獃。雖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宴靳南可以肯定她在走神。
溫念聽到面前截止的腳步聲,抬起頭問:「檢查結束了嗎?」
「結束了,一些結果過幾天出。」
「那回家吧。」
溫念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摸索著向前,在下一瞬,她的掌心突然攏上一隻大手。
夢裡曾經重複出現無數次的踏實握感,讓她忘記了掙扎,乖巧的跟隨男人走了出去。
「在門口等我,我去開車。」
宴靳南將她帶到門口,囑咐道。
他才剛要抬腿,突然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電話是江月欣打過來的,聽著聲音就能聽出她心情不錯。
「瑾南,你快回來。你不知道小離和雪珊玩的可好了呢,雪珊在客廳教他畫畫,可有耐心了。」
江月欣話里的每一句都是對喬雪珊的誇獎。
「我知道了。」
「你可要快點回來,他們兩個人現在好的像母子似的。」
江月欣大概是是知道溫念就在一旁站著,後半句話別有用心。
宴靳南不悅的皺眉:「小離的母親是誰咱們都知道,下次這種話,還是少說。」
江月欣的聲音也有些不高興:「我這不就是打個比方嗎?」
宴靳南隨便應付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回過頭來,溫念正緊張的盯著他,催促著開口:「不能讓小離和喬雪珊在一起,我們趕快回去。」
「在這裡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宴靳南點頭說了一句變走到一旁的車庫,把車開了出來。
在原地等著的溫念,有些焦急。
從剛剛的那個電話打來之後,她的心就被提了起來。
喬雪珊才不會這麼好心的教小離畫畫,她突然接近小離是為了什麼?
更何況小離昨天才咬了她,她怎麼會那麼好心呢?
溫念甚至有些不敢想接下來的事情,生怕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嚴重。
她只希望宴靳南的車開回來的更快一些,好趕緊回到別墅。
邁巴赫在身前停下,宴靳南從車上下來,幫她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吧。」
對於回家,他也是有些急得。
他擔心的事情和溫念一樣。
溫念對著他搖了搖頭,反而是伸手摸著車身,找到了後座的門。
宴靳南臉上像是蒙了一層陰霾,眉間緊鎖:「你要做什麼?」
「我不用坐副駕駛,坐在後面就可以了。還是趕快回去吧,小離在家等著呢。」
溫念給出自己的解釋,打開車門艱難的坐了上去。
副駕駛向來是女人宣誓主權的地方,不過她心裡清楚她沒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