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彷彿又陷入了沉睡的夢魘,一直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她眉間緊皺,一直在喊著小離。
宴靳南眼神一暗,懷裡的人卻又突然喊起靳南來。
「靳南。」
「靳南。」
溫念的喚聲越來越急促,宴靳南聽著她的聲音,思緒竟不由得想起他們新婚那天。溫念那天穿著婚紗,乖巧的坐在床邊。
聽到他走過來的聲音,揚起小臉,小心的問道:「靳南,你回來了?」
那樣小心翼翼的語氣以及乖巧的模樣,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當時坍塌。
價格不菲的婚紗在他手下變得粉碎。可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讓她開始躲著他,甚至厭惡他的觸碰。
他有些想不起來了。
宴靳南緊握著她的手,後者的情緒開始慢慢平復下來。
樓下空空蕩蕩,喬雪珊被送走以後,江月欣也離開了家。
宴靳南直接開車到了私人醫院。
這是當時他投資的一家醫院,見宴靳南抱著溫念匆忙進來,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又開始忙起來。
溫念發燒了,但是來的突然,她的身體又一向不好,加上情緒波動大,所以來勢洶洶。
掛上了點滴,溫念仍舊在昏睡。
醫生和護士每半個小時進來檢查一次,直到確定已經無事,才把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這位爺,他們實在是得罪不起。
宴靳南就在床邊守著她,直到公司有事找他。
在門口叫住巡查的小護士,低聲吩咐:「等她醒來去幫她買一些粥,還有鹹菜。她比較喜歡皮蛋瘦肉粥,肉多一些。」
他平時清冷慣了,何曾這麼細緻的叮囑一個人關於另一個人的喜好。
溫念是唯一的例外。
小護士連忙低頭保證:「宴總放心。」
宴靳南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這才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那種壓抑冰冷的氣息陡然消失,小護士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向病房的目光有些羨慕,她居然這麼幸運能夠得到一個男人的愛。
那些電視上的新聞根本都是假的。
宴總和他妻子分明恩愛的很,他妻子發燒,臉上那種焦急匆忙的表情根本裝不出來。
如果這樣還算是沒感情的話,那怕是世間沒有什麼真感情了。
小護士收回自己的想法,想起宴靳南的話,匆忙向粥店跑去。
溫念醒來的時候,鼻息間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此刻是在醫院。
她先前就覺得自己有些低燒,但是沒怎麼注意,畢竟要照顧小離。
沒想到後來還是發起高燒了。
不過是誰送她,來醫院的呢?
溫念雖然燒的糊塗,但也不是意識全失。那個廣闊的懷抱,她再熟悉不過。
可能是可憐她吧。
走神間,門口突然傳來響動。小護士帶著買好的粥,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夫人,你醒了?」
溫念看不到她的笑容,卻能聽出她的善意,聲音沙啞的應了一聲。
「你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溫念搖頭:「已經好多了,麻煩你們了。」
小護士哪裡想到溫念會這麼客氣,連忙開口:「沒有,這家醫院本來就是宴總的,照顧您是我們的責任。」
話說著,放下床上的桌板,小護士把粥放在上面:「這是宴總吩咐給您買的粥,還溫著您趁熱吃一些吧。」
宴總吩咐?
溫念愣了一瞬,桌子上的粥她已經猜出來是什麼。
只是這居然是宴靳南特意吩咐的。
她好像從來沒和他提過自己的喜好。
見溫念走神,小護士也沒有再說些什麼,把消毒好的筷子和勺子擺好,關上門,小心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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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愣了許久才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著。
腦子裡不自覺的閃過的,卻是這些年和宴靳南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他應該是厭惡自己的。
畢竟自己的存在就是時刻在提醒著他,他當初是如何被人算計,無奈之下接收自己這個瞎子。
她明白他的驕傲,甚至也明白自己帶給宴家的難堪。
所以無論江月欣怎麼欺負她,她都覺得這是自己的報應。
小護士不多時再次進來,收走了粥盒。
溫念床上坐了一會兒,突然想下床走走。
伸手掀開自己的被子,溫念慢動作的下床,但卻被被子拌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但卻又意外的跌進一個懷抱。
這個懷抱里沒有那種好聞的木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