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靳南不知道何時已經將手放在了溫念的肩膀上,薄唇輕吐出動人的話語,低沉磁xin就像是大提琴演奏一般迷人。
「謝謝,倒也不必。」
這是她委婉的拒絕。
宴靳南的房間依舊是他喜歡的黑色調風。
宴離的房間也是小傢伙自己本人設計的,牆壁都是白色,但上面有他自己的塗鴉。
在他她離開的這段日子宴離還特地去學了油墨畫以及抽象畫,所以牆壁上的那些塗鴉倒也真的有模有樣。
「這個是媽媽,這個是我。」
宴離指著牆壁上最顯眼的一副畫跟溫念解釋道,他現在說話依舊很慢但是發音標準,已經可以連貫的把一句話說出來。
溫念在驚喜的同時還帶著感動的淚水。
母子倆人就這麼擁抱在一起,宴靳南人靠在房門上,臉上掛著笑容,心裏面是止不住的心酸。
他剛剛還覺得自己家兒子沒白疼,現在這麼一看連牆上的畫作都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出於心裏面有一些些的不滿,宴靳南還是幼稚的問出了聲:「你光畫媽媽了,那我這個爸爸有份嗎。」
聞言,宴離從溫念的懷抱裡面掙開,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跑到那兩個手牽手的卡通人兒旁邊,指了指牆角裡面的一個小小的幾乎跟雙手一樣的小人影。
臉上帶著篤定的表情。
宴靳南的眼皮跳了跳,心裏面不知道為什麼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他隨著眼離手觸碰的地方看了過去,只是一眼,就差點把宴大總裁氣出心肌梗塞。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小人正站在兩個人的腿旁,儘管小的有些看不見,但是宴靳南還是發現那個人形與自己極其相似。
甚至上面就連衣服的紋理,他都用小的畫筆一點一點的描摹了出來。
宴離,當之無愧的靈魂畫手。
溫念看著宴離手指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再也綳不住,撲哧一聲大笑起來:「你畫的這個小人是爸爸嗎?太像了。」
而站在門旁的宴靳南臉上掛起了黑線,他在老婆大人面前的形象好像要保存不住了怎麼辦?
宴離沖著溫念點點頭:「是。」
溫念甚至可以想象宴離在畫這幅牆上面的油漆畫的時候,那張小臉上帶著專註和認真仔細的描繪著自家媽媽的模樣,光是想到溫念的心裡,便止不住的暖。
「謝謝寶貝,媽媽很喜歡你的畫。」
他們這邊都是母子兩個其樂融融,而宴靳南那邊簡直是比寒冬臘月還要冰冷。
對於宴離的教育宴靳南一直採用的都是放養式,從而忽略了他本質教育。
宴離本xin善良這點宴靳南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現在似乎有點?過於大膽了。
不過看到溫念的臉上帶著笑意,他心中的那片陰霾也可算是散去不少。
罷了,自家老婆開心就好。
誰讓寵愛爭不過這個小傢伙呢。
在觀看完公寓之後,溫念也算是對宴靳南放下心來。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登門把小離接回去。」
和宴靳南從樓上走下來之後,溫念就主動的和他拉開了兩步都是距離。
兩個人就這麼變成了最熟悉都是陌生人。
「要不我送送你吧。」宴靳南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走動,溫念這次又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不用了,我跟你過來只是想看看小離在這邊有沒有衣服或者需要什麼,看到你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就放心多了,反正離的也不算太遠,我就當鍛煉了。」她穿著修身的緊身牛仔褲,上身是楓葉紅的毛衣,外面套著毛呢的小外套,圍脖是深褐色的,帽子也選用和衣服同色系來搭配,看上去時尚又幹練。
她執意要自己走回酒店,宴靳南不好託辭只能順了溫念的心意。
「那你一個人回去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好嗎?」宴靳南說完前半句之後,忍不住把後半句也跟著接了上去。
這應該是普通朋友之間也該說的話吧?
溫念臉上不變平淡的模樣,心不在焉的嗯啦聲后,轉身從公寓門口走了出去。
後面的宴靳南伸出手沖著她擺了擺,在他身旁宴離也不知道何時從屋裡面走了出來,沖著溫念的背影揮了揮手。
「老爹,你演技真差。」等到溫念的背影走遠道看不見的時候,宴離這才慢悠悠的對著宴靳南吐出來這麼一句話。
若是溫念在現場肯定能發現,小傢伙臉上的表情和宴靳南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體動作,就連面龐中眼神中的愜意都神似!
其實早在溫念離開之前宴離一個人對著空房間就已經能夠練習發音,這是他想送給溫念的一個禮物。
只是還沒等禮物送到溫念的時候手上,她就已經不辭而別。
這也正是小傢伙不願意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叫溫念媽媽的原因。
對於兒子在溫念走後對自己潑冷水的行為,宴大總裁顯得很平靜。
「不裝了?剛剛怎麼一副小狗搖尾巴似的模樣粘著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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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站在公寓前,形成了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宴離把目光從前方拉到了宴靳南的身上,他現在只能到宴靳南的大腿,抬起頭也很難看到他的臉。
兒子是用來培養的,這句話在宴靳南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宴離是宴家的獨長子,以後的事情還很難說,所以他必須要在成年之前接受到自己所有的文化傳輸,確保在學業結束之後繼承宴家掌權人這個位置。
實不相瞞,他在宴離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學著看小學五年級的書了。
「幫你,追媽媽。」
父子倆是一個陣營裡面的,每當宴靳南卡殼不知道如何把話題進行下去的時候,宴離都會及時的出來化解尷尬。
事實證明,宴離並不像傳聞中的那般反應遲鈍,不善於表達。
從小生活在豪門世家之中的小太子,儘管外界宣揚是自閉症的暴躁二又怎麼樣?
龍生龍,鳳生鳳。這句話就算是倒現在也是通俗至今,就算他宴離是自閉症又如何?他自幼所觸及的高度,已經和同輩人區分。
天才,本來就是該凌駕於普通之上的啊。
宴靳南低頭看了一眼只到他大腿處的兒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弧度。
這才是,他們宴家的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