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伊伊全身一驚,牙齒狠狠就咬了下去,險些將男子的舌頭咬斷。
“呼……”
男子吃痛的彈跳離開,嘴裏的血液很快漫開,滿嘴的鹹腥,“臭丫頭,喔,痛,臭,臭丫頭!”
丁伊伊尋着空趕緊從沙發裏蹭了起來,見圍圈的人往那男人靠攏,漸漸留出一個縫隙,也顧不得自己的包,一個閃身就往外跑。
“嗚,抓住她,給我抓住她。”
一時間,整個閉塞擁擠的酒吧開始一場追逐,眼前全是人,丁伊伊只能鑽進去,小小的身子擠在人堆裏,想要越過他們衝向門口,但阻礙的人實在太多,加之她本就身體虛軟,所以沒跑幾步也就被身後的人扣住了肩膀。
“跑呀,你再跑呀!”帶頭男子衝了上來,在無數雙好奇的眼睛之下,一個巴掌將丁伊伊摑到了吧檯邊。
“啊……”
“譁……”
舞池內扭動的人羣紛紛發生驚歎,音樂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頭撞上吧檯的硬實的木料,丁伊伊只覺得腦袋一下子像是被撞開了花。眼前,碎碎點點的星光四濺開來,在耳朵裏噼哩叭啦作響。
男子揪住丁伊伊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痛!”
丁伊伊蹙緊了眉,全身除了痛外沒有其它任何感覺,更別提使勁了,她只能任他揪起來,然後又來一個旋轉,面頰被他死死按到檯面上。
“臭丫頭,連本少爺也敢咬,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我是誰,本少爺是‘武吉會社’山田堂邊的孫子,居然敢來惹我,你咬呀,你繼續咬呀!”
說着,男子還俯身過去狠狠拍打她面頰,發出一連串清脆連綿的擊打聲。
本來昏暗的酒吧在這一刻燈光全都亮了起來,其中一束更是直接打在吧檯邊的兩人身上,像是特意將他們籠罩在一束光霧之中。
聽了男子的話,所有人都噤音不語,可憐的瞅着那個被他按到吧檯上動彈不得的女人。
酒吧內出入者不乏道上行走之人,這“武吉會社”他們自然也是知道,屬日本第二大社團,可謂無惡不作,那樣一個嬌弱的女人惹到他們掌舵者的孫子,後果堪憂。
“呵……”
就在酒吧沉寂得如同一灘死水的時候,不料丁伊伊卻冷冷笑出了聲,在四下靜得連心跳聲都特別明顯的氛圍裏這一笑就顯得特別的清晰和刺耳。
單手依舊被反扣在背上,另支手撐着吧檯的邊檐,丁伊伊微微擡起小臉,眼尾眸光不屑且凌厲的瞟他,“‘武吉會社’那誰誰誰的孫子是吧,想知道我是誰嗎?如果你爺爺知道他的孫子想上‘川田會’少主的女人,你說你爺爺會怎麼樣呢?或者是說……”
話音頓了頓,丁伊伊聽見隨着她的話,剛纔還悄然的酒吧響起一片譁然,而按着他的男子也是臉色倏變。
很滿意,丁伊伊藐視的從鼻腔冷哼一聲,這才又繼續道,“或者是說如果‘川田會’的少主知道‘武吉會社’掌舵者的孫子想上他女人,你認爲‘川田會’會怎樣做呢?”
她騙人的吧!
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
待丁伊伊說完,酒吧內開始騷動起來,稍稍混過的人都聽說過“川田會”的名號,在世界上都有龐大的銷售渠道及遍佈網絡,更有傳言“川田會”武器裝備先進選超軍隊,連國家政府都會給其三分薄面,也正因此,“川田會”長久以來牢牢佔據亞洲第一幫的位置,在世界十大幫也佔有一席之地。所以區區一個“武吉會社”,兩者簡直就是大象與螞蟻的區別。
不過說是這樣說,但這女孩真是“川田會”少主的女人?
目前,這纔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那名男子也是身子微滯,長臂也就這麼軟軟的收了回來,丁伊伊趁勢轉過身子站直,摸了摸發燙的面頰,此時她整個人髮絲散亂,衣衫不整。
該死的男人!
丁伊伊目光冷冽的瞪他,擡手順着頭髮,可在這時男子突然重重往她肚腹踹了一腳,來不及閃躲,丁伊伊悶哼一聲捂住肚子,背脊結實有撞在吧檯壁上。
“譁……”
人羣又是一片驚呼。
“臭丫頭,‘川田會’少主的女人會隻身來這小酒吧?況且你說說我就信?你當我‘武吉會社’在道上吃素的!”
接着,在丁伊伊痛得連呼吸都緩不過來之時,他幾步上前大掌“啪啪啪”就是左右輪番摑臉。
丁伊伊被打得全身虛脫,待他放開之時,也就那樣沿着吧檯滑了下去。
都知道“武吉會社”是多麼狠的角色,所以圍觀的雖然看不下去,卻也沒有一人敢上前制止。就在這個時間,門口突然走進兩個男人,他們胸前全都掛着吊牌,在酒吧外他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原本應該嘈雜沸騰的酒吧今晚如此安靜,待進來一看又見所有人都靜下來站着不動,更是疑惑。
凝視一看,原來是出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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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男子即刻走到那束光霧前,“做什麼,做什麼?所有人聽好,我們是警察,正辦案,統統站着不要動,不許靠前!”
其中一個蹲到丁伊伊跟前,另一個單手將男子往後擋,阻止他靠近。
“小姐,你沒事吧?醒醒,說說話。”
警官扶住丁伊伊,要她睜開眼睛看看,丁伊伊慢慢掀開雙眸,覺得全身散開了般難受,她這一開眼可把扶住他的警官嚇破了膽,“嘿,過來,快來!”
招招手,他叫前面那位警官過來。
“怎麼樣,很嚴重嗎?”
那名警員跑過來,跟着蹲下,也是滿臉緊張。
“快拿相片出來瞧瞧,看看是不是這女人?”
那名警官也就掏出相片一看,像,又不太像。此時丁伊伊整張臉已經浮腫不堪,早已辨不出真容。
先前那個男人無所謂的從鼻腔裏冷哼一聲, 伸長腿,很地痞的晃動起來。
“小姐,請振作一點,告訴我們你的名字。”
“丁,伊伊,我叫丁伊伊,請,請電話……”
說了幾個字,丁伊伊實在是體力不支,疼痛的喘息着,再也說不出半語。
果真是她!
兩名警官又驚又喜又懼,如果她這個樣子被那個男人看到那可就完蛋了。就在他們悲喜交集之時,門口又走進一羣黑衣男人,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朝他們聚了去。
起初也是有片刻微滯,但顯然今晚他們可沒時間耗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所以最前面的穆狼擺擺手,身後的人也就小跑着來到吧檯前,“喂,有沒有見過這女人!”
人羣莫名的看着剛進來的這羣人,按他們的衣衫神色看來,也絕非泛泛之輩。先前那個男子也是面色驟然一緊,那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他自然是知道的,是“川田會”的人,而且地位頗高,曾經有次他與爺爺一同參加聯誼,見過他,記得他好像是“川田會”少主的左右臂之一。
酒保面色早就嚇得慘白,今晚一茬接一茬的狀況使得他意識早已脫控,所以也就愣在那裏,好半晌支不出聲。
“喂,你到是看見沒有呀,說話!”
猛的一拍檯面,吧檯前的黑衣男面部陡然凝緊,兇態畢現。
“哦,哦”這纔回過神來,酒保拿過相片看看,偏頭左右想了半刻,最後,他瞳孔猛然收縮,伸出手指點點吧檯下面,“這,這,這位小姐和相片上的人挺,挺像的。”
身在龍蛇混雜的酒吧,眼力是酒保必須練就的,所以仔細看了看,酒保確定倒地那個女人和相片裏是同一個。
“啊……”
一聽他這麼說,穆狼顧不得其它,幾步跑過去,推開同時蹲在地上的兩名警員,仔細一看,果然是伊伊小姐。可,可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被推開,兩名警員忿忿叫囂出聲,“喂,你們什麼人,我們警察辦案,不準妨礙公務。”
其它下手眼見他們衝了過來,趕忙用身體攔着他們,“這是‘川田會’的事,你們警察也要管嗎?”
川田會!
聽到這個組織,不止兩名警察,就連酒吧裏原本嘀嘀咕咕的聲音也都消停下來。
“伊伊小姐,怎麼樣?還能走嗎?”
穆狼扶着癱在地上的丁伊伊,冷竣的面容凝成化不開的擔憂和怒意,怎麼辦,伊伊小姐傷得這麼嚴重,少主知道肯定是場腥風血雨。
丁伊伊虛弱的看向穆狼,當視線聚焦看清眼前是認識的人後,再也支持不住,丁伊伊徹底暈了過去。
“快,打電話通知少主。”
不敢再耽擱,穆狼抱起丁伊伊就往外跑,一羣人這也步伐緊跟着出去,一個警察忽然拉住最後一名男子的手,唯唯諾諾開了聲, “等,請等一下……”
自然是不敢阻攔的,況且也阻攔不了,眼下兩名警察只想探聽些有價值的消息,所以也就吞吐着問,“請問這位小姐和你們‘川田會’是什麼關係?”
那男子回眸看了他們兩眼,再目露兇光的回望酒吧內伸耳探聽的人羣,字字清晰的說道,“她是我們少主的女人。”
兩名警察一聽,瞪大眼睛,下巴嚇得都快脫臼,而先前那個氣焰囂張動手的男人更是嚇得動彈不得,仔細一看,地上一灘水漬不斷從他褲襠流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