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離婚
聶父被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暈過去。
他指著聶瑤抖著手卻說不出話來。
聶母心口那股惡氣這個時候也疏散了不少。
她微微冷靜下來，頓了頓，道：“既然這件事咱們說開了，就借著這個機會了結吧。聶成安，首先，你把我的工資卡還給我，然后我們離婚！至于離婚后，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一起，和我沒關系了！”
聶母說出這句話后歉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一雙兒女。
可是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不如離婚，自己支配自己賺的錢，還能讓兒女生活的好一點。
聶瑤微微往聶母的身邊靠了靠，伸手默默握住聶母一只冰冷粗糙的手，給她無聲的支持。
聶父沒想到聶母出口就是要工資卡要離婚！
他之前一直無業，每日吃喝賭，每月卻有聶母的工資進賬，這感覺就像是躺著也在拿錢一樣，雖然他要拿出一部分家用，但是留下卻是大頭，正是有聶母的工資，聶父的日子才能逍遙的起來。
現在聶母居然說要拿回自己的工資卡，他怎么可能輕易同意。
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虎口奪食。
“不行，我不同意離婚！”聶父怒氣沖沖瞪著聶母，口氣堅決無比。
聶母沒想到聶父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她忍不住也怒瞪著丈夫，“聶成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聶父彷彿意識到自己繼續強硬下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激化矛盾，他眼珠子一轉，頓時放緩了語氣，“小芳，都是我不好，人哪有不走錯路的時候，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痛改前非，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聶父已經很多年沒這樣放低姿態在聶母面前說話了。
他突然態度轉變，不但是聶母，就是聶齊都感到大為吃驚。
他這句話說出口，小姨震驚地瞪向聶父，羞惱憤怒道：“姐夫！”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勾飲我，我會和你在一起？要不是你花言巧語，我會把錢給你？陳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今天就給句準話，你什么時候還錢！要是不還，你就把項鏈賠給我！”
小姨聽到聶父這話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她沒想到有一天聶父會這樣說她！
真是好一部痛改前非的大戲！
聶瑤冷眼看著聶父演戲，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一無所有的聶父竟然還能將小姨泡到手了。
他還真是會說花言巧語。
聶父長的不差，人到中年，身材也沒有太走樣，又高，這樣刻意哄騙女人還真有那么回事兒。
聶母心中微酸，她都多少年沒聽過聶父這樣與她說話了。
他們都這么一把年紀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又哪里想離婚。
這么一刻，聶母心中還真的出現了一絲動搖。
聶瑤一直在注視著聶母，發現她眼神不對就暗暗叫糟，聶母耳根子軟，不會被聶父這么兩句話就忽悠了吧！
聶瑤碰了一把聶母，叫聶母一下子反應過來。
聶母神情還有些恍惚，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女兒。
這么一見到女兒，她心神一震，想到女兒之前在聶父那里受到的苦，那搖擺的心立即又變得堅定起來。
“聶成安，你不用往你自己臉上貼金，這次不管你說什么我都鐵了心要離婚，還有工資卡還給我！”
聶父的懷柔政策不行，怒火也開始壓制不住，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告訴你，陳芳，老子當了你這么多年男人，這個家怎么樣還是老子說了算，你的錢就是老子的錢，不管是工資卡還是離婚，你都甭想！”聶父氣的臉紅脖子粗，軟的不行和聶母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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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母內心深處那么一點點后悔就因為聶父又一次變臉和威脅徹底煙消云散。
她現在都有些慶幸剛剛的堅持。
在聶父這種態度的逼迫下，聶母話也強硬起來，“聶成安你以為不給我我的工資卡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嘛！還有，別以為我是法盲，你婚內出軌，我要離婚根本不用你同意！你就等著吧！”
“你！你這個見人！”
直到這一刻，狂怒中的聶父才反應過來現在并不是古代封建社會了，男女早已平等。
盛怒之下，聶父甩袖離開。
鐵門被摔的山響。
聶母目光落在一旁臉色難看的小姨身上，她看這個親妹妹還從未用過這么冰寒的目光。
聶瑤也看向小姨，嘴角還帶著一抹微挑的笑意，直把小姨看的毛骨悚然。
“小姨還不走？要我送送嗎？”聶瑤話語平靜，落在小姨耳朵里卻讓她背脊發寒。
現在，小姨還真有些憷這個胖妞。
畢竟現在聶父不在，對面他們母子三人，怎么算也是她吃虧。
“大姐，小瑤小齊別生氣，我這就走這就走。”
小姨飛奔進臥室，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就火速離開，都沒敢將身上還穿著的睡衣換下來。
門再次被人關上，聶家只剩下了聶母聶瑤和聶齊三人。
這一刻空氣彷彿都靜謐下來。
剛剛那場撕破臉皮的爭吵好似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彷彿一場飄散的夢境。
聶瑤瞧著此時神情怔忪的聶母，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即使說開了，撕破了臉皮決裂，這件事對于大半輩子都怯懦的聶母來說打擊還是很大。
好一會兒，聶母的眼淚像是串了線的珍珠一滴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打在衣襟上。
聶母哭泣的時候沒發出任何聲音，可就是這無聲的哭泣卻讓人更加心疼。
聶齊一個男孩子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父母到了這一步，他也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本來就一直站在母親這邊，以前還不喜歡這個胖妞姐姐，如今對聶瑤的態度改觀，就更不可能幫著聶父說一句好話了。
“媽，沒事了，你做得對，事情都會過去的。”聶瑤扶著聶母坐到一邊，在她身邊輕聲安慰。
聶母用粗糙的手心揩了揩眼角的淚水，她伸出雙手摟住一雙兒女。
“媽這么大年紀了，沒什么，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們姐弟，要是媽離婚了，你們姐弟就要被人說三道四。”
聽了聶母這席話，聶瑤心中撼動，心頭微酸，她展臂回抱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