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黎茗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呼吸間,蘇臨昀床上的味道隱約飄在她的鼻息間。
而她的身側,蘇臨昀此刻睡得安詳,**結實的胸膛上有薄薄一層汗,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起伏著,臉上帶著一絲饜足。
她扶著腰慢慢起身,心裡難過和歡喜交疊在一起。
剛剛蘇臨昀突然拉住她,說喜歡她。
她抬頭和他對視,卻總覺得他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是溫念吧?其實他把自己當成了溫念,不然怎麼會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呢?
自己應該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架不住蘇臨昀那樣的神情,神情而又專註,彷彿眼中只有她一人。
代黎茗告訴自己,就這一晚,一晚也好。
之後半推半就,代黎茗就被蘇臨昀抱到了床上,他隨即覆身把她壓在身下……
從剛剛的回憶中抽身而出,代黎茗最後忘了蘇臨昀一眼,慌慌張張穿上衣服就離開了。
翌日清早,蘇臨昀睜開眼的時候,室內一片昏暗,只有極少的陽光悄悄鑽過窗帘中間的縫隙照射進來。
他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果然,不該一次xin喝那麼多酒。
蘇臨昀揉了揉太陽穴,重新睜開眼,忽然看見床頭柜上一杯蜂蜜水,下面壓著一張紙,清秀端正的字體他在熟悉不過。
「師哥,昨晚你喝多了,我替你調了蜂蜜水,喝了能稍微緩解頭疼。」
還是溫熱的,代黎茗應該才離開不久。
嗯?才離開不久?蘇臨昀忽然覺得不對勁,難道小師妹照顧了自己一晚上?
他把視線從床頭櫃移開,在看到某一處時,忽然頓住。
白色的床單上,那一抹紅格外扎眼。
代黎茗離開的時候太急,其他的痕迹都清理了,卻忘記了這最重要的痕迹。
蘇臨昀整個人都愣住了,空白一片的大腦中,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
他們一起喝酒,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
「嘶……」蘇臨昀一陣頭疼,再之後的事情,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可是床上的那抹紅讓他心裡異常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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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代黎茗打了幾個電話,可是始終沒有回應。
蘇臨昀心裡忽然浮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小師妹故意躲著他?
百般無奈之下,蘇臨昀只好去找溫念,希望她知道些什麼。
在國內,除了溫念和宴靳南,代黎茗不認識其他人。
但是,溫念也表示自己毫不知情,聽完蘇臨昀的描述,她也忍不住吃驚。
「你們昨晚什麼都做了?」
蘇臨昀一隻手捂住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昨晚,喝斷片了,回去之後的事都想不起來。」
他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不是看到床上的痕迹,這件事恐怕除了代黎茗自己,誰都不會知道。
「什麼?你,你居然都忘了……」溫念只覺不可思議,昨晚是代黎茗的第一次,蘇臨昀轉頭卻說,他忘了。
一個喝斷片了,就是他的解釋?
這種類似於渣男的行為,蘇臨昀被宴靳南狠狠教訓了一頓。
蘇臨昀也不反抗,任由宴靳南教訓,他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揍一頓。
最後還是溫念和杜雪如看不下去,把兩人拉開。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溫念秀眉收攏,嚴肅地看著蘇臨昀。
蘇臨昀彷彿被問到了,半晌說不出話,最後還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
他很難過。
「那,你對小師妹是什麼感覺?她離開,你心裡又是什麼感覺?」
「我……」
蘇臨昀努力理清自己的情緒,有關昨晚的記憶隱隱約約浮現,他記得清楚,自己身下的人的確是代黎茗,沒有把她當成其他任何人,就是單純的那個人,代黎茗。
可他卻沒有覺得有一絲絲違和,彷彿這是理所應當,因為那是他喜歡的人啊。
喜歡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蘇臨昀自己先感到詫異,很快又覺得理所應當。
昨晚她在包廂里親吻自己的時候,一觸即開,可那時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希望這個吻更加綿長深入。
溫念也很快發現蘇臨昀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感情。
「臨昀,如果你對小師妹是認真的,就放任她離開嗎?」
「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要清理那些痕迹?」
「她現在離開或許就是因為你以前對小念的心思,要是你真的喜歡她,不解釋清楚,以後你後悔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杜雪如和冷清秋也加入鼓勵蘇臨昀的行列,終於,蘇臨昀最後認清了自己的心情,也下定決心要放手去追。
這個結果皆大歡喜,宴靳南也忍不住彎了彎唇,念念身邊的男人一個二個都有了「歸宿」,這下自己可以真正安心了。
蘇臨昀離開之後,宴靳南這邊,突然接到了一個來自艾諾斯特的電話。
他挑了挑一側長眉,淡定接通。
「喲,您怎麼有空給我來電話,小朋友找到了?「
艾諾斯特就是為了愛德華的事情而來,現在聽宴靳南主動提起,更堅定了是宴靳南綁架愛德華。
「宴靳南,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放了愛德華,條件可以再談。」
為了愛德華,艾諾斯特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盡量心平氣和地和宴靳南談判。
聽見宴靳南的低笑,艾諾斯特差一點惱羞成怒,就聽他接著開口,「你真以為是我抓了愛德華?我根本沒必要這麼做。與其懷疑我,你倒不如去查一查奧斯托家族,據我所知,安東尼這段時間似乎並不安分。」
「你什麼意思?」艾諾斯特還是將信將疑。
宴靳南卻沒有再明說,乾脆果斷地掛了電話。
溫念手上正看著宴靳南調查的資料,另一空出來的手拿起一顆櫻桃,見他掛了電話,有些疑惑地望他一眼。
宴靳南聳了聳肩,邪邪一笑,滿臉無辜地表示,「我為人正直仗義,怎麼可以出賣自己的盟友呢?」
「咳咳咳……」
溫念剛把那顆櫻桃喂進口中,聽見宴靳南這句頗為不要臉的話,直接被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