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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早就警告你，和那個什麼言小念言大念的斷絕往來嗎？”母子倆對峙了一會了，鐘雪花先打破僵局。
“媽，你見都沒見過言小念，為什麼對她有敵意？”許堅痛苦的問。
“因為她十七歲就被搞大了肚子，是個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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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雪花絲吃了炸藥似的，毫不顧忌兒子的感受，“她被學校開除後還不思悔改，未婚生子，簡直劣跡斑斑，我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破鞋做我的兒媳？”
“那是她的錯嗎？她是受害者！”
“行了，不要和我扯這些沒用的。”鐘雪花疾言厲色的打斷他，“就算她是處。女，我也不能接受！”
“只要我能接受就行。”他把她從十七歲養到二十一，就是想做媳婦的。
“放肆！”鐘雪花重重拍著桌子，眼冒凶光，“結婚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她是名媛嗎？普通小老百姓的女兒也想攀高枝，實在可笑。讓她滾遠，不要來污染我家的門庭！”
“媽，她很漂亮很溫柔，會孝順你的。”許堅說著，掏出貼身的照片遞向母親，“你只要看她一眼，就會喜歡上的，我保證。”
他見言小念第一眼就喜歡到心底去了，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會喜歡她。
誰知鐘雪花眼角都不瞥一下，拿到照片就唰唰給撕了，狠狠往地上一甩，“這樣的下三濫女人，我沒工夫看！她要是愛你，就應該主動遠離你，還不是想攀高枝？”
看著破碎的照片，許堅黑著臉沒說話，半蹲在地上撿起來，企圖拼在一起，又被母親搶過去，扔在地上踩了踩。
“媽，你、你實在太過分了！”
“兒子，你有點出息！我和你爸都五十多了，就盼著你結婚生子，好退休抱孫子，別讓我們失望了，行嗎？”
“除了言小念，我不會和任何人生孩子。”許堅抗拒的站起來，走到桌子另一邊坐下。
“你這樣說話，多扎我的心，你知不知道？”鐘雪花氣得眼前發黑，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愛她？”
“因為她走到我心里去了，在這里生根發芽了。”許堅點點自己的心口，苦澀中帶一絲甜，“就像開在心靈的聖芸花那樣美麗，四年過去了，她比以前更漂亮，我比以前更喜歡……”
和言小念初次相逢的場景猶在眼前。
那時她狼狽倒在他的腳下，臉上都是血污，可他依然發現了她異于常人的特質，清純，干淨，冰雪聰明，即便後來知道她懷了孩子，也沒改變這一看法。
“因為漂亮才喜歡，那就好辦了。”
鐘雪花從包里拿出一本特制的畫冊，推給許堅，“這里都是甜靜漂亮、家世又好的淑女，而且都守得住清白，你選一個結婚。”
“媽，能讓我好好愛一回嗎？”許堅看向母親，語氣更為堅決，“我不會娶別人的。為什麼我三十一歲還沒結婚，就是為了等言小念完成學業，除了她誰也進不了我的眼。”
“堅兒，你能為我們考慮一下嗎？”
鐘雪花壓著一腔怒火，語重心長的說，“我和你爸想抱孫子，想得快發瘋了，你弟弟長年多病，我們許家的香火可全都指望你了。”
“能，言小念嫁給我之後，一年之內給您添個孫子。”
“胡鬧！”鐘雪花又開始拍桌子，“你是年輕有為的警官，是干大事業的人！她一個失足女人，能做局長夫人？乃至是市長夫人？”
“媽，什麼失足女人，您別說那麼難听好嗎？”
“你別犯傻了！她不是個好東西，見到更有錢有勢的蕭聖就把你甩了，鑽姐夫的被窩去了，你還想著她做什麼？”
“她是被人陷害的，我會給她平反昭雪！”
“行了。”鐘雪花不愛听這些，精明的眼眸恢復一貫的苛責，“我絕對不接受她做兒媳婦。許堅，你關禁閉的時間將會無限期延長，直到你改變主意為止。”
許堅的父親和局長是同學，打聲招呼就行。
她寧願關兒子一輩子禁閉，也不想娶一個垃圾做媳婦。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是改變不了的。
“媽，你別把我逼上死路！”許堅眼里劃過一道絕望，憤怒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指頭，“我現在就寫辭職信，馬上辭職，我看你怎麼關我？”
“關禁閉期間，不能辭職。”
鐘雪花可是有文化、有見識的女人，瞥了眼兒子的血手指，淡淡的說，“就算你寫辭職信又有什麼用，要批準才行。不批，你永遠是警察！”
“媽，你是逼我死……”
“誰死還不一定，你斷了娶言小念的想法，否則就等著給你老娘收尸。”論威脅人，鐘雪花更老練。
又被強勢的母親碾壓了。許堅氣得臉鐵青，調整了半晌才說，“那您想辦法，讓我見蕭聖一面。”
“見他做什麼？”
“關于言小念，我有點事想和他談，談妥了，我可以對她放手。”許堅欺騙母親道。
“那好，我盡力安排。”
鐘雪花拎著包站起來，臉上難掩鄙夷，“如果言小念真如你說的那麼美，肯定已經被蕭聖糟蹋過了！所以你死了娶她的心，我可不想讓你戴綠帽，真是恥辱！”
大鐵門當一聲關上，房間再次變得黑暗。
許堅頹然的坐下來，雙手撐在額頭上，想著自己捧在手心里呵護了四年的女孩，不知此刻怎樣受罪，他內心痛苦得無以復加……
已經下午三點了。
言小念還跪坐在地上輸液，又痛又累又餓，幾乎堅持不住了。可蕭聖不發話，誰也不敢讓她起來。
夏管家又帶著紅玉來給她送飯，好心相勸道，“您放聰明點吧，好好求少爺，不要再觸怒他，如果能賣萌裝可愛取悅少爺開心，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收獲。”
言小念覺得實在可笑。蕭聖兩口子把她害成這樣，自己再去逗他們開心，謝謝他們摧殘自己？
“我不會求饒的。”
“那您總得吃飯吧，言小姐，讓紅玉喂你，好吧？”
“不吃。”雖然已經很餓了，但她覺得頭暈惡心，渾身冰冷，別說吃飯，喝水都不想。
夏管家已經領教了言小念脾氣特別拗，知道肯定勸不動的，加上自己確實很忙，就走開了。反正她掛了營養針，總歸死不了，只不過胃會不舒服。
見夏管家走了，紅玉心內一陣狂喜，啊哈哈，機會終于來了，看她一會怎麼擼死言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