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去校場找了教練沒多久，季洋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梵，別忘了十點瑞陽中學奶茶店。」
葉梵坐在一旁休息，好笑的道：「季洋，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插手葉家的事。」
季洋嘆了口氣：「你過來我們再談。」
又是這種語氣。
「好，我去。」
……
瑞陽中學，葉梵到的時候季洋已經在那兒了，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他的五官柔和，氣質溫潤，臉上總是帶著三分笑意，很有親和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小梵。」季洋笑著向她招手。
葉梵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神色淡漠。
季洋像是習慣了她這副模樣，笑道：「我特意給你點了你最愛的檸檬水。」
「謝謝。」葉梵沒有動，「你約我出來應該不是只想跟我敘舊吧？」
季洋臉上的笑容不變，像是在懷念著什麼：「小梵，你還記不記得上中學的時候，這個奶茶店每到放學都會排好長的隊，而且這裡是逃學聖地，我每次過來都能看到這裡有逃學生。」
葉梵沒說話，只是臉色並不太好，她當然記得，在這個學校里她度過了最煎熬，最灰暗最不願意回想的日子。
季洋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變得認真起來：「我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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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我？」葉梵不解，「擔心我什麼？」
季洋一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他想說霍景延不是什麼好人，留在他身邊很危險，可良好的教養讓他不能在背地裡說人壞話。
葉梵失笑：「擔心我走歪路？葉詩雨是不是還告訴你，我是為了貪慕虛榮才自願去的霍家，還有我的一系列的惡毒行徑，你是不是都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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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洋皺眉：「小梵，你別這麼說自己，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可能不太好，可你們現在長大了，沒必要為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而毀了自己。」
「你還想說什麼？」葉梵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是想笑，「勸我懸崖勒馬，改過自新，季洋啊季洋，你真的是好偉大，你當自己是什麼人，你想要普度眾生可以去找別人，為什麼要盯著我不放，你不是醫生么？你不去救治你的病人，跑來這裡跟我說這些，不覺得浪費時間么？」
「小梵。」季洋一副寬容又無可奈何的道：「我知道你本性不壞，我們每個人出生都是一樣的，是環境造就了人，我們不能改變自己的出生，但我們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小梵……」
「季洋。」葉梵不耐煩的出聲打斷他：「你能不能別總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我是什麼人你真的清楚么？你有真的了解過我么？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只要葉詩雨和葉司晨說我不好的事情，你就一副說教的嘴臉跑來教育我，你憑什麼，你有聽過我說話么？你有給過我機會說話么？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
季洋看著她，眼神極為悲憫，葉梵深吸一口氣，又來了又來了。
「那你說吧！」
葉梵一噎，她真覺得自己過來就是一個錯誤。
季洋還試著寬慰她：「如果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你可以慢慢說。」
就是這樣，不管你說什麼，語氣有多惡劣，他總是一副很寬容的模樣，像是永遠都不會生氣。
可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是站在葉家那邊，那她說什麼都是多餘。
「我想說，既然你們那麼肯定葉詩雨和那個姓張的事情是我算計的，如果有證據可以選擇報警。」
「小梵。」
葉梵已經失去了耐心，起身：「季洋，說白了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而你跟葉家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依你的性格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要插手，但我的事與你無關，如果有時間還是多照顧一下你的病人吧，就算想普度眾生也別來找我。」
她過來就是想把話說清楚，現在說清了也該走了。
「小梵。」季洋還想追出去，「你要小心霍景延。」
葉梵腳下一頓，沒有回頭：「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像他這樣的人，說好聽點就是愛多管閑事，不好聽的就是有一顆聖父心，卻沒有那個實力，早晚會害死自己。
司機把車開過來，葉梵也沒注意，拉開車門就愣住了。
「你怎麼過來了？」
霍景延也不說話，坐在那裡全身冒冷氣。
葉梵清了清喉嚨，故意厚著臉皮道：「霍景延，你是特意過來接我的么？」
霍景延嗤笑：「少自作多情。」
他是來抓、奸的。
「那你幹嘛來了？」
「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報備么？你以為自己是誰？」
好吧，葉梵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霍景延就更氣了：「你說去校場，原來是來約會，呵呵。」
這酸溜溜的語氣還是沒誰了。
葉梵糾正他：「不是約會，只是想把話說清楚。」
霍景延斜視了她一眼：「說什麼？」
如同死亡凝視。
「讓他不要再來找我。」
這一次，霍景延哼了兩聲，看著瑞陽學校的校門，問道：「你以前就在這裡上學？」
葉梵：「嗯。」
「這學校看起來不怎麼樣，上學好玩么？」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葉梵有一瞬間的愣神，想想他從小就是病秧子，心裡又有些同情他。
「不好玩。」新聞里校園暴力還少么？
霍景延點頭：「我覺得也是。」
葉梵也沒問他怎麼會來，但是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母校，她的心情就變得特別的不好。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椅背看向窗外，路過一家賣毛絨玩具的商鋪時，葉梵突然喊道：「停車。」
司機停了車，葉梵下車就跑進那個賣毛絨玩具的商鋪，看著櫥窗里的那個粉色毛絨玩具，她笑了。
再等她上車時，葉梵把毛絨玩具塞在霍景延懷裡：「送給你的禮物。」
霍景延看著眼前這個小豬佩奇的毛絨玩具，表情有些懵，「為什麼送我這個？」
葉梵笑看著他：「你不是喜歡小豬佩奇么？」
霍景延像是被什麼給驚了一下，耳朵通紅，把小豬佩奇扔給她，瞪眼：「誰說我喜歡這種東西了，葉梵，我告訴你，你不要亂說話。」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道聲音從毛絨玩具小豬佩奇的身體里傳出來：「哼哼，喬治，我們一起來玩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