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抓得再緊，力氣也是抵不過白禦景的。他剛才是沒用力，這會兒再加了一成，就把被子給掀開了。
念心又用手擋住臉。
“怎麼了？”
大晚上的沒理由哭成這樣。
她不說話，就是擋著臉掉淚珠子，像個孩子似的，哭得肩膀抖動。
白禦景扣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念心手一離開，就沒能遮住臉了，臉頰上兩道晶瑩分明。
那雙眼睛紅撲撲的，顯然是哭了有一會兒了。
白禦景眉間微微蹙起，抬手去抹掉她臉上的淚液。
“你怎麼回事，這個點不睡覺，在這哭？”
“沒什麼……”念心吸了吸鼻子，“我睡覺了，你也去睡吧，晚安。”
她這個樣子，讓他怎麼放心去睡？
聯系起前後的時間點，白禦景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念心……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她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家什麼事都沒發生，沒理由會自己一個人躲在這哭得那麼傷心。
“什麼聽到什麼？沒有……我就是剛剛看了個視頻，覺得太感動了，就哭了會兒……好了小叔，我困了，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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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心說著，還極力地忍著情緒，好像不想讓他看出來似的。
白禦景的雙眼認真地看著她，最終，朝她伸出了手臂，大手將她的背部環繞住，抱緊：“在我面前不需要撒謊。”
那一瞬間，念心的心裡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五味陳雜。
心底裏有一股酸意正慢慢地湧上來，然後……
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白禦景若是就這麼離開了房間，她興許還不會這麼難過，可他越是給她溫暖的懷抱，她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此時的情緒。
悲傷難過噴湧而出，趴在他的肩頭哭泣不已。
這樣一來，答案就太明顯了。
剛剛……她都聽到了吧。
“如果我現在說大哥他不是那個意思，你是不是也不會相信？”
此時此刻，安慰的話似乎都變成了多餘。
親耳聽到的話，說什麼都沒用。
“是我的錯嗎……我的出生是我能决定的嗎……如果不要我……為什麼要生下我……”念心摟住他的脖子，嗚咽哭著。
她哭得不響，就只是低聲抽泣。
“不是你的錯，”白禦景撫撫她的腦袋，“誰都有可能錯，你沒有錯。”
“我已經努力地想要去做好一切，去達成他們的要求，我都做到了，可為什麼……即便是我學習比白熙好，他們眼裡也依然只有白熙？我不求多……也不奢望有過多的關心，就只是看我一眼，誇我一句都不行嗎？就算沒有那些，當白熙欺負我的時候，為什麼從來不說他，就當看不見一樣……”
白禦景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揪住了一般，讓他透不過氣來。
白熙也是他侄子，他肯定不能囙此而殺了他，但一些能讓他記得住的教訓，他還是有那個權力的。
只是白熙如今已經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