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

發佈時間: 2024-04-29 15:20:21
A+ A- 關燈 聽書

見薑稚衣還想叨叨什麽,元策把人一把拉過來攬進懷裡,閉上眼:“睡覺。”

薑稚衣枕著他臂彎側轉過身,抿唇一笑:“終於不用再羨慕寶嘉阿姊他們了。”

https://www.nunu1109.com/ 波妞言情

“是嗎?”元策閉著眼輕哼一聲,“我還挺羨慕的。”

“你還在羨慕什麽?”薑稚衣抬眼看他。

元策垂下眼去,透過幽微燭火看見她微張的唇瓣,張了張嘴又閉上。

薑稚衣眯起眼看他:“你是不是想親——”

話音未落,又是轟隆一道驚雷,燭火被漏進窗縫的風吹熄,屋裡陡然陷入一片漆黑。

薑稚衣一個激靈抱緊元策的腰。

柔軟嚴絲合縫地推擠上來,沒了鬥篷和外衣,比起跋山涉水一路貼在後背的觸感更為洶湧。元策緩緩提起一口氣,偏頭望向窗外,這會兒真有上天算個帳的意思了。

“我去……”

“你去……”

一個低頭,一個抬頭,不知分寸的黑暗裡,唇瓣相擦而過。兩人齊齊住了嘴,驀地閉上了呼吸。

任窗外風雨飄搖,春雷陣陣,也一動未敢再動。

漫長的沉默間,不知誰的鼻息噴薄而出,熱意窸窸窣窣,又麻又癢,像春潮帶雨,下進人心裡。

元策慢慢地,試探著把頭低了下去。

感覺到唇瓣被輕輕含了含,薑稚衣微微一顫,攥緊了他腰間的革帶,人卻沒往後退。

像是拿到了她的通關文牒,那條濕熱的遊魚又像上次一樣滑了進來。

元策低著頭一點點掃過她唇齒,一寸寸細細探索過去。

薑稚衣攥著他革帶的手打著顫,緊張得頭暈目眩,整個人熱烘烘的,像泡進一汪浴池裡,力氣被慢慢抽空,手腳也綿軟下去。

察覺到她身體脫力般往下滑去,元策動作一頓,稍稍松開了她一些。

“……嗯?”薑稚衣迷茫地仰起頭來。

極佳的目力讓他在昏暗裡也能看清她臉頰的潮紅和眼底的迷怔,元策啞著聲問:“這次怎麽不怕了?”

薑稚衣眼神閃爍了下,小聲道:“上次不知道,這次知道了……”

“知道了,也不覺得髒?”

髒?薑稚衣在心底重複著這個字,腦海裡忽閃過他背著她行走在滂沱大雨裡,一身泥濘的畫面,可是那個時候,她一點也不覺得他髒。

“我覺得阿策哥哥是全天下最乾淨的人。”

元策目光微微一動,默了默,撈起她的腰,把滑下去的人往上一提,又吻了下去。

唇被撞得一麻,薑稚衣震顫著,仰起頭閉緊了眼睛。

溽熱蔓延,像春雨一潮又一潮降下,兩道喘息聲在黑暗裡起伏著彼此呼應。

薑稚衣羞恥得腳趾蜷縮,人像成了一朵炸開的煙花,直到與他分開,仍舊閉著眼不敢看他。

良久過去,薑稚衣平複下呼吸,動了動麻了的腿:“你不脫外衣,把腰帶摘了吧……”

元策低下頭去:“你不是抓得挺開心?”

“不是,你腰帶上掛著什麽,硌著我了……”

元策目光一閃,遲疑著掀開一角被衾,低頭看了眼腰間並未懸掛任何飾物的革帶。

在薑稚衣的手從他腰後摸索向前,想給他指認問題所在之前——

元策一個側身避讓,翻身下榻。

薑稚衣突然失去依靠,跌在榻上,懵懵地抬起頭來,依稀辨認出他站立的方向:“你做什麽?”

元策轉身朝浴房走去:“去摘腰帶。”

一夜雨下過,翌日晌午,兩人與耽擱在野外的玄策軍會合後,繼續朝西北方向行進而去。

天日漸轉暖,然而越靠近西北,氣候越冷,這暖意始終追不上隊伍的腳步。薑稚衣從二月頭走到二月末,一出馬車,卻彷彿仍身在長安的正月裡,這才明白為何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元策讓她不必帶春衣。

二月末,隊伍終於進了河西地帶,沿途山脈與林草越來越多,只是河西的春天還未到,滿目看去還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蕭瑟枯黃。

無景可賞,又行路日久,即便心上人在側,薑稚衣也難免有點打蔫兒,在馬車裡仿照“九九消寒圖”掛了一幅梅花圖,每走過一天的路,便塗紅一片花瓣。

眼看一朵朵梅花鮮亮起來,只剩下兩瓣未塗的時候,希望就在眼前了,筋骨卻也已是強弩之末了。

進入涼州後的這日傍晚,到了抵達姑臧城之前的倒數第二座驛站,薑稚衣蔫答答地被元策豎抱下馬車,趴在他身上不願下地:“……你就這麽抱我進去吧,我不想走路了。”

身後玄策軍士兵們十分有禮貌地轉過眼去。

元策把劍丟給李答風,抱著人走進驛站。

剛一進院,迎面一道感激涕零的,聲淚俱下的高喊:“郡主——!”

元策腳步一頓。

薑稚衣聽著這驚心熟悉的女聲,摟著元策的脖子愣愣偏過頭去,看著暮色裡那張同樣驚心熟悉的面孔,難以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

“驚蟄?!”

驚蟄著一身樸素男裝,擦眼抹淚地快步走上前來:“郡主,是奴婢……奴婢總算追上您了!”

薑稚衣半張著嘴,遠遠一指東南的方向:“你、你不是應當在鄭縣,在長安嗎……”

“郡主,奴婢的傷正月末就好了,回到侯府之後聽說您來了河西,便追了過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