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並沒有換洗衣服在牧場,顧驚洲去過她家裡,給她帶了一套衣服。
蘇音換了衣服走出房間,寶藍色大衣裡面是白色高領羊毛衫和黑色小腳褲,腳上是一雙小方跟的黑色牛皮短靴。
孫大夫看著她不住點頭,「我家丫頭真是漂亮,嘖嘖嘖,這麼好看的姑娘,真是世上無雙呀。」
說著話時,他的眼睛瞥著顧驚洲,顧驚洲卻是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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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音臉紅,她摸摸臉頰,「漂亮什麼呀,您是沒見過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子吧。」
孫大夫搖頭,「誰說的,美妞我可見過不少,不瞞你說,我還玩……」
孫大夫促狹的眨眼睛,蘇音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們都沒你好看,在我和小顧眼裡,你是最美的,小顧,你說是不是?」
顧驚洲兩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輕咳一聲,往門口走去,「我去把車開過來。」
「車子沒停在門口嗎?」蘇音詫異的問孫大夫。
孫大夫揚揚下巴,「他來時你在屋檐下睡覺,我叫他小聲些,他就把車子停在牧場外面了,要走很遠的,你先坐在這兒,等會兒再出去,外面冷。」
孫大夫拉著蘇音坐在壁爐邊,蘇音的目光看向外面。
那個人在陽光下走著,踩著落葉和枯草,咖啡色大衣敞開,背影挺拔清俊。
她的心如遭鈍擊,趁著轉頭時努力收住淚水,這樣的感情不該再有,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絕情又冷血的男人。
「晚上你還回來嗎?要不要給你留門?」孫大夫笑著問。
蘇音遲疑,「我不知道,我想回來的,我不知道他讓不讓我回來。」
孫大夫嘆口氣,「他這個人吧,外表看著又冷又硬,其實骨子裡不是這樣的。還有啊,他身在那個位子,好多事都是不得以而為之,你也要理解。畢竟他需要面對的,不只是你一個人,他要面對那麼多……」
外面響起喇叭聲,孫大夫轉頭往外看,「這小子跑得還挺快,嘿,腿長就是有好處。」
蘇音又笑,小時候蘇父雖然很疼愛她,但是從來不寵她,更多的時候是不苟言笑的教導。
所以孫大夫這種慈愛又隨xin的態度,讓蘇音覺得很溫暖放鬆。
如果必須要選擇一處地方,蘇音寧願呆在牧場,可是她知道,顧驚洲不會答應的。
在顧驚洲的觀念里,犯了錯就得受到懲罰,牧場他不能時時來,所以他必定將自己帶回他的別墅軟禁,就算不限制她的自由,心理上的折磨遠比肉體要痛苦許多。
顧驚洲太了解她了,他不把她送進監獄,因為送進監獄她反而輕鬆了。
他將她放在身邊折磨,時不時的透露給她一點蘇淮北和蘇父的消息,她終將被他掌控在手心裡。
蘇音突然笑了,想當初自己用兩個人的音頻要挾他非要進入CG,留在他身邊。
那時她可沒想到,有一天,顧驚洲會用蘇淮北和父親,來要挾自己,還是為了留在他身邊。
只不過,她是因為愛,他,卻是因為恨吧。
車子駛出牧場,蘇音還能從車外後視鏡里看見,孫大夫站在木屋前,正使勁沖著自己搖手。
「關上車窗。」顧驚洲道。
蘇音依言關上,轉頭問:「顧總,我晚宴后還能回來嗎?」
顧驚洲挑眉,「你想留在牧場?為什麼?」
蘇音低下頭,披散的長發自肩頭垂下,將她的臉龐遮住。
她不再說話,顧驚洲也沒說,車廂里很靜,只有引擎的輕微轟鳴聲。
「Miss劉今天午餐時間到我辦公室,來為你求情。」顧驚洲的口氣沒有一絲情緒。
蘇音猛地抬頭,「顧總,這件事跟Miss劉沒關係,請你不要為難她。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CG里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幫手。」
顧驚洲眉頭微皺,隨即恢復淡漠,「你現在是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所為?」
「這一切……」蘇音目光迷離,重複著這三個字,然後懶懶的道:「嗯,你說是就是吧。」
「那謝寧呢?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那些照片,又是在怎樣的情形下拍的?」
顧驚洲步步緊逼,盯著蘇音的眸子黑沉冰冷。
蘇音一直低著頭,她的雙手放在大衣上,原本就修長的手指,因為瘦下來的緣故,顯得更加纖弱。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嗎?蘇音,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你知不知道,讓我心痛的,不是你把CG的機密發給那些網站,而是你和謝寧……」
顧驚洲額頭上青筋爆出,攥著方向盤的手指用力,骨節青白凸出。
蘇音突然笑了,她喃喃說了句什麼,顧驚洲沒聽清楚。
他皺眉,「你說什麼?為什麼不大聲說出來?蘇音,你不是一直很坦蕩嗎?為什麼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跟謝寧是如何苟且……」
蘇音猛然抬頭,清亮的眸子直視他,空洞冰冷,「我說,原來你也會心痛,顧總,我一直以為,你沒有心呢。」
顧驚洲愣住,他猛打方向盤,後面的車輛嚇了一跳,鳴笛轉側,呼嘯著擦著他們的車身掠過。
對外面的謾罵聲充耳不聞,顧驚洲將車子停在路邊,沒有鬆開安全帶,轉過身子兩手攥緊蘇音的胳膊。
他用力晃動她的身體,一直壓抑的嫉妒和憤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蘇音,自從我們在一起,我哪裡對不起你?我答應跟你結婚,我把我母親的戒指送你,我帶你出席所有晚宴,我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女人!
蘇音,你還想怎樣,我為你做得還不夠多嗎?到底謝寧答應了你什麼是我不能給你的?是錢嗎?還是別的什麼?
蘇音,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顧驚洲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不該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惹怒了我,我自己都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蘇音的身子像風中的落葉一樣搖晃著,她一言不發,由著顧驚洲發泄,臉上帶著凄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