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給誰了？」顧傾宛再度開口發問的時候，她的嗓音中多了幾分的顫音。
老闆有點為難的笑了笑：「這個……我們得保護客人的隱私啊，沒辦法透露給你這個買家的訊息。」
楚佳雯聽到老闆這麼說，她就馬上走上前來，態度極好的說道：「是這樣的，這台鋼琴是她的，而她的母親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的鋼琴給賣掉了。這台鋼琴對她而言非常重要，所以能不能請您告訴我們，到底將這台鋼琴賣給誰了？」
老闆有些同情地看了顧傾宛一眼，但對於買家的訊息，他還是不肯做任何的透露：「買賣已經達成，我也實在沒辦法透露買家的訊息。這架鋼琴我掛在了網上，頓時吸引了很多懂鋼琴的人。有一位買家，非常爽快的拿了幾十萬的現金，到我店裡直接把這台鋼琴買走了。」
「可是……」楚佳雯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顧傾宛卻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必再說了。
楚佳雯囁嚅了幾下嘴巴，聽了顧傾宛的話，並未再多說什麼。
顧傾宛看著老闆，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您不肯告訴我買家的訊息，那我只好每天抽空過來探望您了。」
「我……」老闆實在也是有些為難。
「因為這台鋼琴於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如若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我也不必這麼急切的想要找回來。丟了跟自己的命一樣重要的東西，如果換作是您，你會選擇不找嗎？」
老闆被顧傾宛反問的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但他還是沒有將買家的訊息告訴給顧傾宛。
顧傾宛也知道，自己今天大概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了，所以，她就對楚佳雯說道：「咱們先走吧。」
「嗯……」楚佳雯看顧傾宛的面色不太好看，也希望顧傾宛能先回醫院休息。
從鋼琴行離開，楚佳雯便發動了車輛，準備送顧傾宛回醫院。
顧傾宛卻說了一句：「送我回去吧，我跟戴鳳嬌的賬，還沒了。」
「你可千萬別衝動啊……如果為了那種女人，讓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過錯，那就不值當了。」很多事情，不都是在情緒不受控的情況下做出來的嗎？
楚佳雯看著顧傾宛，眼眸里閃爍著非常明顯的擔憂之色。
顧傾宛朝她笑了笑：「你放心吧，我還不至於那麼衝動。」
「那就行。」聽到顧傾宛那麼說，楚佳雯的心裡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並且發動車輛，將車子開回了顧傾宛所住的公寓樓下。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顧傾宛下車之前對楚佳雯這樣說道。
楚佳雯卻仍舊覺得不太放心：「沒事，我陪你上去，反正我是夜貓子，沒這麼早睡的！」
「我跟她的賬，可能還得算好一會兒，你先回去。」顧傾宛的態度也挺堅決的。
如果楚佳雯也在場，戴鳳嬌說不定會連帶著諷刺楚佳雯。
她不想讓楚佳雯也牽扯到這種煩心的破事當中。
楚佳雯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顧傾宛又開了口：「我跟她的賬，別人沒法插手。」
顧傾宛這個人是怎樣的xin子，楚佳雯的心裡也是有數的。
如果顧傾宛真的不願旁人插手自己跟戴鳳嬌之間的事情，那麼，誰都沒辦法插手。
所以，她也沒有再堅持要陪顧傾宛上去：「那你等下記得打車回醫院啊，可千萬別為了省錢又跑去擠公交車。」
「都這個點了，也沒有公交車給我擠啊。」顧傾宛笑著說道。
看到顧傾宛還能露出這樣簡單的笑容，楚佳雯便知道，顧傾宛應該沒什麼大礙。
不過也是，顧傾宛這些年經歷了各種各樣的大風大浪，應該是早已經練就了極好的心理素質。
「那行，我先走了。」楚佳雯一邊說，一邊啟動了車輛。
顧傾宛沖著她揮了揮手，在看到楚佳雯的車輛揚長而去了之後，她才轉身走進了樓道。
這一次，她的步伐沒有任何的慌亂跟焦急，而是非常的緩慢。
有些昏暗的樓道里，她的表情非常的清冷，眼眸中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一般。
在她走到套房門前的時候，她掏出鑰匙打開了套房的門。
她走進套房的時候，戴鳳嬌正在收拾自己丟在沙發上的那些衣物。
在看到顧傾宛去而復返的時候，她的眼眸里馬上寫滿了警惕之意：「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嗎？你別忘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清楚。」顧傾宛走到戴鳳嬌的身前，淡漠的掃了一眼戴鳳嬌抱在懷裡的衣服：「把你買的東西，全部給我退了，然後把你賣掉鋼琴所得的錢，統統還給我。」
「我為什麼要還給你啊？這些衣服，一旦購買就沒得退還了！你以為商場是你家開的啊？想退就能退？」戴鳳嬌抬高自己的下巴，盡量拿出自己的氣勢來。
她發覺，自己在顧傾宛面前，好像變得越來越沒有威嚴跟氣勢了。
顧傾宛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顧傾宛越是這樣沉默，戴鳳嬌的心裡就越是沒底，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淡定自若：「我受了你這麼多年的氣，你現在就當是孝敬我了，怎麼了？連這點衣服都捨不得給自己母親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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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你不是勾搭到一個有錢男人了嗎？從他的口袋裡要到錢，這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戴鳳嬌一口氣說了許多，顧傾宛卻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那冷漠的雙目就像是一汪深潭一般，讓人望不到底，也看不見其中的情緒。
「你原本是被人丟在路邊的棄嬰，若不是咱們顧家收留了你，指不定你都沒法活到現在！哪怕是沖著這份恩情，你也得感恩戴德吧？顧傾宛，你……」戴鳳嬌的話還沒說完，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緊。
顧傾宛突然非常用力的掐住了她的喉嚨，是真的非常用力的那種。
掐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整張臉也瞬間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