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先回去了，但肖遠航的建議她也有放在心上，什麼時候跟父親提提看吧。
從飯局開始到結束，坐在一旁兒童椅上的千一一直很乖，大人們聊天說話，他一直沒插嘴，乖乖地吃著楚楚夾到他碗裏的飯菜。
千一還小，至少從形體上來說，想要夾到桌子正中央的一些菜的話，還是有些費力的。
酒樓的圓桌直徑大都不小，他想夾到除非站起來。
不過，千一不說話，大抵還是因為他們說的話題他不感興趣罷了。
千一是坐在楚楚和千程海中間的，千程海偶爾也會給他夾點東西，對這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外孫，他也是疼得不得了。
有時候，血緣對於他們來說，真沒那麼重要。
倒是吃著吃著，蘇悅又問了一句，“楚楚啊，這大過年的，厲珩之有什麼重要的事，忙到現在也不來？好歹是大年三十，再重要，能比和妻兒相聚重要嗎？”
這問題，可把楚楚難倒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又怎麼回答她？
來的路上父親也詢問過，她支支吾吾地敷衍了過去，不曾想又在飯桌上問了起來。
其實這問題肖遠航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問罷了。
厲珩之為什麼不來，他好像沒什麼身份可以去問。
那個男人他接觸過幾次，挺排斥，所以不來也好，他也不想見。
“公司有很重要的事吧，他也想來的。”楚楚回答。
這個“吧”字，說明楚楚自己也不確定。
於是蘇悅疑惑著又問：“他們公司不放假嗎？大家應該都回家過年了吧？”
“爸比很忙的，不怪他。”千一說道。
是不是真不怪，楚楚也不知道，不過她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算是附和了。
這孩子，一向護短，幫親不幫理。
肖萬豐接了一句嘴：“好了，那可是他老婆和孩子，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脫不開身，一定會來的，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就你們男人懂。”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大家開始給紅包了。
不過在座的除了千一都是大人了，這紅包，自然是包給千一的。
蘇悅肖萬豐各自都給千一包了一個，連忙被楚楚拒絕了：“叔叔阿姨，一個就好了。”
還不止呢，她甚至懷疑肖遠航也給孩子包了一個。
“沒關係！”蘇悅把兩個紅包都遞了過去，“我跟他不是一家的，都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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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無言，這哪能不是一家的。
“謝謝蘇奶奶，肖爺爺。”
“不謝，”蘇悅摸摸千一的小腦袋，“我們千一快快長大。奶奶可喜歡你了，知道吧？”
“嗯！”那雙藍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千一這孩子又好看又聰明，真沒人會不喜歡。
看著千一，蘇悅心裡就是由不住地想，如果當年什麼意外都沒有，她的孫子也該像千一這麼大了吧。
哪怕不是和桃子，初蕊不作孽，孫子也該這麼大呀……
只可惜，過去的都過去了。
大概她還沒有子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