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延的眸漆黑一片,幽深得如無底深淵,他啞著聲:「你知道是我誰么?」
葉梵捧著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一臉認真的道:「……8、0、1……」男人。
只不過她還沒說完,就被霍景延一把推開,很用力的推開,葉梵的腦袋砸在床上,還好床很柔軟,不然肯定會砸出個包。
「葉梵,你死定了。」
霍景延氣得火冒三丈,嫌棄的擦了擦自己被她吻過的唇角,眼眸中有抑制不住的憤怒,恨不得掐死她。
她居然把他當成了別的男人。
嘴上說著要負責,心裡想的卻是別的男人。
他是替身么?
滾粗!
隨後便氣憤的離開。
砸了那麼一下,葉梵也沒有醒,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醒來后,葉梵的腦袋有些空,還有宿醉的感覺,看了自己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喃喃自語道:「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喝酒。」
洗了澡換了衣服,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突然變了一下,昨晚她是怎麼回房的。
迅速出門,正好碰上剛從三樓下來的喬落,「落落,昨晚我們是怎麼回來的?」
喬落還打著哈欠,搖頭,「我不記得了。」
葉梵還想問,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應該是夢吧!
不然依霍景延的脾氣,怎麼可能任她為所欲為呢。
肯定是夢。
兩人一起下樓,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喬落突然精神一震,兩眼放著光的盯著坐在客廳里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六叔?」她不確定的喚了一聲,卻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正在喝著咖啡的喬止衍抬頭,瞬間四目相對。
喬落臉上立刻綻放出比鮮花還要嬌艷的笑容,下面還有兩個台階,她直接就躍了過去。
「六叔。」
喬止衍放下咖啡,最後穩穩的接住她:「小心點。」
低沉渾厚的嗓音無端的讓人非常有安全感。
喬落眉眼一彎,吐了吐舌頭,笑道:「我知道六叔會接住我的。」
喬止衍把她扶好,卻沒有說話。
還在台階上的葉梵看著眼前的兩人,心裡突然泛起一種詭異的錯覺,喬落調皮嬌俏,喬止衍成熟穩重,還挺配的。
葉梵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呆了。
可思緒就像一隻脫韁的野馬,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兩人有秀恩愛的嫌疑。
葉梵猛然一扭頭,就對上霍景延那道憤怒的眼神,她眨了眨眼睛,自己又得罪他了?
「六叔,你怎麼突然來了?」喬落心裡高興歸高興,但喬止衍那麼忙,怎麼會有空過來。
喬止衍眸光幽深的看著她:「你昨晚給我打電話。」
「啊?」完全醉了不記得的喬落有些蒙。
「你說有人欺負你。」還說想我。
喬落一頓,隨後笑道:「六叔,我絕對沒有打架,是他們幾個大男人打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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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銳利的雙眸劃過一絲危險,低沉的嗓音帶著寒意。
喬落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最後總結:「反正以後我不會再管她的事了,而且她現在跟喬尚清在一起。」
喬止衍看了霍景延一眼,「就是留宿在這裡的那個女人。」
喬落驚了,「六叔,沒想到你也會注意這些八卦新聞。」
「叔侄」倆在這邊聊著,葉梵走到餐桌上坐下,突然就感覺周圍的溫度就下降了,抬頭笑道:「霍景延早啊!」
霍景延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看,相反比之前還要惡劣。
葉梵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不是哪裡又得罪你了?」
霍景延臉色如冰霜,直接無視她。
葉梵眸子轉了轉,道:「該不是我昨晚喝醉了做了什麼吧?」
霍景延拿著筷子的手重重的放在餐桌上,聲響很大,氣氛頓時凝固。
他涼涼的道:「這麼多話,不用吃了,徐管家,收起來。」
說完,也沒有看葉梵一眼,自己上樓了。
葉梵:「……」
她還沒吃。
不過徐管家也沒有太過分,收拾的時候故意把動作慢放:「少夫人,你吃吧!」
葉梵問他:「徐管家,我昨晚喝醉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管家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越是這樣,葉梵心裡越是沒底,難道昨晚不是做夢,而是真的,她佔了霍景延便宜,所以霍景延生氣了。
葉梵看著徐管家,眼裡劃過一抹狡黠的光,她咬著筷子:「徐管家,霍景延這麼生氣,肯定是我哪裡得罪他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讓他消氣?」
徐管家溫和的笑道:「少爺應該只是害羞了。」
害羞?
看來昨晚她確實占霍景延便宜了。
快速扒了兩口,上樓之前,喬落說有事跟喬止衍先走。
葉梵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嘆了口氣,她還是上樓先把小祖宗哄好吧!
只不過,這一次並沒有那麼好哄。
「霍景延,給你糖吃。」葉梵笑著伸出手,掌心放著一顆糖。
霍景延低垂著頭,沒有給出半點反應。
葉梵抬手想摸他的頭髮,手還沒有觸碰到,就被他抬頭的一個眼神給制止。
葉梵心裡一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昨晚喝醉了,如果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向你道歉。」
「道歉?」霍景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微眯的雙眼帶著一絲危險,「葉梵,是不是你覺得,不管做了什麼只要道歉就行了?」
葉梵一噎,坐在椅子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道:「那你想怎麼樣,要不我讓你摸回來。」
「咳咳……」霍景延被氣得悶咳,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臉色一片通紅,怒瞪著她,「你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葉梵心中暗嘆:「都說是喝醉了,喝醉了我怎麼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道歉也不行,那你想怎麼樣?」
「酒品如人品。」霍景延冷哼一聲,「麻煩你從我眼前消失。」
否則他會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葉梵也沒有多待,只是臨走時把那顆糖放在了桌子上。
霍景延微低著頭,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心中的憤怒和失落並存,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當成替身的那一天。
她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說的,可是她沒有。
她說的負責,也只是說說而已。
「咳咳咳咳……」霍景延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神情,掩住口鼻,悶咳不止,有鮮血從蒼白的手指縫蜿蜒而下。
其實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