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呂惜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清楚的聽到他說他愛的人不是自己，他愛的人是夢汐，過去，現在，將來，永遠都是！
怎麼可能？這真是她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一個笑話！
“哈哈哈……”她突然仰頭，近似於瘋狂的，哈哈大笑。
“楚昊，你在說什麼？呵……什麼你愛的人是夢汐？你愛的是人是我，是我呂惜柔纔對！”大笑之後，呂惜柔睜大那雙被淚水洗滌之後更加水漣漣的眼睛，眨也不眨眼的望向慕楚昊。
夢汐站在兩人身旁，她緊張的注視姐姐的面部表情，在意着姐姐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凝着哭花臉的她，慕楚昊心中也不好受，他長眉緊緊皺起，脣邊抿起一道自責又不甘的弧度，“不是，我愛的人只有夢汐，是我弄錯了，以前，我一直把你當成夢汐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如果說剛纔還能欺騙自己是聽錯了，那麼此刻，呂惜柔艱難的僞裝再也堅持不下去。她突然拍開他擎在肩上的手，轉而雙手死死拽起他手臂，身子往前靠，步子逼近，水眸咄咄的逼視他。而這個時候的慕楚昊，竟在她的緊逼中，步子微微凌亂的往後退了幾步。
夢汐驚悸的看着他們，她能感覺自己的心跳雜亂無章，全身就連神經末端也跟着心跳，緊張的顫動起來，腦子發熱發痛，還發脹，就像翻炒的板栗快要爆開。
慕楚昊垂下薄薄的眼簾，視線落在她揪在袖口的手上，輕輕的，他抽回手，“小時候，我遇見的人是夢汐，可她當時只說她是呂家的女兒，所以我就把她當成了你，給你寫信。我沒想到你會把我給你的信轉給她回，所以，不論是我第一眼遇到的女孩，還是寫信回來讓我慢慢愛上的女孩，都是夢汐，從來不是你。”
“不是我……”
呂惜柔怔怔聽完，剛還明亮又聚焦的眸子，驟然間渙散無神，她移開眼，視線茫然又無落處的在客廳內雜亂掠過。而她的步子，亦是趄趔着，連連後退。
夢汐趕緊靠過去，扶住幾欲昏厥的姐姐。她的淚，亦是沒有停過，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三個人，陷在這種無望也絕望的感情裏，殘酷的現實，不堪回首的曾經，都像兇猛的漩渦，將他們狠狠吸噬進去，纏在一起，捲成一團，剪不斷，梳不清，理不開，只會越來越痛苦，也陷得越來越深。
“惜柔，我很抱歉，是我的錯害你成今天這樣，所以，不論你想要什麼，你提出來，只要我能滿足，我一定彌補。”
如果說剛纔聽完那翻話，呂惜柔的心被生生扯裂出一道傷口，那麼此時，他無疑是在往她新鮮的，血淋淋的傷口上灑鹽。
“抱歉？對我說抱歉就行了？我的愛放在你身上那麼多年，就像是我的心長在你的身體上，現在你說錯了，所以你就要把我那顆長在你身上的心給掏出來丟掉，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慕楚昊聽着，他好看和眉頭的嘴角，始終不曾舒展。
呂惜柔哭泣的看着他，後來，她手背在臉頰上重重一抹，抽了抽鼻尖，又說，“你的抱歉說得那麼容易，可我的愛就能像你說話這麼容易收回來嗎？換作是你，你能嗎？你說你愛她……”
呂惜柔轉過身體，拽着心悸的夢汐往他懷裏推，“你也說你愛她了，那你告訴我，愛這東西是不是就能像你說話那樣，那麼容易就收得回來？！”
夢汐被姐姐兇猛的力道，使勁往他身體上推，她本能的將小手圈在他腰上，可她這舉動更是刺激了呂惜柔，她突然就發了瘋，揪着頭髮，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
慕楚昊扶着夢汐，待夢汐站定，身後的姐姐突然歇斯底里，夢汐驚恐着轉頭看，呂惜柔痛苦不堪的哭泣，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站在原地，全身瀰漫着厚重得就快要壓沉夢汐的傷心。
“姐姐……”
看着這樣的呂惜柔，夢汐也流淚不止，她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千瘡百孔。
慕楚昊扶穩了夢汐，這才走去呂惜柔跟前，將近乎發狂的她，摟進懷裏輕撫，“對不起。”
說了那麼多，也有那麼多遺憾和愧疚，但他總終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三個字。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不要，不要……”淚水流淌在面頰上，早已和妝混在一起。呂惜柔依進他懷裏，死命扯着他的衣衫，不鬆手，怎樣都不鬆手， 彷彿一鬆開，他人就會跑開，再也不會要她了。
“惜柔，我的確試過了，在幾年前我知道我弄錯以後，我也想放掉過去，就和你好好過日子，但是，沒有愛的婚姻我真的將就不下去。”
“所以你纔不要孩子，其實你就是想和我離婚，你想和夢汐在一起？是不是，你告訴是不是？”呂惜柔揪緊掌心，扯着他的衣料搖晃起來。
她原本以爲慕楚昊是在那段錯誤的替身裏淪陷下去，可是，今天他才告訴她，自己纔是那個錯誤的替身！她的心要忍受怎麼的疼，才能承受得了這幾欲令她死去的真相！
慕楚昊神色亦是痛苦無比，他也知道他傷透了呂惜柔的心，可剛纔所有話，說出來他並不後悔，那些語言全是從心臟最深處的地方流淌出來，雖然像把無情的刀，但不該繼續的情感，就得斬斷。
夢汐聽見姐姐說“離婚”，她的心口，尖銳的劃出一絲疼。她禁不住也就開口說，“不會的，楚昊哥不會和你離婚，他也從沒那樣想過。”
“不要你多話！”
呂惜柔突然看着她，聲音像布帛撕裂時那樣的刺耳尖銳。
夢汐呼吸一緊，她不敢對視姐姐那雙仇恨的眼睛，如同做了天大的錯事般，夢汐害怕又自責的垂下頭去。
慕楚昊瞧出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他將呂惜柔摟得更緊一些，防止她衝過去做出再傷害夢汐的事，想着今天已經把話挑明瞭，那他也乾脆說個完全。
他挑了挑薄薄的嘴角，對上呂惜柔那雙閃耀着淚花的眼睛，幽然低沉的，又開了口，“其實你也知道，我和你，早就沒有住在一起的必要。而且整件事情裏你最無辜，你不應該因爲我犯的錯，而把幸福綁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這對你不公平。”
“公平，公平，這世上哪來的公平！如果要公平，我就要你對我，就像我對你一樣，我要你把對她的愛統統收回來，和我公平的放一起，放在我身上。”
“不可能，惜柔，你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慕楚昊搖頭，拒絕聆聽她的話。
“那你就別對我說公平！”呂惜柔從哭哭啼啼，一下子變得目露兇光，她收回落在他臉上的視線，繼而
瞪着夢汐，那眼光凌厲得幾乎可以殺死夢汐，“你們想說服我離婚，然後再幸福得雙宿雙飛？哼，做夢！我呂惜柔這輩子就算受活寡，也要拖着，就不讓你們好過，我就要大聲告訴全世界的人，你呂夢汐和你媽一樣，都是搶別人老公的見女人！”
夢汐雙肩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呼吸也是，耳邊姐姐的叫囂沒完沒了，伴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夢汐覺得腦子和世界一團的亂。她舔了舔乾澀的脣瓣，指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瞧着面前拉拉扯扯的兩人，夢汐輕微卻又鄭重的說，“姐姐，我不會和他一起。我會和喬彬哥結婚，而且很快就會結了，我會離你們遠遠的，遠得永遠只和喬彬哥一起。”
“夢汐，你不能這樣！”
呂惜柔還沒開口，慕楚昊卻是急了。他突然轉回身來，想再伸手觸碰一下她，夢汐卻連連後退，離他遠遠的。她的目光沒有閃避，對着二人，神情堅決，“我爲什麼不能這樣？我和喬彬哥已經這麼多年，早晚我們都是要在一起的。他也向我提出來過，只是目前我的工作性質，我還沒答應而已。”
聽她說要結婚，呂惜柔的心氣總算消了些，不過看見慕楚昊緊張得連眼神都在發抖，那些隱退的火，再度聚了起來。
“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她步步緊逼，要夢汐給個明確的答覆。
“他們不會結！”慕楚昊卻不同，他轉頭衝呂惜柔吼，像要用高亢的否定，粉碎夢汐的話。
已是八月，空氣燥熱。客廳裏的三人，衣衫全都微溼，空氣裏流轉着憤恨和不甘，妒忌和歉意。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席捲了他們。
“呂夢汐，你給我聽好！”
他身影一閃來到夢汐跟前，雙手死死扣住她肩頭，眸子裏燃燒的火焰幾乎都可以將夢汐給溶化了一般，“我不准你和他結婚，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如果你不怕，那就大可以試試。假如真那樣，我會要你眼睜睜看着，看着我是怎麼對付喬彬，我要你睜大眼睛看着我怎麼一步一步毀了他！”
“你真是個瘋子！！”
夢汐氣，嬌小的身軀像片葉子，憤怒將她撩撥得輕輕顫抖。
呂惜柔呼吸越發緊促，她氣得微微發抖，瞟着慕楚昊，說，“毀了他？那麼容易？你以爲他沈喬彬是吃素的！”
其實呂惜柔會這樣說，不外乎就是想告訴夢汐，沒關係，嫁吧，沈喬彬沒那麼弱，你纔不要被慕楚昊給威脅了去！
慕楚昊回頭，眸光陰冷銳利的瞪她，“咱們可以試試！”
呂惜柔氣得長長深吸氣，“就算你毀得他在這裏的一切，但新加坡那邊呢？你也有本事追到那邊去，把他的老巢都掀翻了麼？”
嫁吧嫁吧，大不了你們回新加坡，那麼遠的地方，這個男人是無能爲力的！
聽她一點一點給夢汐暗示，慕楚昊剛還升起的愧疚被憤怒取代，他突然就轉回身來扯着呂惜柔的手，“走，不准你留在這裏。”
看見他的舉動，夢汐心跳更是快了半拍，她剛想出聲，可僅僅只是從嗓子裏溢出點細碎的聲音，便就看着慕楚昊拉着踉踉蹌蹌的呂惜柔，兩人均是步伐凌亂的拉門出去。
不多會兒，夢汐看見從客廳望出去的那面透亮落地窗外，他的車，像黑色的旋風一掠而過。
在他們走後，夢汐也沒在別墅繼續留下來，她只打電話叫來出租車，匆匆忙忙去了沈喬彬那。
接到夢汐的電話後，沈喬彬趕回家裏，走進屋，便就聽到如水的鋼琴聲從房間裏流淌出來。沈喬彬過去，站在門邊，看坐在鋼琴前夢汐那道纖薄的背影，又想起早上那篇報道，說實話，心情有些壓抑。
夢汐正在彈琴，還是那首《憂傷還是快樂》，就算曲子進入節奏明快的高.潮，音符跳躍起伏，可完完全全，沈喬彬只能聽出憂傷，快樂毫無痕跡。
待夢汐彈完，沈喬彬這才走進去，“夢汐。”
他來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頭上。
夢汐並沒轉身，只是仰起頭顱朝他望，嘴角噙笑，臉上有一絲頑皮。
沈喬彬也笑着揉揉她發頂，這才搬過旁邊的凳子，與她並肩坐到一起。他的指尖，也在白色琴鍵上跳動，是些零散的音符。
夢汐呆呆瞅着他那修長的手指，“喬彬哥，那則新聞你看了吧。”
在別墅的時候，夢汐就從姐姐的話中聽到些蛛絲馬跡，來這之後，夢汐第一時間打開電腦，這才明白姐姐爲什麼會出現在別墅裏。
偷.情……
想到姐姐的話，夢汐的心口始終難受。
“喬彬哥，我不是去那和他偷.情的。只不過昨晚遇到些事，他幫了我，就只是這樣。”
其實，她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真的，真的！再也不想和他有交集。
“我信你”，沈喬彬轉頭看她，目光堅定。
有他這句話，盈盈的笑意更是在夢汐脣邊盪漾開，她拉過他的手，捂進掌心裏，擡起眸子定定與他對視，“喬彬哥，我們結婚吧，娶我好不好？”
沈喬彬的瞳孔驟然一縮，反手握住她，“夢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從前，他向她求過婚，只不過那時夢汐以工作爲藉口，雖不算拒絕，但也沒明確給他答案。那次之後，他也沒再提，可今天反倒是夢汐主動開了口，而且又是在昨晚之後，沈喬彬知道，準是昨晚出了什麼事。
“夢汐，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和他，是不是……？”
沈喬彬小心翼翼，就怕傷到敏感的夢汐。
夢汐聽了，卻是連連搖頭，“沒有的，昨晚我和他什麼也沒發生。昨晚我就是被公司叫去會所裏，陪一羣人吃飯，後來被人騷擾，是楚昊哥幫了我，那個時候我喝得有些醉，他怕我被欺負，所以才帶我走的。”
夢汐沒有說實話，她怕如果沈喬彬知道她被張部長欺負得那樣慘，會失去理智，會立刻叫她離開那圈子，夢汐更怕他做出來的事，會傷害到他自己。所以，夢汐寧願編個謊，也不願意要他爲自己擔心。
沈喬彬亦是盯着夢汐的清眸不放，這張絕美的容顏，此刻看來分外疲倦，他是真心想讓她過得舒服些，也是真心想娶她，不過，他並不認爲此刻的夢汐是真心想要嫁給他。
“夢汐，雖然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娶你的事，可你必須告訴我，你爲什麼突然就想和我結婚，你很清楚，這種事是不能衝動的。”
夢汐低頭聽完，瞅着自己的小手蜷縮在他寬厚的大掌裏，就像孤獨無依的小鳥終於有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巢，她的心，這才一點點安穩下來。
她長長深吸口氣，“今早姐姐去別墅了。她看過那篇報道後，跟着就找到別墅裏來，她打我，還說我是勾搭她老公的狐狸精，說我是該被潑硫酸的小三。”
想到早上姐姐的咆哮，還有姐姐那凶神惡煞的神情，夢汐還是覺得害怕。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輕微的顫抖着，全身泛起一片慄粒。姐姐那尖銳也淒厲的聲音，深深刺進她腦袋，頭痛欲裂！
“她打你了？”聽到夢汐被欺負，沈喬彬的聲音不禁沉了個調，他手掌稍微使力，緊緊攥着夢汐的手，“她怎麼打你的？傷得嚴重嗎？”
他心急又心疼，伸出隻手扳住夢汐的身子，就想檢查一下她有沒有傷着。夢汐搖搖頭，趕忙開口，“沒，姐姐只是稍稍教訓了我一下，而且後來楚昊哥也趕過來了。”
沈喬彬的表情複雜難辨，“因爲你姐姐罵你，而爲了向她證明你沒有搶他老公，所以你纔想要嫁我？”
“不僅僅是這樣”，夢汐的眉頭緊得好像永遠都不會鬆開，她也知道自己在這時叫沈喬彬娶她不對，可是，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它辦法。
“姐姐會對我那樣，我一點也不怪她，相反，我覺得那是我罪有應得。我明明知道姐姐有多愛他，也明明知道他們是夫妻，可我還是不停的在他面前出現，不停的用我不算堅決的態度來對他，所以他纔會覺得還有希望，纔會狠不下心忘記我而對姐姐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夢汐被深深的內疚捆綁，像蔓藤纏在她身上，越勒越緊，呼吸不能。
“這怎麼能怪你？是他慕楚昊自作多情！你已經和他說得明白，而且又不止說過一次，是他反反覆覆的騷擾你，你根本就擺脫不了！我纔要警告那個呂惜柔，叫她好好看管自己的男人，別有事沒事就纏着你不放，還不停拿以前的事來說，他想做什麼？想用以前的事讓你心軟，讓你揹着情感和精神的枷鎖再和他一起嗎？”
想起那個男人，沈喬彬就怒，這麼多年了，他和夢汐一再回避，一再退讓，那男人卻變本加厲，打擊自己，糾纏夢汐。曾經風雨共進的好兄弟，怎麼就變成今天那個霸道自私又蠻橫無理的男人！
夢汐看着動怒的沈喬彬，又想起早上幾人的對話，她的心口更是抽痛得厲害，“喬彬哥，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再是他纏着我了。就在今天早上，在那別墅裏，他把以前的事全都對姐姐說了，他說他第一次看見的小女孩是我，說他喜歡的那個和他通信的人也是我，還說他過去，現在，而且以後愛的人也只會是我。他不顧當時姐姐哭得有多厲害，他還對姐姐說他弄錯了，但不希望錯誤繼續下去，說只要姐姐提出來，他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他的意思是什麼？要離婚？”聽夢汐說到這裏，沈喬彬也覺出事態嚴重，他牢牢盯着夢汐，想從她臉上的絲絲痕跡裏窺探到她真實的內心。
夢汐蹙着眉頭，抿起下脣久久不語。
自從離開別墅後，她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姐姐流淚的兩面，耳畔是姐姐憤怒又悽惶的哭喊聲，她覺得自己是罪人，是個被潑硫酸也不爲過的罪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累好累，精力上的痛苦和疲倦已經遠遠超於她體力上的透支，究竟怎麼樣，他們幾人才能找到完美的出口？
自然能夠體會到此刻的夢汐，內心正被煎熬着，沈喬彬心疼，更不想逼她，他深深看着夢汐，語氣輕柔得有些故意，“所以你認爲和我結婚，楚昊就再也沒理由靠近你，更沒有必要爲了別人妻子而回家與自己的老婆離婚？”
是這樣的嗎？
夢汐凝視他，悽惶的眸子裏瀰漫無助，“不然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今天楚昊哥的話，確實有想離婚的意思，姐姐聽了都快傷心得暈了過去，我站在他們旁邊，聽着他們爭吵的焦點就是我，我當時都恨不得自己死掉纔好，我……”
夢汐還欲那些自責的話，沈喬彬快手掩住她的嘴，“我不准你說這樣的話。好吧，不管什麼原因，不管你是衝動，還是要用我來阻止他，我全都同意，畢竟我想娶你，已經很久很久了，我只怕你後悔。”
“不會，我不會後悔，我也是想嫁你喬彬哥，是真的。”
只不過，說他的癡情也好，說他的絕情也罷，總之，是他成爲了自己與沈喬彬之間的加速劑，是他將她之前的猶豫，全部斬斷。
“好，既然這樣，我們結婚。”沈喬彬是高興至極的，不管夢汐的這個決定出自於哪裏，但總歸令他興奮，令他雀躍，令他迫不急待。
“如果我們結婚，他又對你使壞呢？我擔心他會傷害到你。”夢汐心裏還是忐忑，他說過，他會對付喬彬哥，雖然姐姐後面的話給了她勇氣和提示，但還是先有個準備才行。
“沒關係，如果他敢來，我也有辦法對付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的，對嗎？”
他的話，他的笑，他清美標緻的面部輪廓，包括他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令夢汐覺得安心。她嫣紅的嘴脣淡淡一彎，“嗯，是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這輩子就算你趕，我也不走，我賴定你了，我就要做你們沈家的媳婦。”
“哎喲，真不害臊！”他笑着掐她秀美的鼻尖，夢汐害羞的想要閃躲。不過這時，夢汐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等等，喬彬哥，我們就這樣私下定了下來沒關係嗎?叔叔和阿姨那邊我們得先徵求他們的意見。”
“嗯，這到也是，不過不是徵求，是告之，我們只要告訴他們我們要結婚了，其它的，與他們無關。而且你家裏人我也得登門拜訪一下，再怎麼說，那也是你家人，這聘禮什麼的也還不能少。”沈喬彬的動作停下來，也是順着夢汐的話，將結婚該要想到和準備到的事，統統在腦子裏濾了一遍。
可夢汐聽完他的話，揚起的笑容沉了下來，“沒那必要吧，而且就算告訴他們，我猜他們也不願意來。”
“不行，夢汐，這事得聽我的。”他的神情突然是夢汐很來沒有見過的堅決，他望着她，溫柔的眸子柔情似水，令夢汐幾乎沉陷了下去。
“再怎麼樣，你也算他們家出來的人，爲了表示我對你的重視，我必須登門提親，而且婚禮我還要辦得盛大隆重，我要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沈喬彬，要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沈家，我還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大聲說我愛呂夢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我都只愛呂夢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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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快樂的心情使然，沈喬彬說這些話的時候，星眉朗目，神采飛揚，從他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映着盈盈欲泣的夢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