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可恥的人

發佈時間: 2022-10-05 22: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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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午後的陽光灼熱起來。他們坐在船頭,雙腿吊在船杆外,魚杆垂釣在海面上,已經一個多鍾了,他們什麼魚也沒釣到。夢汐熱得有些難受,她抹了抹鬢角的汗,抓下遮陽帽,在臉上來回扇風。

 慕楚昊睨她一眼,起身站起來,回去船艙。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隻白色軟管,“夢汐,過來。”

 他招招手,要夢汐躺在甲板上擺着的那張軟墊上。

 夢汐扇着風走過去,疑惑的睇他,不過也沒多問,順着他的話,趴在那張軟墊上。

 慕楚昊蹲下去,他拉開夢汐的衣褳,接着抱起她,將她的手從衣袖裏拿出去。

 夢汐低呼了一聲,她轉頭到處看,雖然外面是泛着微漾的海面,四下無人,可再怎麼樣現在也是大白天,而且位置也不算隱蔽,她可不想被藏在暗處的眼睛看見。

 “如果你要,那我們回船艙裏去,千萬別在這裏。”夢汐低低的求着,不過她卻沒抱多大期望,因爲他的向來都像脫了繮的野馬,不管夢汐如何的求,他從來都不會顧惜她。而夢汐此刻依然祈求,不過是爲身體裏那些殘存的羞恥心而已。

 可是夢汐錯了,慕楚昊的眸子清澈明亮,沒有絲毫情.欲的氣息,他風和日麗的笑,“你以爲我要什麼?”

 夢汐凝着他邪魅的笑臉,“你……不是想要那個嗎?”

 她雙手下意識的往胸前遮得更緊一些,慕楚昊的目光移下,看見她原本雪白的肩頭此時已經被太陽曬得微微泛紅,鷹眸不禁縮了一下,他拉開夢汐的手,手臂伸下去,將夢汐推到,反身趴着。

 “我是要,不過卻是要替擦防曬霜。乖乖躺好,別亂動。”

 說着,他將防曬霜擠在掌心內,雙手互搓一下,解開夢汐的盤扣,掌心輕輕覆在她細滑的蝴蝶背上。

 夢汐起初全身緊繃,可漸漸,她感覺背上的那雙手果然沒有絲毫不邪念,而且遊走的力道適中,舒服得她都快溢出聲來。

 船艙內放着音樂,不大不小的傳出來,此是正是一支有着濃濃歡快風情的歌曲。

 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大肚腩

 你對我是否意興闌珊

 如果有一天你成了黃臉婆

 我是否會嫌你又老又羅嗦

 聽着,夢汐覺得這歌詞怎麼就這麼有趣呢?

 淺淺的,夢汐嘴角揚起笑意,她舒緩了情緒,雙手拿起來,徹底放鬆的交疊,下巴擱在上面,這一刻,輕柔的海風吹着,那被吹皺的海面一層一層起伏,夢汐全身心的放鬆,很是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突然,夢汐看到魚杆動了動,她的瞳仁驟然一緊,接着,魚杆搖動的弧度加大,夢汐咧開笑,指着魚杆說,“動了動了,它動了!”

 慕楚昊擡眼看,他也樂了,幾步衝上去,扯着魚杆往上拽。

 “哇,有魚耶!”

 夢汐開心的坐起來,看着那條吊在魚杆上,被慕楚昊甩在半空的魚,樂得直拍手。

 慕楚昊衝夢汐揚揚頭,露出得意之姿,臉上一副孩子氣的笑容,他解下魚,手一勾便朝夢汐丟去。

 “哈……”

 夢汐伸出雙手捧住,她幾乎都忘了自己幾近赤.**。

 夢汐漂亮的眼睛眯成兩彎月牙兒,她樂呵呵的,將魚兒放進早就備好的一個紅色小桶裏,她的小手還伸進桶裏,掌心抔水,往魚兒身上澆去。

 這一刻的夢汐是快樂的,如果可以,她很想像此刻這樣,忘卻一切煩惱。

 兩人在陌生的城市遊遊逛逛,眨眼五天時間已到。

 回去的路上,他正開車,夢汐看着窗外一閃而逝的蔥鬱樹木,突然問,“姐姐還好嗎?”

 他看也沒看夢汐,目不斜視的觀注着路況,直接了當的說,“不好。”

 夢汐的心口刺了一下,她撇開凝視着他的眼,垂下頭來,傷心的說,“她一定很恨我,說不定想殺了我。”

 “也許吧,不過她頂多生生悶氣,不敢胡來。”他輕描淡寫的開口,聲音聽不出來有多少情緒。

 夢汐又將詫異目光落他臉上,“爲什麼?依姐姐那樣的性子,知道我做了你情.婦,你應該早就衝過來打我了。”

 “但她到現在也還沒來,不是嗎?我每天都那麼晚纔回去,而且動也沒動她,聰明如她早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但她沒問,我當然也就沒說了,不過大家心照不宣。她現在不敢胡來,那是因爲她還要維持我和她之間那段沒有愛的婚姻,不過,僅僅只是她的維持而已,對我來說沒多大作用。”

 他彷彿在說別人的事,語氣和神情,一切顯得都那麼的漠然。

 夢汐抿緊紅脣,她睫毛輕眨兩下,眸子深處是無盡的傷感,“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自私的找你,姐姐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冷冷一笑,終於將目光投到夢汐身上,“現在還說這話有什麼用?錢也收了,做也做了,這會兒你纔來說這樣的話有意思麼?說得難聽一點,你這是做了還想立牌坊!”

 他極盡鄙夷的一句話,深深插進夢汐的心窩,是的,他說得對,現在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掩飾不了她骨子裏骯髒不堪的本質。她的壞,爛進了骨髓裏!

 或許因爲這個不算爭吵,卻比爭吵更令人生恨的話,之後的兩人沉默不語,寬敞的車廂一度靜謐得令人心口發慌。夢汐乾脆偏開頭,閉眼假寐。

 回去B市後,這一天,夢汐正在書房裏對着電腦敲敲打打,突然門外有人按鈴。

 夢汐蔥白的指尖停在鍵盤上,她豎起耳朵,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這個“家”裏,從來不會有客人來訪!

 夢汐疑惑,她從位上站起來,走去外面。客廳內,黃姨面對盛氣凌人的呂惜柔,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位小姐,你究竟是誰?你這樣衝進別人家裏我們可會報警的!”

 呂惜柔紅脣高高挑起,從鼻腔裏冷哼一聲,“報吧報吧,你膽就你報,正好叫所有人都知道,看她呂夢汐是個什麼貨色?居然不要臉的學她媽,搶人家丈夫,破壞別人家庭!”

 “你這小姐怎麼這樣說?出去,你快出去!”黃姨怒了,她動手要將闖進來的人往屋外趕。可呂惜柔年青,而且她氣頭正旺,她也伸出手,粗魯的將黃姨往後重重一推,黃姨“哎喲”一聲,屁股

 跌坐到地上。

 夢汐的眸子閃了一閃,也在這個時候,呂惜柔看見站在門前的夢汐。她怒氣衝衝奔上去,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見人!”

 夢汐被她摑得生疼,步子不穩的趔了幾步,她撫住臉,卻是面色平和的看着姐姐,“我見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五年前你就說過相同的話,那個時候我還是他妻子,而你,只是他的大姨子。”

 早在聽到她侮辱自己的母親時,夢汐纖細的長眉便就蹙得很緊,後又見她囂張跋扈的推倒黃姨,夢汐心裏的火氣,也是沒能忍住,一簇一簇直往上涌。

 “你……”

 呂惜柔舉起指尖對準夢汐,卻一時間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狠狠咬着牙齒,翹起的指尖收回來,緊緊彎曲,“不管怎麼樣,現在我纔是他老婆,而你,說好聽一點是他情.婦,說得不好聽,你根本就是他的工具!呂夢汐,你這樣纏着他有意思麼?你搞清楚,他不可能娶你的,他只是因爲當初把我們認錯了,他不甘心,所以纔會想着你,現在他得到了,他心願也了了,你以爲他還會給你什麼承諾嗎?哼……”

 呂惜柔挺起胸脯,冷冷一笑,“男人都這樣,得不到纔是最好的,既然你的身體已經被他玩過了,瞧着吧,楚昊很快就會乖乖回到我身邊來。”

 相較情緒激動的呂惜柔,夢汐一副事外人般淡然。被摑的臉上熱辣辣的撩開疼意,夢汐緊着眉頭,不過卻也嫣然一笑,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秋水一樣的眸子閃也不閃的凝着姐姐,“真是好笑!你要我搞清楚?要我搞清楚什麼?搞清楚他不會娶我?搞清楚你所認爲我這樣纏着他不會有結果,毫無意義?”

 夢汐不屑的眼神像一朵清冷的花,一切犀利凌厲的語言似乎都不能在她漂亮的容顏下劃出絲毫傷害的漣漪。她瞧着呂惜柔,脣邊旋開的笑意弧度慢慢擴散,“姐姐,你也同樣搞清楚,現在是你丈夫纏着我!工具?呵,我就是他的工具,那你要怎樣呢?有本事你管好他,叫他也碰你啊?正好我樂得輕鬆!”

 呂惜柔杏目瞪得圓圓,她鳳眸燃燒的看着面前這個自持冷靜,眼角眉梢無一處不是挑釁的夢汐,妒忌的火焰瘋狂的涌了上來,直衝腦門。她揮出拳頭,又狠又密的就往夢汐身上砸去,“你這見人少胡說!根本就是你不知廉恥的貼上去,這會兒反到怪起楚昊,怪起我來了!怎麼,每天晚上有楚昊陪着你很開心是不是?你很舒服是不是?你現在是來嘲笑我,是來挑釁我嗎?”

 呂惜柔好似瘋了一般,她揪着夢汐的頭髮,發了狠的往牆上撞。

 夢汐雖然嘴裏逞着強, 可她並不還手,任姐姐對她施暴。

 姐姐侮辱她母親,她絕不允許。但姐姐做爲一個妻子教訓被丈夫養起來的女人,她沒有還手之力,她反而希望姐姐狠點,再狠點,這樣或許負債累累的心靈會好受一些。

 “你爲什麼到現在還要破壞我的婚姻,爲什麼總是你來阻礙我的幸福?爲什麼是你,爲什麼?”

 雖然呂惜柔緊緊揪着夢汐的頭髮,神態和表情看上去瘋狂得近乎兇殘,可是此刻她纔像是那隻被真正傷害到的獵豹。她的嚎叫雖凌厲,但深處的痛苦和悽惶就似一把無形的刀,刺穿了夢汐的胸膛。

 “當初你看從楚昊這裏得不到你要的,你又去勾搭沈喬彬,現在沈喬彬變成了你哥,你又回來纏上楚昊,呂夢汐,你爲什麼這樣見?你怎麼可以見?你果然就是見人生下的見種!

 ”

 呂惜柔手上揪緊的力道越來越大,她目眥欲裂,好似要將夢汐生吞活剝才甘心。

 夢汐斂住所有的慍氣,她忍着疼,冷笑一聲,“見?呵,我的好姐姐,曾經你不也一樣麼?曾經你也是破壞我婚姻的見人,那個時候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呂惜柔動作一滯,那睜得圓圓的鳳眸聚焦的縮了一下,而她揪緊夢汐的手,也因此頓了下來。

 黃姨打完電話,匆匆跑上來,她伸出雙手攔在夢汐跟前,“我已經給先生去過電話了,他馬上就趕回來。”

 雖然從她們的談話中得知眼前這個叫囂的女人就是先生的妻子,不過她是先生請來照顧夢汐小姐的,她的主人除了先生,就是夢汐小姐,其它人她纔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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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姨很盡責的護着夢汐,那雙有着細紋的雙眼,炯炯有神的鎖在呂惜柔身上。黃姨想,如果她還敢做出什麼傷害小姐的事,她就算拼了老命也在所不惜!

 似乎是黃姨的話微微起了些震懾的作用,呂惜柔攥緊的手,慢慢鬆了開。

 “小姐……”

 黃姨瞧她終於有了鬆動,這才轉身扶住身子不穩的夢汐。

 夢汐撩開遮在眼前的頭髮,她看着姐姐,縱使身體已經被姐姐毆得青一團,紫一塊,可她不恨姐姐,一點也不。她只是心疼,自責,還有那滿滿就快溢出眸子的,可憐!

 呂惜柔怔怔退了兩步,她看着抱在一起的夢汐二人,有那麼一剎那,她不知道自己爲何到這裏來。

 剛開始,她確實不知道慕楚昊揹着她在外面給夢汐住在一起。後來,他每晚每晚夜不歸宿,就算回家也是匆匆換好服裝就走,而且,他也不再碰自己了。憑女人的直覺,她猜着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而她更知道,那個女人準是夢汐!後來,她找來偵探跟蹤,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已經和夢汐住在一起了。

 只是,她要怎麼辦呢?她和慕楚昊的婚姻本來就搖搖欲墜,她不想離婚,不想離開他。她的生活裏他已經離她好遠好遠,遠到只剩一個影子,一縷氣息,如果她再惹他生氣,他連影子也不會給她了。所以她忍氣吞聲,白天將淚水往肚子裏咽,晚上將淚水往枕巾上灌。

 她原想這樣過去也就算了,至少他與自己還是夫妻關係,只要他是自己的夫,誰也不可能從她手裏搶走他!只是,她受不了了,在他騙自己出國工作,卻是陪她去外地遊玩之後,她崩潰了,她絕望了,她那些竭力抑制的痛苦再也不願意被委屈的隱藏起來,她必須爆發出來,不然她會被活活憋死。

 “這位小姐,你快走吧,若是待會兒被先生看到,我想誰都不會好過!”

 畢竟也是可憐她的,黃姨在檢查夢汐並未受到太大傷害之後,她轉過臉,語重心長勸呂惜柔離開。

 夢汐扶着牆,她也看着姐姐,淺聲細語道,“你走吧。”

 “呵……呵呵……”呂惜柔失神的笑了兩聲,“走?”

 她亦死死盯住夢汐,清眸少去先前的凌光,轉而迷漫着廢墟一樣荒涼,“你讓我走到哪兒去?我一個做妻子的,叫別的女人不要再糾纏我老公有錯嗎?呂夢汐,你當誰的外宅不好,爲什麼偏偏要和我搶男人?在呂家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所以人都可以打你,都可以罵你,獨獨只有我會關心你,只有我纔會在你生病的時候給你送藥,只有我纔會在你被我媽罰的時候偷偷給你送吃的過去,可是……可是你就是這樣來報答我的!”

 呂惜柔的淚,一下子洶涌的流了出來,她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的囂張,她弱了氣勢,低了語氣,完全一個失敗者的姿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夢汐聽着姐姐傷心欲絕的哭泣,她的淚也一下子漫上來,夢汐掩住嘴,淚流無聲。

 呂惜柔抹着臉頰,數度哽咽,她淚眼婆娑看着面前的二人,仰頭蒼涼的一聲笑,轉身,她拖着彎垂的脊樑,一步一步,悲屈的離開。

 “小姐……”黃姨轉回臉來,她輕輕順了夢汐的頭髮,滿臉疼惜,“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夢汐搖頭,她拭着眼角的淚,“我沒事,身上這些傷過幾天就會散了,我想靜一靜。”

 “那,我扶你回房間吧,先生應該就快回來了。”

 夢汐沒再回應一聲, 只拖着疲憊的步伐走回房間。

 呂夢汐,你當誰的外宅不好,爲什麼偏偏要和我搶男人?

 坐在地上,夢汐腦子裏久久都是姐姐這句淒厲的咆哮。是啊,她喜歡誰不行,爲什麼偏偏要喜歡他?她整天把姐姐掛在嘴邊,其實心裏可曾有一丁點爲姐姐想過?

 當時她只單純的想,她的身體反正從前也被他碰過,終歸是同一個男人,不會比換一個男人更難令她接受。只是,她沒考慮姐姐,一絲一毫也沒有。

 她現在住的這裏,全是從姐姐那裏搶來的!

 夢汐擡眼,在寬敞豪華的房間內遊走。突然,她站起身,像是發了狂般,將幾個枕頭忿忿的砸在房間幾個角落。她扯起被單,尖叫着將它們丟在地上狠狠的踩。

 姐姐的,這些全是她從姐姐那裏搶來的,她不知廉恥的佔用着,對自己的不堪無動於衷!

 夢汐衝去衣櫃前,拉開,將裏面的衣服全都扯出來,跑進浴室,找到他的剃鬍刀,在那些漂亮的衣服上狠狠的劃。

 不是她的,這些都不應該是她的,她憑什麼穿,憑什麼要?她除了一副骯髒的臭皮囊外,其它一無所有!

 夢汐撕着,扯着,帛裂刺耳的聲音響徹耳畔。夢汐不經意間低頭,看到腳踝處那串漂亮的藍水晶,他說這串水晶只能由他解下來。可是,她不想要,更不想戴,她的身體只能赤.**,美麗的東西在她的身體上起不到裝飾作用,反而是嘲笑,笑話她這副已經烙上“下見”標籤的身體再多的美麗,都是徒勞,都掩飾不了她內心腐爛的本質。

 夢汐捏着那串藍水晶,狠狠就朝門口丟。剛好慕楚昊推門而入,他步子一頓,感覺腳心硌着東西。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夢汐,再看看滿室凌亂,慕楚昊垂下眸子,將腳移開。當

 看到腳下的藍水晶,慕楚昊的神色驟然凜冽,他彎腰撿了起來,那顏色藍得剔透瑩澈的水晶流轉着碧色,靜靜躺在他掌心內,像一滴滴沒有破碎的藍色眼淚。

 “我說過除了我,誰都不能把它取下來,你又想惹我發火嗎?”

 他站在不遠外,赤目落在曲膝而坐的夢汐身上。五指彎曲,手裏的藍水晶硌疼了他帶着薄繭的掌心。

 夢汐雙手插入發間,她亦是看着他,只不過水漣漣的眼睛沒有絲毫熱度,“我不要,你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連這些衣服……”

 夢汐伸出手,抓起地上一件被她撕破的襯衣,甩手就朝他丟,“不要,不要,這些東西我統統不要,我不出門了,我就光着身子整天在這裏等着你,還有286天,時間一到,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他的東西,她什麼都不要。

 “她來跟你說什麼了?”他走過去,俊臉卻只是染着薄怒。

 他跟着蹲下,一把扯過夢汐的腳,將那串藍得耀眼的水晶,重新圈在她潔白纖美的腳踝上。他擡起食指,凝着夢汐眼也不眨的說,“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把它取下來,小心我讓你從此下不了地!”

 他微燙的手指捏住夢汐的下頜,俊臉稍稍逼近了些。

 夢汐被他捏得生疼,她微微擡起面頰,迎上他那雙陰冷的眸子,笑了笑,眼內漾着浮光,“你又在威脅我,你是不是覺得令我害怕你會很有成就感?你是不是要我從此以後在你面前話也不多說一句你纔會開心?你每次對我不是威脅就是警告,你覺得把我逼成一個木偶你纔會好受是不是?”

 “呂夢汐,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聽着夢汐的指控,慕楚昊頹廢的放下手來,他的神色和語氣一樣,疲憊不堪。她說他逼她,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在逼着他?

 夢汐無力的彎着腰,她的下巴擱在膝蓋上,搖搖頭,她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我希望你對姐姐好,真的,我希望姐姐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究竟在做什麼?是我親手毀了她的幸福,是我搶了她老公,我到底在做什麼?像我這樣罪不可恕的人, 爲什麼還活在這世上呢?”

 夢汐很混亂,覺得腦子和生活都混亂一片。

 慕楚昊側過臉,看到了夢汐身上的淤痕,眸光凌厲一閃,但見此刻精神狀態十分不好的夢汐,他又強忍下心頭躥起的火,耐着性子問,“她來和你說什麼了?”

 “她說我是可恥的竊人丈夫的女人。”夢汐想着姐姐那張悲憤之下可憐的臉,姐姐之前所有的話,她都記憶深刻。

 “那你怎麼說?”他又問。

 夢汐閉上眼睛,覺得累,很累很累,她偏開臉,不再對着他的方向,“我說她曾經也是破壞我婚姻,所以沒資格說我。”

 “所以她就打你?”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我現在只想靜一靜。”

 夢汐疲憊又痛苦,她近乎夢囈一樣的呢喃,此刻,她真的不想看見他。

 全世界她最不該招惹的男人——姐姐的老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