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胃出血

發佈時間: 2022-10-06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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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爸蘇媽神情憂愁地目送蘇暮然上車,容瀾跟他們打聲招呼,就帶着蘇暮然開車走了。

 蘇媽嘆息說:“你說這事萬一被宗揚知道,該有多生氣。”

 蘇爸也嘆了口氣道:“是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算了,別說了,暖暖讓我們不要管,我們就唉,這越想越虧心,我看,我們還是找個親戚家躲躲,等這事有了眉目再回來吧!”蘇媽說着,就趕緊回家收拾衣物。

 蘇暮然坐在車上,朝後視鏡看了看,看到父母憂愁的表情嘆息一聲。

 對於父母,她是心裏有愧的。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她又怎麼能對得起死去的姐姐。

 “暮然,你說你有關於婉寧的事情跟我說,是什麼事?”容瀾有些按耐不住,在車上就開口問。

 蘇暮然道:“容大哥,等到了你家再說吧!”

 開着車呢,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擾亂他的心神。

 容瀾急切地想要知道,但是蘇暮然這樣說,他也只能忍耐下來。將車速加快,想要急切地回家。

 終於,車子開到他所住的公寓。

 容瀾下車後幫蘇暮然提了東西。然後帶着蘇暮然上樓。

 一進去,容瀾便把行李放下,給蘇暮然倒了杯水,讓她坐在沙發上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你還真是很愛她。”蘇暮然心疼道。

 如果姐姐還活着該有多幸福,有這麼一個深愛着她的人,他們一定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女。

 容瀾坐在她對面,苦笑着說:“你知道,我除了能多知道一點她的消息,哪怕是多聽一聽她的名字,對我而言生命也是多了一些意義。”

 “容大哥,容大哥,對不起,對不起。”蘇暮然垂下頭愧疚地道。

 容瀾皺眉,詫異道:“暮然,你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爲什麼。你還是因爲懷孕的事而和宗揚生氣嗎?其實這也不完全是宗揚的錯。他這個人,看似很厲害,其實很沒有安全感的。從小他母親就去世了,再後來他父親去世,爺爺去世,就連婉寧都離開了他。這讓他對死亡產生了恐懼感,他只是怕你懷孕萬一有個好歹,他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纔會。”

 “容大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既然知道真相,爲什麼還要替他說話。爲什麼還要爲他辯護?”蘇暮然打斷他的話道。

 回想上一次和容瀾見面,蘇暮然就隱約猜到,容瀾可能已經知道真相。

 可是,他卻選擇了隱瞞。

 容瀾神色慌張,訕訕地道:“暮然,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知道什麼了?”

 “容大哥,你還要繼續隱瞞嗎?”蘇暮然哭着道:“我都想起來了,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我都想起來了。姐姐姐姐是被譚宗揚害死的。”

 容瀾的心一沉,怔怔地看着她。

 蘇暮然又哭着道:“難道你不是早就猜出來了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什麼都沒做,你到現在還爲他說話。”

 “暮然,我以爲你是因爲懷孕的事而跟宗揚生氣。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想起了那段遺失的記憶。是,你說的沒錯,我早就猜到了。從我去找李特助提供的那個陳品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設的一個局。並不高明,當然也不是爲了騙我,而是爲了安撫你。後來我跟你談過之後就更加確定了,但是我沒有揭穿他,並不是因爲我懼怕他的勢力,也不是因爲我和他是朋友。而是因爲我覺得,他當初之所以做出那樣的事,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也一定是爲了婉寧,就算他無意中傷害了她,也一定不是有心的。雖然結果不盡如意,但是我想,婉寧也一定不希望我追究譚宗揚的責任吧!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結婚有了你,而你又延續着婉寧的生命,我怎麼忍心再打擾你們幸福的生活。”

 蘇暮然苦笑道:“是呀,他做着一切不過是爲了隱瞞我。怪不得從我第一次知道姐姐不是生病而死,而是因爲車禍,他就變得那麼奇怪,情緒反覆無常。他只是不想讓我知道真相。”

 “姐姐?你叫婉寧姐姐?”容瀾聽到她這聲稱呼略有差異。

 蘇暮然站起來走過去,走到他身邊又慢慢坐下,伸出手臂緊緊地抱着他哭泣道:“譚婉寧譚婉寧她是我親姐姐啊!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容瀾怔怔地抱着她,任由她放聲哭泣。

 她的話已經完全將他驚呆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蘇暮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容瀾反應過來後,將蘇暮然推開問。

 蘇暮然含着眼淚點頭,哽咽着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她是我親姐姐,她跟我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她對我說了很多很多話,講了很多很多關於你們的故事。她說她想活下去,也想讓我活下去。她說她最捨不得的人便是你。”

 “婉寧,婉寧。”容瀾的眼睛瞬間通紅,喃喃地喊着譚婉寧的名字,蘇暮然的話像一把把利劍刺在他的心裏。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有些人有些事,終其一生也無法忘記。

 譚宗揚推開門,就看到這麼一幕。

 兩個人緊緊地抱着,哭的泣不成聲。

 容瀾進來的時候,因爲着急想要知道蘇暮然到底要跟他說什麼。所以,連門都來不及上保險。

 而他的密碼鎖譚宗揚也是知道的,所以根本沒有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譚宗揚聲音冷森森地問。

 容瀾一驚,連忙將蘇暮然推開。

 他“霍”的一聲站起來,看着譚宗揚神色慌張地道:“宗揚,你怎麼來了?你。”

 “容瀾,這就是你要爲我做的事?”譚宗揚咬牙,衝過來二話不說,一拳頭狠狠地打在容瀾臉上。

 “啊。”

 蘇暮然驚呼一聲,立刻朝容瀾撲上去,扶着他詢問:“容大哥,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譚宗揚看到蘇暮然如此緊張容瀾,便更加惱火。

 從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他心中的憤怒,便猶如燃燒的熊熊烈火,將他所有的冷靜、理智,都燒燬殆盡。

 現在看到蘇暮然又是如此態度,便更加憤怒,哪裏還有一絲理智。用手一抓,拉住蘇暮然的手臂,硬是將她從容瀾身邊拉開。

 “譚宗揚,你混蛋。”蘇暮然看到容瀾被打又氣又怒,幾乎不加思考地揮起手,一巴掌打在譚宗揚臉上。

 “啪”的一聲,將蘇暮然和譚宗揚驚醒。

 蘇暮然有些心虛地看着他,怯怯地收回手臂。可是眼中的憤怒,卻沒有一點減輕。

 而譚宗揚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良久,才低啞着聲音問:“蘇暮然,你爲了他跟我動手?”

 蘇暮然心中一痛,想起譚宗揚對她的好。可是也想起那個可怕的晚上,譚宗揚對她所做的一切。

 “是,我是爲了他跟你動手。不止如此,我還要跟你離婚和他在一起。”

 “暮然,你胡說什麼。”容瀾急急地打斷她,又連忙向譚宗揚解釋:“宗揚,你不要誤會,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暮然。”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喜歡容大哥,我從來喜歡的人都是他,我要跟你離婚和容大哥在一起。你要是夠識趣就馬上離開,我不想看到你。”蘇暮然撲過來,樓主容瀾的肩膀對譚宗揚吼道。

 譚宗揚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的拳頭緊緊地握着,纔沒有衝動地衝過去。

 可是這種剋制也只是暫時地片刻,他最終還是無法剋制住自己。雖然心裏面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過去,不要把最後一點尊嚴扔在她腳下,任由她踐踏。

 但是身體卻無法控制地走過去,用力將蘇暮然從容瀾身上扯開。扯着她就往外走。

 可是蘇暮然這時候也像一直暴怒的小獸,根本就不好惹。

 “放開我,放開我。”蘇暮然一邊掙扎着,一邊用力拍打譚宗揚的手臂,想要從他手裏掙脫。

 不過譚宗揚鉚着一股勁,根本不理睬她的掙扎。扯着她的手臂就往外面扯,蘇暮然死命地抓住容瀾家的一個固定欄杆,纔沒有被馬上扯出去。

 但是譚宗揚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她帶走,哪裏容許她這樣拼命留下。所以鬆開扯着她的手,乾脆一彎腰將她扛在肩上扛着離開。

 “容大哥,救我,救我。”蘇暮然衝容瀾大喊。

 容瀾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切,他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衝上去只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糟糕。

 最好的方式就是視若無睹,讓他們離開自行解決。

 可是看着蘇暮然的眼睛,和她急切地呼喚聲。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由得衝過去將譚宗揚攔住。

 “宗揚,你別這樣,你這樣會傷害到她。”

 “容瀾,你給我讓開。”譚宗揚怒紅着眼,對容瀾怒道。

 容瀾說:“宗揚,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她本來就有傷在身,你還這樣對她,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你先將她放下來,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談。我知道你生氣,關於這件事我會替你。”

 “替我怎麼樣?容瀾,你以爲我還會再相信你嗎?口口聲聲冠冕堂皇地說會替我好好勸她,結果呢,一轉身就跟她抱在一起。容瀾,你當我譚宗揚是欺負的?”

 容瀾皺眉,心裏知道譚宗揚是徹底誤會他了,根本不可能聽他一言一語。

 不過蘇暮然叫着叫着突然不叫了,容瀾便有些擔心。

 朝譚宗揚身後一看,就看到蘇暮然耷拉着腦袋靠在譚宗揚身上。眼睛也緊閉着,臉色煞白,沒有一點的血色,一看就是激怒攻心而昏過去。

 “譚宗揚,你快放下她,暮然昏過去了。”容瀾急切道。

 譚宗揚皺眉,這才察覺到身上的蘇暮然不掙扎也不喊叫了。他連忙將蘇暮然放下來,一看果然昏過去了。

 抱着蘇暮然放到沙發上,就想要打電話叫人。

 容瀾連忙問:“你幹什麼?”

 “當然是打急救電話。”譚宗揚沉聲說。

 容瀾說:“你忘了,我就是醫生。”

 說着,就開始給蘇暮然檢查。

 他雖然是西醫,不過以前祖輩上就是醫學世家。他的曾祖父,曾經還是清朝皇宮裏的御醫,那點中醫把脈的手法,多少也流傳下來。

 所以根本不需要聽診器,容瀾就把着蘇暮然的手把了把脈,便知道她什麼情況。

 但是譚宗揚是氣急了不能冷靜,看到容瀾捏着蘇暮然的手腕這麼親近。立刻衝動地將容瀾的手推開。

 “你放開她。”

 容瀾已經把脈把完了,所以倒也沒有再跟譚宗揚糾纏。

 只是對譚宗揚說:“她是因爲氣急攻心纔會昏倒,再加上身體本就虛弱,根本經不起折騰了。你就不要再繼續折騰她,讓她留在我這裏我給她好好調養,一切都等到她好了之後再說。”

 “容瀾,你以爲我還會再相信你?把她交給你,你以爲我瘋了。”譚宗揚咬牙道。

 容瀾平靜地看着他,緩緩地說:“她都知道了。”

 “什麼意思?”譚宗揚皺眉。

 容瀾說:“她生氣不是因爲懷孕的事。而是想起了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所以,纔會如此。”

 譚宗揚表情一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好一會,他都沒有回過神來。皺着眉頭低下頭,怔怔地看着蘇暮然。

 容瀾嘆息道:“你之前做了那麼多,就是想瞞着她那件事。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會因爲跌落山下,而恢復了記憶。可是她沒有告訴你,我不知道爲什麼。她又突然來找我,然後。你放心,即便是她的心臟是婉寧的,即便是她是婉寧的親生妹妹,我也不會把她看成是婉寧的替身。等她醒來後我會好好勸她,讓她放下恩怨。”

 “她知道了,她居然都知道了。”譚宗揚失神地喃喃道。

 又聽到容瀾說會好好勸她,譚宗揚搖了搖頭,喃喃地說:“不,你不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會原諒我,不會。”

 “爲什麼?”容瀾只知道大概,具體的事情卻一點都不清楚。

 但是看着向來驕傲自負的譚宗揚,居然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不由得多想,難道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你好好照顧她,等她醒來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好好照顧她就行。”譚宗揚喃喃道,像是對容瀾叮囑。

 而說完這些,之前還情緒暴怒的他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都消沉的嚇人。彷彿一瞬間,蒼老疲憊了許多。

 容瀾皺起眉頭,看着譚宗揚一步步地朝門口走去。

 原本挺拔俊逸地身姿。此刻是那樣的蕭索落寞,看着讓人心疼。

 容瀾嘆息一聲,等他走後過去將門關好。

 隨後,又來到蘇暮然身邊。

 蘇暮然還沒有醒,臉色依舊煞白。

 容瀾去洗手間擰了一塊溫熱地溼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擦臉。

 蘇暮然沉睡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才顫抖着眼睫毛慢慢地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再不醒我就要帶你回醫院做檢查了。”容瀾看到她醒來,連忙欣喜道。

 蘇暮然看到容瀾似乎還有些茫然,眼神無辜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問:“容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你忘了,是你讓我接你過來的。”容瀾說。

 蘇暮然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確是打電話讓容瀾來接他。本來還跟容瀾正談着姐姐的事,可是譚宗揚突然來了。

 然後譚宗揚還動手打了容瀾,還要將自己帶走。

 “容大哥,你沒事吧!”蘇暮然連忙問。

 容瀾搖頭道:“我沒事,敷一敷就好了。倒是你,感覺身體怎麼樣?本來就沒怎麼好,現在又突然昏厥,有沒有感覺哪裏很不舒服?”

 “我也沒事,剛纔只是太着急了。”蘇暮然苦澀說。

 容瀾道:“宗揚他。”

 “他走了,真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還以爲會殺了我們,才能消氣呢。”蘇暮然苦笑說。

 容瀾嘆息道:“我將你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他了。”

 蘇暮然抿了抿脣,手慢慢收攏,不由得握緊拳頭。

 好一會。她才喃喃地問:“他說什麼?”

 “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好好照顧你。看他的樣子好像很難過,我從未見他這樣失意過。暮然,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能詳細告訴我嗎?”容瀾皺眉問。

 蘇暮然咬緊下脣,眼眶不由自主地紅起來。

 容瀾看她只哭卻不說話,着急道:“暮然,你倒是說話呀,究竟怎麼回事。”

 “容大哥,對不起,我不能說,我不能說。”蘇暮然哭着道。

 說完這些話,她哭的更加傷心。眼淚不住地流下來,因爲情緒太激動而不斷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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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瀾看她這樣子。連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好好,你不想說就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你不要這麼激動,剛剛醒來很容易昏厥。”

 可是蘇暮然根本止不住,這些事情如同毒液一樣腐蝕着她的心。光是想想,就讓她覺得難以承受。

 ********

 李特助開着車在樓下等候,就看到譚宗揚走出來。

 他連忙下車,爲譚宗揚將車門打開。

 可是看到譚宗揚的樣子他卻嚇了一跳,連忙關切地問:“老闆,您怎麼了?”

 譚宗揚的臉色實在不好,煞白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看上去就像是總之,比死人的感覺還恐怖。

 “上車。”譚宗揚聲音嘶啞着說。

 “哦。”李特助點了點頭,等他上車後便將車門關上。

 “老闆。回家嗎?”李特助問。

 “去酒吧。”譚宗揚回答。

 李特助愣了一下,又扭過頭看了看他。猶豫了好一會,纔不敢相信地試探問:“老闆,真的要去酒吧嗎?”

 這還是他都一次聽老闆說這麼奇怪的要求,酒吧那種場所,怎麼能是老闆去的地方。

 “是,開車吧!”譚宗揚緩緩道。

 說完往背後一靠,似是疲憊的不能自己。

 李特助得到答案,雖然還是覺得很奇怪。可是老闆都這樣吩咐了,他也只好照做。本來還想問去哪個酒吧,有沒有指定的地方,可是從後視鏡裏看到譚宗揚的模樣,那些想要問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下去了。

 李特助在最近的一家酒吧停下來。這家酒吧也是他經常光顧的一家,老闆是他朋友,算是自己人。所以,打聲招呼帶老闆進去,安全問題還是能保證的。

 “幫我點酒。”譚宗揚一進去,便往吧檯上一坐,對李特助吩咐。

 老闆看到李特助來了,本來想迎上來寒暄兩句。

 可是聽到譚宗揚語氣這麼不善地跟李特助說話,表情又難看的很,便有些不悅地說:“哥們,怎麼着了。失戀了還是丟工作了,想喝什麼自己點,怎麼能讓人。”

 “我的媽呀。你給我閉嘴。”李特助正思考着點什麼酒呢,聽到朋友的話嚇得立刻捂住他的嘴。

 酒吧老闆皺眉,嘴裏嗚嗚咽咽地問:“怎麼回事?”

 “這是我老闆,老闆。”李特助對他壓低聲音道。

 “我靠,譚宗揚啊!”酒吧老闆驚呼一聲。

 李特助氣得眼睛一閉,朝他腳上又狠狠踩了一腳。

 畢竟是開了那麼多年店的,雖然震驚。但是反應也快,很快就冷靜下來。

 “呵呵,譚老闆,抱歉抱歉,恕我冒昧。您要喝什麼,隨便點,我請客。”酒吧老闆立刻訕笑着跟譚宗揚道歉。

 李特助咬牙道:“我們老闆還用得着你請客。趕緊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眼。”

 “好好好,我走,馬上走。”酒吧老闆訕訕地笑着離開。

 李特助思考片刻,纔給譚宗揚點了一杯不算烈的酒。

 哪知道譚宗揚一伸手,又指着上面牌子上的幾種酒對這裏的服務生說:“這些各來一份。”

 李特助:“。”

 “老闆,酒不能這麼喝的,這麼喝會喝死人的。”

 譚宗揚苦笑,不理睬他的勸告。

 酒上來了便端起來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幾乎要一口氣喝完。

 這哪裏是喝酒,簡直是灌酒嘛。

 連着喝了三杯,李特助是看不下去了,連忙攔着說:“老闆。您不能這樣喝,會酒精中毒的。”

 “別管我。”譚宗揚似乎已經有些醉了,很不滿意李特助攔着他,不耐煩地嚷道。

 李特助說:“老闆,不是我要攔着你。是你這樣喝下去不行,別喝了,酒這東西喝多了傷身,再喝下去都要酒精中毒了。”

 “走開,聽到沒有。”喝醉了的譚宗揚力氣還很大,直接將李特助給甩到一邊,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李特助急得不得了,只好給調酒師使眼色,讓他不要給譚宗揚調酒。

 可是譚宗揚喝醉了。看到他點的酒遲遲沒有送上來,哪裏會罷休。

 開始衝調酒師大喊,沖服務員發火,甚至還將旁邊人點的酒拿過來喝掉。

 弄得李特助連忙給人賠禮道歉,並且今天的賬單他買纔將人家安撫住。

 但是譚宗揚這邊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等李特助走過去又要勸他。他突然身子一軟,整個人都倒下去。

 “老闆,老闆?”李特助連忙扶住他急切地呼喚。

 可是譚宗揚已經緊閉着眼睛,似乎喝的昏醉過去。

 “趕緊趕緊地,給我來個人幫忙扶一扶。”李特助抱着譚宗揚還真吃力,只好叫了自己朋友過來。

 兩個人一起,纔將譚宗揚給弄到車上。

 酒吧老闆看到譚宗揚這個樣,連忙對李特助問:“你一個人帶他回去沒事吧!看他這樣子。該不會是譚氏集團出了什麼事?”

 “別瞎猜,集團好着呢。還有,這件事你給我把嘴巴閉嚴點,要是泄露出一句,我跟你沒完。”李特助連忙對朋友警告道。

 酒吧老闆連連點頭,這點利害關係他還是知道的。

 譚宗揚喝成這副慫樣,這要是被報道出去,明天譚氏集團的股票肯定下跌。

 幸好,今天酒吧人也少。也沒有認識譚宗揚的,應該不會泄露出去。

 李特助連忙開車,將譚宗揚帶走。

 可是開到半路的時候,譚宗揚突然醒了。

 可能是胃裏面難受,突然就開始嘔吐起來。不斷地嘔。

 李特助急壞了,連忙踩住剎車,將車門打開。把譚宗揚扶着半個身子扶出來,讓他再吐到外面。

 “老闆,您沒事吧!您可別嚇唬我。“李特助焦急地說。

 譚宗揚除了吐就是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等終於不吐了,李特助纔將他安放在車上。自己又趕緊跑到駕駛的位置,發動車子趕緊回家。

 這個樣子,還是趕緊弄到家裏弄點醒酒的湯纔好。最好還要把家庭醫生叫來,不然很容易出事。

 可是他開着開着車,突然就聽到車後面又隱隱約約地傳來哭聲。

 當時他就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撞到鬼了呢,連忙從後視鏡裏往後看。

 可是沒想到。卻看到譚宗揚雙手捂着臉,低低地抽泣。

 那哭泣地聲音,簡直讓人聽了心酸。

 “趕緊來人。”李特助將車子開回家,就衝裏面喊。

 管家聽到聲音出來了,衝他就是一頓吼:“大呼小叫地幹什麼?一股酒味,是不是又喝酒了?“

 “我沒喝酒,是老闆喝酒了。趕緊讓人過來扶老闆進去,老闆喝醉了。馬上煮醒酒湯,還要馬上叫家庭醫生。我在看到他的嘔吐物裏有一些紅色的液體,不知道是酒還是血。”

 “怎麼回事,怎麼喝了那麼多酒?”管家往後面一看立刻驚叫道。

 李特助說:“我也不知道,還是趕緊把老闆扶進去再說。”

 家裏的傭人都跑出來了,因爲出了這樣大的事。每個人都手忙腳亂。

 兩個男人將譚宗揚背扶着上樓,看到譚宗揚一身的污穢,李特助想了想。洗澡是不能的,老闆肯定不會讓別人給他洗澡。

 只好自己動手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了,然後又讓女傭打了一盆熱水,給他用熱毛巾擦了擦。

 黃麗聽到消息也趕過來了,看到譚宗揚這樣驚訝問:“怎麼回事?譚先生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李特助說:“我哪知道。”

 黃麗伸手捏了他一把,生氣說:“不是你跟着譚先生嗎?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李特助正想開口解釋,躺在牀上的譚宗揚突然爬起來。

 “老闆,怎麼了?”李特助反應過來急忙問。

 譚宗揚坐起來後又開始趴着牀邊嘔吐起來,將喝的那些酒都給吐光了。甚至,還吐出一些紅紅綠綠的液體,看上去十分嚇人。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管家喊道。

 家庭醫生離這裏本來就近,所以接過來並沒有花太多時間。

 王醫生一過來,就被李特助拉着讓他看譚宗揚的情況。

 王醫生還沒仔細檢查,一看他的嘔吐物便立刻說:“這是胃出血啊!得趕緊送醫院。”

 李特助等人一聽嚇了一跳,連忙七手八腳地將譚宗揚擡起來。在家庭醫生的指導下把譚宗揚安放在一輛乾淨的車上,然後李特助親自開車送往醫院。

 容瀾半夜接到這個電話也是嚇了一跳,從牀上驚坐起來道:“胃出血?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嚴重嗎?”

 值班醫生回答說:“看情況不算太嚴重,但是也算不得好。第一次喝那麼多酒就胃出血,可見胃本來就不大好。現在還要做具體的檢查,才能知道情況。”

 “好,你馬上安排最好的檢查和治療,我馬上過去。”容瀾說。

 那邊掛斷電話,容瀾也趕緊從牀上起來。

 三下兩下地穿上衣服。拿起鑰匙就往外走了。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想到家裏還有一個人呢。

 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萬一蘇暮然半夜找他怎麼辦。

 但是又想了想,畢竟他們男女有別,蘇暮然半夜找他的機率還是很小的。這麼晚了,她又是剛剛睡着,這時候把她叫醒太不應該。明天一早給她打電話告知一聲也行,也省的他擔心害怕。

 不過他這一走,到醫院後才知道譚宗揚的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他居然嘔吐個不停,服了藥也沒用。

 容瀾着急的不得了,連忙將這方面的專家醫生都叫來,一起研究商討治療的方案。

 而這一忙就忘了給蘇暮然打電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