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安靜下來，葉梵面上不顯，眸光坦蕩的跟易修平對視，可垂在兩側的雙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就連指甲嵌入掌心都察覺不到一絲痛意。
直到易修平開口：「你出去吧，不過霍莫兩家的關係你應該知道，如果讓景延知道莫聞朗追來了學校，他一定又不消停了，想想怎麼跟他開口吧！」
葉梵鬆了口氣，本來打算離開的她腳步一頓，內心掙扎的問道：「教授，霍景延的身體真的是因為莫家才變成這樣的么？」
易修平怕她把握不了那個度，只能選擇回答：「是，不過這裡面的關係很複雜，只要不讓景延跟莫聞朗見面就可以了。」
這個有點難度，畢竟寧城就這麼大，如果莫聞朗真的想做點什麼，見面那是分分鐘的事。
知道霍景延的身體跟莫家有關，葉梵對莫聞朗就更加厭惡。
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情，葉梵給莫聞朗發了消息。
葉梵：【我不去頂樓實驗室】
她不想跟莫聞朗在學校有什麼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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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很快回復：【不想去頂樓實驗室，難道你想去我家？也行】
這個也行是什麼意思？
葉梵皺眉，還沒弄懂，對方又發了一條過來：【放學我等你，一起走】
葉梵：【不用了，你說個地址，我自己去】
很快，莫聞朗就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距離學校不遠，就在喬落的公寓旁邊。
葉梵給霍秋髮消息，告訴她自己找喬落有事，會晚點回去。
放學后，葉梵踩著點離開了學校，跑得飛快。
「梵……」喬落在後面看到她的身影，剛想喊她，人就不見了，喃喃自語的道：「有這麼急么？」
她剛念叨，葉梵就發了消息過來。
葉梵：【落落，如果霍景延打電話給你，你就說跟我在一起，告訴他我會晚點回去】
看到這條消息，喬落再結合剛才自己看到的，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但是她並沒有問，回復她：【好，自己注意安全】
看到回復，葉梵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緊張的害怕起來，那是對未知的恐懼，還有對莫聞朗這個人的厭惡。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包，將項鏈的吊墜握在手心裡，不斷在心裡催眠自己，這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只要霍景延能好好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所以，她不害怕，也不需要矯情。
到了莫聞朗說的地方，她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面無表情的按門鈴。
「來得挺快。」穿著淺色家居服的莫聞朗打開門，對她挑了下眉梢，「進來吧！」
葉梵站在門口，腳下如灌了鉛一般，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再次翻湧，她緊緊抱著書包，想逃。
莫聞朗慵懶的倚在門框上，眸底閃爍著寒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他傾身上前，葉梵下意識想要躲開，可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讓她離他更近了些。
俯在她的耳邊，用力嗅了幾下，低聲啞道：「你這個樣子，我會忍不住的。」
葉梵渾身僵住，臉色陡變。
莫聞朗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把她拉進了門，「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他挑眉：「換鞋。」
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葉梵站在玄關處，拘謹又防備的一邊換鞋，一邊打量著這裡，這是一套複式樓，傢具簡單，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彷彿是臨時住進來的。
「你不喜歡吃牛排，所以我燉了牛肉湯。」莫聞朗的廚房是開放式的，見葉梵換好鞋，他滿意的笑了一下。
葉梵卻面無表情的道：「我不想浪費時間，開始吧！」
正蓋上蓋子的莫聞朗手一頓：「開始？你確定？」
葉梵抿了抿唇，這會兒臉色已經煞白。
莫聞朗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葉梵下意識的想要反抗，但是想到這是交易，她只能僵持著身體，雙雙緊緊握成拳頭。
他傾身過來，將她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最後湊到她的耳邊，用力嗅了幾下。
眼神熱切而又瘋狂，低聲啞道：「在學校我就想這麼做了，不過……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飯，太瘦了，霍景延對你不好，以後就跟我吧！」
聞言，葉梵想要推開他，卻沒想到不但沒有推開他，反而自己後退了兩步，眸光堅定的看著他。
「不可能。」
莫聞朗嗤笑，「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放心，我不會像霍景延那樣對待你，五千萬我幫你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跟霍家再無關係。」
葉梵心裡一慌，眼神卻冷了下來：「莫聞朗，你把我當什麼，我跟你只是交易，我們各取所需，你不要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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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聞朗也不逼她，反而笑道：「隨便你。」
看到他這個滿不在意的笑，葉梵心裡有些煩躁：「什麼時候開始，我很忙，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無聊的遊戲？」莫聞朗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錯了，這是最有意思，最好玩的遊戲，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就隨你，進去第二個房間把自己洗乾淨。」
葉梵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抗拒和厭惡，抱著包進了第二個房間，進了浴室把門關上，雙腿一軟癱坐在馬桶上。
儘管她告訴自己這是交易，不要難過，不要悲傷，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最後她還是做不到。
她知道自己今天從踏入這裡開始，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她還是來了，不管有什麼樣的後果她都不會後悔。
她把書包和項鏈放在一旁，打開水，將自己清洗乾淨，洗著洗著她又笑了起來。
還好，她的第一次給了霍景延，不虧了。
……
從公寓出來，葉梵的表情還有些獃滯，腦子一片空白，又好像猶如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到，什麼也說不出來。
下台階的時候，她沒看，腳下一個踉蹌，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痛，就這樣坐在地上也不起來。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葉梵獃滯的眼神才有了一絲亮光，這是霍景延的專屬鈴聲。
她慌張的解下書包，顫抖而無力的雙手從裡面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僅僅只有一個字，可葉梵的聲音卻突然哽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