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發佈時間: 2024-04-27 14: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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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聖旨

第二日,天還未亮,虞槡便醒了,唔,燚哥哥不在,她總覺著睡不踏實。

秋月聽見動靜忙過來站在屏風外問:「姑娘可是醒了?」

而後便聽得一聲帶著些許嬌憨慵懶的聲音傳出:「唔,思思,我睡不著。」

秋月聞言轉身繞過屏風進去了,只見小姑娘已經坐了起來,眉眼間還有些倦意,想必是主子出了遠門,姑娘也是睡不安穩。

「姑娘不必擔憂,主子厲害著呢,小小叛亂還難不倒主子的。」秋月頗為自信地寬慰著虞槡。

小姑娘聞言精氣神好了幾分道:「唔,我只是想燚哥哥了。」

秋月瞧著姑娘這個樣子,一時興起,打趣道:「姑娘莫不是還想變作小玩意兒讓主子隨身帶著不成?」

哪知小姑娘聽後,原本還帶著些睡意的雙眸即刻變得明亮,而後嬌俏地道:「思思,我還真就想變小呢,這樣就可以讓燚哥哥走哪兒便揣著我去哪兒,好玩兒,唔……燚哥哥的懷裡可暖和了。」

秋月xin子本就跳脫,只不過先前在暗線做事,xin子被刻意壓制了,跟在虞槡身邊這些日子,倒是活潑了不少。

這不,被虞槡的幾句話便逗得開懷大笑,哪裡還有半分往日裡「暗線四美」的冷豔無情。

說到「暗線四美」,不是不提及其他幾人,每人各有所長,春雨擅長謀略,夏荷長於妹術,而秋月自己則擅長易容之術,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當屬冬雪,常常長於殺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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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四人平日裡都算是由清風管轄,每每主子有什麼任務都是由清風代為傳達的。

憶起往昔,秋月彷彿覺得自己過了幾輩子一般,她同其他三人本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或被遺棄,或被販賣,幸得主子所救,還教得她們一套活於世間的法子。

往日裡雖活在暗處,卻也不愁吃穿,不用再睡大街,可以穿著華麗的衣裳,真正像個人一般活著,雖刀尖舔血,卻也比以往好了不知多少倍。

秋月幫著虞槡穿好了衣裳,二人堪堪邁出門,便瞧見一個一身黑衣,長相冷豔的女子立於門前,是冬雪。

「冬雪姐。」秋月瞧見她便樂呵呵地喚道。

那個叫冬雪的女子聞言卻是略微眉頭一皺,目光略過秋月,看向她身後的虞槡,繼而拱手道:「姑娘,奴婢冬雪,主子命奴婢前來保護姑娘。」

冬雪話畢,也不等虞槡說話,便放下雙手,挺直身板,面色依舊冷如霜一般,立於門前。

虞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叫冬雪的人,面色清冷,眼若寒蟬,劍一般的眉倒是顯得她更加冷豔,是一個好看的人,只是有些太過於冷了。

不知是不是虞槡的錯覺,她這周身的氣質倒是有幾分像燚哥哥,想起初見思思時,身上也帶著幾分這樣冷冰冰的意味,難不成燚哥哥的侍女都這樣麼?

而且她也並不像思思一般,思思雖也恭敬著自己像主子一般,但還有些親切在的,冬雪卻像是在執行一項任務一般。

她像個看守小動物的人,而自己,就像那個小動物。

虞槡有些不敢同她講話,但又瞧見方才思思那般親熱的喚她,心裡想著她許是與自己不熟吧,於是主動開口道:「你是叫冬雪麼?」

只聽得小姑娘糯糯地問道,冬雪聞言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姑娘會這樣客氣地問她,言語裡也無半分上位者的輕視。

眼睛水靈靈地看向她,沒有探究,沒有打量,好似也沒有怪罪自己方才對她的那點兒不敬,倒是自己太過於狹隘了,把她想成了那種不擇手段心機深沉一味魅惑了主子的人。

冬雪自知方才是自己對姑娘不敬,於是福身拱手道:「是,奴婢正是冬雪。」

小姑娘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覆,眉眼彎彎道:「唔,思思,日後我們又多了一個玩伴了,真好。」

秋月忙笑著說:「嗯,姑娘說得對。」

三日後,景燚與清風快馬加鞭趕到了澤州。

清風道:「主子,需不需要喚我們的人出來?」

景燚搖頭,道:「不必,我自有主張。」

清風又道:「主子,這叛亂人數雖不多,卻也是些窮凶極惡之徒,皇上又不曾發一兵一卒,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恐也……」

景燚自然知曉清風的擔憂,只道:「他是不曾給我一兵一卒,他既不給,那我便自己去拿好了。」

清風隨即明瞭,主子不還有聖旨在手麼?

景燚道:「去澤州衙門。」

清風隨著景燚一路來到澤州衙門,這衙門本應大開府門,好讓百姓來此申冤陳情,這澤州衙門卻大門緊閉,好似在躲著什麼。

景燚道:「清風,去尋個人問問。」

恰逢一個老者路過,清風便問:「老人家,這衙門為何青天白日裡也大門緊閉,難道都不判案辦公嗎?」

那老者一聽便知他們不是本地之人,隻歎了口氣道:「哎,叛亂四起,整個澤州人心惶惶,當官的更是貪生怕死,哪還有空管我們的死活,還辦什麼案呢。」

不等清風說話,隻略過了他們,佝僂著身子往前走去了。

「主子,你看……」

景燚面色不善,語氣也極冷,道:「清風,去叫門。」

「是。」

清風敲門好一陣子了才有人來開門,那小廝打開門後,還罵罵咧咧道:「誰人在這裡搗亂?」

清風耐著xin子沒有打人,道:「叫你們知府大人出來。」

那小廝聞言更是不耐了,道:「你是哪裡來的小毛賊,在此大吵大鬧不說,還要見我們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也是你想見便見的嗎?」

清風還未張口,景燚走了過來,面色陰沉,拿出了明黃的聖旨,冷冷道:「呵,是麼?現在還見不得麼?」

聖旨?!

那小廝雖眼力淺薄,但也曾見過聖旨的,再看這人氣度非常,一看便是京城來人了,又拿著聖旨,嚇得一路慌張跑去通報了。

知府內院。

張寶林正在悠閒地喝著茶,只聽得門外小廝像被鬼追著一般闖了進來,他立即面色不悅,道:「又不是鬼來了,你跑什麼跑?」

那小廝喘著粗氣道:「不是鬼,是……是聖旨。」

張寶林聽聞聖旨二字嚇得手抖了一下,茶水灑了一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匆匆忙忙朝著前廳去了。

待他到了前廳時,只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主位之上,氣度不凡,面色卻是冷得嚇人,再看他旁邊站著的人,面色不善。

再看那男子的年紀,張寶林心下一驚,嚇得他忙跪下道:「下官張寶林,不知殿下到來,望殿下恕罪。」

景燚聞言沒有說話,張寶林心裡又緊了幾分,道:「太子殿下?」

張寶林哪裡知道他剛說完這話,坐在主位上的人眼神陰冷,直直看向他,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他嚇得一身冷汗直哆嗦。

清風怒了,當即站到張寶林跟前,道:「哼,睜大你的狗眼好好兒看看,這是大皇子!」

什麼?大皇子?!

這是那個多年未進朝堂的大皇子?這大皇子雖多年不聞朝野,眾人皆傳,大皇子此人手段非常,陰鬱毒辣……

張寶林心想,完了,他還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