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回頭再說,我真的要睡覺了。」雲抒支撐不住,掛上電話,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做了個混沌的夢,夢裏有奶奶,有霍司寒,片段不斷切換重疊,亂成了一團……
……
跟前幾天一樣,霍司寒是等到夜裏一點多鐘才進來的。
雲抒那天說要改門的密碼,其實並沒有改。
就算改了,他也有辦法進得來。
男人放輕腳步走進主卧,看見女孩正在沉睡。
他剛要走過去,突然聽見她驚呼一聲,「霍司寒!」
霍司寒立刻停住腳步。
她明明沒睜眼,是怎麼知道他進來的?
床上的女孩不安地皺了皺眉,又喃喃開口道,「奶奶……」
霍司寒這才意識到她是在做夢,繼續邁開長腿朝她走去,在床沿坐了下來。
昏暗的睡眠燈下,女孩的臉有點紅得不正常。
霍司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立刻皺眉,「雲抒?雲抒,你醒醒。」
雲抒緊緊皺着眉,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繼續喃喃自語着道,「霍司寒……奶奶……」
「雲抒,我在這裏,不怕。」霍司寒一邊安撫,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太太發燒了,快讓醫生上來!」
醫生一直在樓下的房車裏候着,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沒幾分鐘便趕到了,量了體溫后,彙報道,「三少,太太燒得不輕啊,我先給她打上退燒針,再抽一管血送去醫院驗一下。」
「那就快點。」
「是。」
霍司寒站起身,想把位置讓給醫生,剛鬆開雲抒的手,便立刻被她緊緊握住,「霍司寒……」
男人的心都被她喊化了,柔聲回應道,「寶貝,我在這裏,你聽話,讓醫生給你打針,打了針就沒事了。」
霍司寒把她的手交給醫生,繞到另一邊,握住了她另一隻手。
醫生很快抽了血,給雲抒打了一針,便匆匆離開了。
雲抒皺着眉,許是感覺到手背上有什麼東西讓她難受了,掙扎着想要去拿掉。
「寶貝!」霍司寒急忙按住她,「你別亂動!」
「奶奶……」昏睡着的女孩委屈地哭出來,「我難受……」
「哪裏難受?」霍司寒乾脆躺下來,將她抱進自己懷裏,用力親吻着她滾燙的額頭,「寶貝,我在這裏,不要怕,很快就不難受了。」
「霍司寒……」雲抒往他懷裏鑽了鑽,「霍司寒……」
「我在。」男人緊緊抱着她,「霍太太,你叫着奶奶,又叫着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裏是有地位的?
那你為什麼要推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還是說,你喊的是之前的小霍,不是現在的我?」
霍司寒看着她燒得通紅的小臉,「可是寶貝,我就是小霍,在你身邊的一直是同一個人,你為什麼只認小霍不要我,是不是因為我是霍家的人,給你增加了無形的壓力,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去解決,只要你愛我,我什麼都可以去為你做……」
……
一個小時后,醫生返回壹號公館,給雲抒打上了點滴。
「三少,我在這裏守着太太,您去休息吧,您每天都這麼熬,身體會受不住的。」醫生提醒道。
霍司寒這幾天夜裏都會進來陪着雲抒,等到天快亮再走。
他們這些下屬自然得陪着,都在樓下車裏睡。
「不必,」霍司寒摸著女孩依然滾燙的額頭,「你去外面客廳候着,有情況我再叫你。」
「是。」醫生沒有多逗留,很快離開了。
霍司寒一直在照顧著,兩瓶點滴打完,雲抒的燒才退了下去,天也已經快亮了。
醫生幫雲抒拔了輸液管,小聲開口道,「三少,幸虧您來一趟,不然太太這麼燒一整夜,肯定會出事的。」
霍司寒心裏也是一陣后怕,拿掉她手背上按著的棉簽,倒是沒滲血,只是隱約可見一個小小的針孔。
「三少,有小針孔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消不掉的。」醫生提醒道。
霍司寒把女孩的手放進被子裏,幫她蓋好被子,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定沒留下什麼痕迹,這才悄聲離開。
天色大亮,雲抒緩緩睜開眼睛,撐起身子爬了起來。
許是太想念霍司寒了,這幾天她每天早上醒來,都隱約感覺房間里滿是他的氣息,就像他剛起床離開似的。
雲抒自嘲地搖了搖頭,起床去浴室洗漱,擦護膚品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背上有點疼。
她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居然有個很小的小孔,像是輸液后留下的。
她這兩天沒輸液,不可能留下這麼一個小孔的。
雲抒後背一涼,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屋裏不會還有別人,夜裏出現給她打什麼葯吧?
想想她又覺得自己腦洞太大了,像壹號公館安保這麼嚴格的小區,不可能有什麼人進來……除非是霍司寒。
大門密碼她沒改,霍司寒說把房子給她的時候,她是不想多跟他推搡,就答應了,如若真的離婚,她是不會要房子的。
她隱隱約約記得昨晚睡覺之前有點不舒服,好像快要感冒了,今天起來卻又沒事了,手背上多了一個輸液留下的小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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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抒大致猜到了什麼,很快走出浴室,拿起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太太?」庄恆接到雲抒的電話,簡直受寵若驚,激動得要蹦起來了。
雲抒淡然開口道,「霍司寒在哪裏?他昨晚照顧我一定很累了吧?」
庄恆震驚極了,「原來太太您知道啊!主子還瞞得很辛苦,生怕您發現什麼端倪呢!主子照顧您一整晚沒合眼,現在正在補覺。」
雲抒仰著頭,不讓眼淚流下來,「行,我原來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庄恆:「……???」
「太太,您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老闆被你賣了,這事不要告訴他,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就這樣。」
雲抒怕自己情緒失控,立刻掛上了電話。
那端的庄恆拿着手機一臉懵逼,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太太套路了?
完了完了,要是讓主子知道他泄露了這事,他一定會死得很慘很慘!
庄恆思來想去,忐忑了一上午,都沒想出對策。
霍司寒起床出來吃午飯,叫了庄恆一聲,結果沒人應,不免蹙眉,又開口道,「庄恆,你聾了?」
「啊?主子!」庄恆立馬跑上前,「您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太太今天出門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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