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上刀山下油鍋

發佈時間: 2023-02-14 19: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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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果回過頭,那張自私自利到讓人噁心的嘴臉,又在她的面前晃。

 “Davie,總算是個男人。”敖天鈞嘆了嘆,如釋重負。

 “哼,不知道哪一個不是男人的,要打斷他的腿。”

 “哈。你又想冤枉我。我再說一次,我沒打Davie。”他摟着她的肩膊,心情大好。

 “可以理我媽媽的事了嗎?”

 “可以了,丈母孃啊丈母孃,我一定會救你出火坑。”

 被懷裏的女人瞪了,趕快正式道:“果果,爲了你,我願意上刀山、下油鍋。”

 說是上刀山下油鍋,楊果以爲他要找一隊人馬去把紀任華的家拆了,再把媽媽救出來。但敖天鈞卻在半路買了一堆的禮物,帶着她,後面跟着唐家民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送禮。

 “紀伯伯,你好。”

 紀任華望着敖天鈞笑得有點過分的臉,莫名其妙。

 敖天鈞繼續厚着臉皮道:“聽說,上週韻晴醒過來了,真是可喜可賀。”

 “哼,這個消息,敖總裁聽了,是後悔莫及吧?後悔當時沒給韻晴補一刀。”

 敖天鈞裝作沒聽出紀任華的嘲諷,到廳中倒了一杯茶,恭敬的舉到紀任華的面前:“紀伯伯,從前天鈞多有得罪,以後請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哼,敖天鈞,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旁邊一聲輕微卻壓抑不住的咳嗽聲,紀任華冷淡的擡眸,只見楊柳青呆立在旁邊,正因剛纔的咳嗽而懊惱。

 “媽媽,你怎麼樣?”楊果走上去,摸着媽媽冰涼的小手,楊柳青的眼瞼紅腫一圈,楊果心疼的呵:“媽媽,他又欺負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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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楊柳青淡笑道:“是媽媽老了,睡不好,早上起來,有點水腫。”

 “媽媽哪兒老了?媽媽最漂亮。”楊果口中說着甜言蜜語,眼睛卻狠狠的瞪着敖天鈞。說是來救媽媽現苦海,卻一直在和紀任華閒話家常。

 敖天鈞也不急,與紀任華緩步走進書房。

 敖天鈞對紀家的一草一木,都不陌生,靠着書房窗邊的盆栽,他捏着青綠的一瓣嫩葉,悠悠的嘆氣:“年華易老啊……”

 “你發什麼神經?”

 “你不覺得楊柳青比圈中的貴婦人滄桑許多嗎?即使她的眉眼再好,但是哪裏還有一分曾經嬌生慣養、享盡富貴的痕跡?唉……”

 “哼,不要告訴我,你今天來,是爲了與我討論人生。”

 敖天鈞望着窗外:“你查過,楊柳青這15年來,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嗎?”

 剛拿起水杯喝水的紀任華,忽然手一抖,水潑溼了桌面的文件,他慌張的拭擦。

 “其實不用查,只是想一想,便能略知端倪。一個此前享盡富貴榮華的女人,出走時身無分文,精神錯亂,流落異鄉……這15年間,她的悲慘無依,我真的無法想象。她能活着回來,就已是天大的奇蹟了。”敖天鈞同情的望着紀任華灰白的臉:“前塵往事,有時候,我們真的無法再去辨對錯。就像我對果果,2年前,我如此絕情的對待她。可是,倘若今天我問你,在你紀任華的眼裏,我敖天鈞的心裏可曾有一分鐘曾經拋棄過楊果?想來,紀伯伯也是明白得很。世事,總有太多的無奈和不甘。就如我,自詡聰明,卻傻傻的不識枕邊人,居然錯認了‘俞秋影’那麼久。現在回頭去想,我們身在局中,步步爲營,到頭來卻可能遺漏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你是在教訓我?”

 “我是在可憐你。”

 “敖天鈞……”

 “你可有想過,楊柳青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麼多年,卻爲什麼最後才回來受你的怨責?”

 “哼……”紀任華冷笑道:“她是爲了她的女兒,也許,是爲了……他。”

 敖天鈞搖搖頭,過去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膊:“我昨日聽她說過:她想死在這裏。葉落歸根,也許,只有在行將就木的一刻,才敢去面對自己作過的孽,才想不惜一切去償還自己的債。這滿院子的桂花樹,她能葬在這裏,最後也可殘留過往曾經的萬種風情。”

 “敖天鈞,你……”紀任華揪着他的衣領,差點一拳便打過去。敖天鈞卻冷笑着:“你害怕嗎?你已年屆50,楊柳青一生孤苦無依,百病纏身,你以爲,你和她還有多少年?只怕明天突然夢醒,你那滿腔的仇恨都得在這桂花樹下的春泥裏渲泄。”

 “你說什麼?”着實的一記重拳擊在敖天鈞的臉上。

 敖天鈞向外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呸,你大可繼續把你不多的時間拿來復仇,把她往死裏整。看到了最後,被傷得最慘的會是誰?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她軟弱得不堪一擊,但是,只要她抓住了你的心,最後輸的一定是你。”

 “你以爲,就憑你一張嘴,便可以讓我放過楊柳青,敖天鈞你的伎倆,我看得通通透透。別在我的面前玩花樣。”

 “好,我不玩花樣。我和你說真話。你應該好好的感謝上蒼,2年前,你派人撞果果,老天爺卻讓果果活了下來。如果不是,你這輩子都還不清這一筆債。”

 “哼,你以爲我會怕你報仇?”

 敖天鈞陰寒入骨:“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這種痛苦……我又何須報仇?”

 “什麼?你說什麼?”紀任華的眼睛張得大大的,恍若要跌倒,敖天鈞沒有去扶他,冷然道:“如果你不是果果的親生父親,2年前的那一筆帳,即使果果還活着,我還是會和你清算的。”

 “不過,現在不可能了。……爸爸。”

 “敖天鈞,你發什麼神經,我不是你……爸爸。”

 敖天鈞慢慢的拉開門:“你不期待嗎?不感到開心嗎?那個你恨了一輩子的女人,她曾經爲你生了一個孩子。還因爲這個孩子,被趕出豪門,一個人流落在外,孤苦半生。紀任華,到底是她欠你的多,還是你欠她的多?”

 誰欠誰,我們如何又能分得清?

 “我有俞炎章和楊果的DNA報告,她們不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