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斕珊難得聽艾琳說這番話。
從前的艾琳在她心中，總是個很堅強，做事果敢的形象，很少看她會傷懷悲秋。
「可我，不想你走……」葉斕珊握住她的手，即使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足以成為艾琳為此留下的理由。
艾琳見她憂愁的樣子，笑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還沒決定要去啊。」
「你再多考慮考慮。」
「嗯。」
就在說話之際，艾琳的手機突然響了聲。
https://www.nunu1109.com/ 波妞言情
她打開一看，發現竟是莫斯越的電話。
艾琳神色有些不自然，走出了辦公室。
「喂？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莫斯越，「今晚有空嗎？」
艾琳本想拒絕，但不知為何話到口中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有空，你有什麼事嗎？」
「咳，今天你下班后我會派人去接你。也沒什麼…單純的想請你吃頓飯。」此刻的莫斯越剛出公司門，說這話時，內心湧起了久違的緊張。
「…可以。」她答應了下來。
傍晚，ROSA公司門口
艾琳剛一下班就看了停在公司前的豪車，開車的還是莫斯越的助理，她曾經見過幾次。
那個助理見到她，態度很恭敬的為她打開了車門。正值下班時節，艾琳的一舉一動都引起了不少同事職員的關注。但是她自己倒沒有多少在意。
莫斯越約她的地點是君臨海岸。
而且還十分風騷的定在了最頂層的天台，從天台處往對面看，C城的夜景更是一覽無餘。也因此，這個位置一直都很難預定。但他是莫家四少。
想做什麼都很容易。
艾琳來到預定座位后，果然看見一身西裝革履的莫斯越已經在等她了。
「為什麼會想請我吃飯？難不成MEA又要和ROSA簽新合同嗎？」艾琳微笑，但她知道，說這話也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
莫斯越看著她，「沒事就不能請你吃飯嗎？」
自從艾琳回來，他好不容易借合作案的機會要到了她的微信和電話號碼，期間他也嘗試著約過她幾次，但每次都無疾而終。
確實是無疾而終，即使他表現的再熱忱，但也能感受到她對他的芥蒂、還有帶著禮貌與剋制的殊離。
但是今天……
「沒事最好不要請我吃飯。」艾琳說的話就比較直接了，「反正你也不缺能陪你吃飯的女人啊。沒必要專門來約我。」
莫斯越被她的反唇相譏聽的微愣，「你是在生氣嗎？」
「不，我不生氣。」艾琳說著，語氣微頓，「如果我生氣，就不會答應赴約。」
此話一出，桌間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莫斯越，我要回德國了。」半晌，她突然靜靜開口。
對面的男人聽后，神色微僵。
艾琳見他不語，乾脆也就把之前積壓在心底的一些話通通都說了出來。
「如果不是公司總部人事調動，其實原本我就沒打算回來。所以準確的來說，回國重逢也是個意外。莫斯越，原本我們就不該再見的。」
「這些年，我看你過的很好，心裡其實很為你開心。我知道，你回來莫家以後會越走越好的，因為那些人攔不住你。你想做什麼，沒有人能攔的住。」艾琳在說這話時，語氣竟是添了几絲篤定的讚賞。
「漂亮的話我一直都不會太會說，但衷心祝福你的未來錦繡無雙。其餘的，也沒什麼想說的了。」艾琳說完，端起一旁的酒杯，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酒的味道有點苦，舌尖也感覺澀澀的。
她心裡清楚，莫斯越請她這頓飯的意義。但是早就決定在出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和他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莫斯越看著這一幕，只是覺得自己所有的感官在此刻都變得遲鈍了起來。甚至連反應都是如此艱難。
等不回來了嗎？
對啊，好像是真的等不回來了。
因為她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要回國。
也就是說，在七年前，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她明明就是這麼一個遵守承諾的人。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他遲遲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到就算是現在這樣，他也…
「你要走？」他輕笑，多年的磨礪早已讓他學會不動聲色的偽裝，就算一顆心變得支離破碎，那又怎樣？
左右都是死不了的。
「是。」艾琳應了一聲。
他看著她那雙神色清明的眼眸，沉聲道：「那如果我不讓你走呢？艾琳，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一個…混蛋。這麼些年，我在莫家，只要是為了權勢，什麼事都做的出。」
「所以，在這方面，我的手段還是一樣的。如果你躲在德國那還好說，但只要你在C國，我有的是禁止你離境的辦法。」
他的語氣很淡，但每個字都透出了毫無反駁的篤定。
但是艾琳是誰？
她曾陪伴過他走過最青蔥的年歲光陰，太過於了解他。
「斯越，我和珊珊不一樣。你用這套對付我，不管用。」她淡淡道。
如果時至今日換的是顧尚衡和葉斕珊，後者或許不會拒絕。因為他們之間的羈絆從來沒有斷過，甚至還有了血緣。更何況，顧尚衡和莫斯越也不一樣。
他愣住，只是感覺渾身冰冷，就連血液，似乎也在這刻凝固。
艾琳從來都不怕什麼，什麼都不怕。
年少青蔥的時候，那個女孩就大膽的和他說，
莫斯越，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了，我是不會認為是你不要我，
而是我不要你。
他當時怔愣過後，只是略感好笑的反問她，那萬一是她離開自己呢？
女孩搖了搖頭，堅定的說——我是不會離開的
無論發生了什麼，除非是你自己先離開我的身邊。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嗎？
莫斯越發現自己徹底笑不出來，就連假笑都做不到。
艾琳起身要走，他卻條件反射的起身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心裡，可曾有我？」
他眼色微沉，執著的問著。
艾琳見了，目光也不躲不閃，「曾經小時候甚至到出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莫斯越，我心裡滿滿都是你。」
只是現在，
你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