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已經晚了

發佈時間: 2022-10-06 17: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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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臻從牀上下來,將地上的襯衫撿起來慢慢地穿上,優雅從容地扣着襯衫的扣子。而他的身後,顧貝貝如同一個布偶娃娃一般,雙目失神地躺在那裏,身上不着片縷,更有許多青青地痕跡。

 聶臻穿好衣服,轉過身朝她看了一眼,拿出手機對着她這副模樣“咔擦咔擦“拍了幾張照。

 隨後才冷哼一聲扯起被子蓋在她身上,涼涼地道:“你不用擺出這幅要死要活地模樣,我根本不在乎,也不會心疼。反正照片已經在我手裏,你想活我會對你負責,讓你成爲聶太太。想死有了這些照片你依舊是聶太太,我會替你好好孝順你父母,讓你死了也能進聶家的祖墳。”

 “你混蛋,混蛋,混蛋。”顧貝貝突然瘋了似得從牀上跳起來,衝到聶臻面前又打又撓。

 聶臻被她的長指甲撓了一下,還正好撓在了臉上。讓他痛的眉頭一皺,伸出手重重地一巴掌打在顧貝貝臉上。

 “你瘋了,瘋女人。”

 顧貝貝被他打的身子一歪,又倒在牀上。

 這一次,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倒在牀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般。

 聶臻也不管她,冷哼一聲穿好衣服開門而去。

 樓下的阿姨看到聶臻氣沖沖地從樓上下來,心裏擔心顧貝貝的安危。便連忙上去看顧貝貝地情況,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這幅情景,嚇得尖叫一聲捂住嘴。

 等顧副市長回家後,就看到女兒仰面躺在牀上。如同死了一般,臉色蒼白的嚇人。

 阿姨已經給顧貝貝穿好了衣服,可是想到見到她的模樣,仍忍不住心疼地直掉眼淚。

 含蓄地將顧貝貝的事情跟顧副市長說了,顧副市長聽了後震驚地瞪大眼睛。立刻叫嚷着:“我要殺了那個畜生。”

 “你幹什麼去?”顧太太一把拉住他急着叫道。

 顧副市長氣急敗壞地嚷叫着:“你別管我,我要去殺了那個畜生。他怎麼敢這麼對我女兒,怎麼敢這麼欺負我女兒。”

 “你就算現在去殺了他,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殺了他又有什麼用。更何況,你根本就殺不了他,別說殺不了他,或許你去找他還說不定被他殺了。你到這個年紀怎麼還能如此衝動,就不能冷靜下來認真思考嗎?而且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即便是發生這種事。你現在去找他算賬,是要鬧得人盡皆知、顏面盡失嗎?”顧太太疾言厲色地規勸。

 不過她這番規勸雖然讓顧副市長稍微冷靜了些,可是卻將怒氣轉移到她身上,平白多她多出幾分怨氣。

 “你說這些話都是因爲貝貝不是你生的,所以你才說出這麼道貌岸然、站着說話不嫌腰疼的話來。如果貝貝是你女兒,你還會說的這麼輕鬆嗎?”

 顧太太臉一白,一張秀美地臉上呈現出難堪的表情。

 不過,她到底是個聰明的女人,深吸口氣對顧副市長說:“是,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說的這麼道貌岸然,的確是因爲貝貝不是我的女兒,我才能用旁觀者的角度,冷靜理性地分析這件事情。但是,我這又何嘗不是爲了你好,爲了這個家好。爲了貝貝的名聲着想。你真的想鬧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讓貝貝沒辦法做人嗎?”

 顧副市長沉默了,妻子說的沒錯。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出來,鬧得人盡皆知,到最後丟人現眼的還是他們自己。

 畢竟,不管怎麼樣聶臻都是他名義上的女婿,是貝貝名義上的未婚夫。

 “好好安慰她。”顧副市長咬着牙,對阿姨說了一句,便憤然離開。

 顧太太也馬上跟着走出去,她相信顧貝貝應該也不希望她留在這裏。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絕對不能。”顧副市長回到自己房間。依舊氣得臉色漲紅,碎碎念念道。

 顧太太轉了轉眼珠子,倒是靈機一動,對顧副市長說:“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顧副市長連忙問。

 顧太太勾了勾脣,在顧副市長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顧副市長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沉重地點點頭說:“嗯,這個辦法不錯,這樣一來既能給那個小子一點教訓,還能讓我們顧家不丟了顏面。”

 *********

 聶臻回到聶門,李強向他稟報:“鄭木亮的事已經覈查清楚。的確存在問題。”

 聶臻冷笑:“那就扒掉這根刺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然他上次都膽敢背叛我。說不定下一次有機會,他依然會這麼做。正好,空出個位置來,換一批新鮮血液,也好我們的洗白計劃。“

 李強點頭。

 不過又試探地問:“那鄭小姐那邊。”

 “還有什麼鄭小姐。”聶臻眼眸深了深,冷聲說:“我的南笙已經死了,早就沒了鄭小姐。”

 李強連忙低下頭,爲他剛纔的問題感到抱歉。

 聶臻深吸口氣,又對李強說:“倒是讓管家把聶門整理整理,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們聶門就要辦喜事了。”

 “啊,難道是那位顧小姐?”李強驚訝道。

 聶臻冷哼說:“既然該做的都做了,我總要負起責任來,娶還是要娶的。至於娶回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不介意多一個妻子,她還算好控制。而且月兒,也需要一個女人陪伴。”

 “是。”李強又再次點頭。

 聶臻說完這些,大步地往後院走去。

 後院裏依舊白樓最爲顯著,以前是聶臻父親用來金屋藏嬌的地方。

 他死後,聶臻就將這裏徹底裝修一遍。後來蘇暮然在這裏住了幾年,成爲了這裏的主人。而現在白樓的主人,則是另外一個人了。

 “門主。”

 女傭看到他立刻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叫了聲。

 聶臻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問:“小姐呢?”

 “在畫畫呢,鋼琴彈完了要畫畫,小梅在陪着。”

 “嗯,你下去吧!”聶臻對女傭說。

 女傭又恭敬地點點頭,彎腰離開。

 聶臻推開門,入目的是粉紅色的世界。

 粉紅色的牆壁、粉紅色的窗簾、粉紅色的燈罩、粉紅色的大牀,還有粉紅色的蕾絲蚊帳。

 就連衣櫃都是粉紅色的,上面還有非常可愛美麗的美人魚。

 “門主。”小梅看到聶臻連忙恭敬地叫了聲。

 聶臻微微點頭,坐過去彎下腰看桌子前的小女孩畫畫。

 小女孩畫的非常可愛,一個個子高高又瘦瘦的男人,手裏牽着一個小女孩。不過小女孩是坐在椅子上,顯得兩個人的身高就更加懸殊。

 但是小女孩用很多彩的顏色來描繪,倒也不顯得突出,反倒多了幾分讓人柔軟地同心。

 “月兒畫的是和爸爸牽手嗎?”聶臻彎下腰,寵溺地摸摸小女孩的頭問。

 小女孩擡起頭,露出一抹相當可愛地甜甜地笑容。

 聶臻看到她的笑容一顆心都要軟化了,伸手將她抱起來,抱在懷裏道:“月兒想不想爸爸?”

 月兒點頭,用軟軟糯糯地聲音說:“想,爸爸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月兒一邊說,一邊伸出兩條小胳膊抱住聶臻的脖子,還愛嬌地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聶臻的肩膀上。

 聶臻的一顆心都要化成水,每當月兒這麼依靠他的時候,他的心就柔軟的不得了。

 親暱地親了親月兒的臉頰說:“爸爸這次回來段時間就不走了。留在家裏陪月兒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月兒高興地拍着手,嬌滴滴地興高采烈地道。

 聶臻也露出溫柔地微笑,抱着月兒去了外面。

 小梅連忙將月兒的輪椅也給帶出去,等下了樓來到花園,聶臻纔將月兒放在輪椅上。

 是的,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居然是個癱瘓。兩條腿雖然和正常人無疑,可是卻不能行走,只是擺設。

 不過她生來如此,倒也不覺得難受。

 只是聶臻每當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裏就會涌出一股難言地心疼。

 可是這些年多少地方多少醫生都看過。可惜都沒有找到很好的治療方式。他讓最好的醫生一直陪伴在身邊,也只能保證她的腿不會發育成畸形。

 “爸爸,我想去看看那朵花。”月兒指着一朵盛開的鬱金香對聶臻道。

 聶臻馬上說了一聲“好”,便推着她過去。

 “真漂亮。”月兒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指碰了碰這多鬱金香,一臉雀躍地道。

 這時候飛來一隻蝴蝶,停在鬱金花上。

 月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第幸福表情。

 “爸爸,爸爸,快看,有蝴蝶飛來了。”月兒用極小地聲音對譚宗揚喊,像是生怕驚動蝴蝶似得。

 不過蝴蝶還是很快飛走了,月兒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一抓。卻只能抓空。

 她臉上露出失望地表情,或許是懊惱自己的腿不能動。如果可以跑得話,說不定她能碰到蝴蝶呢。

 聶臻看到這一幕也十分心疼,他想起聶凡來。

 聶凡這麼大的時候也很喜歡追風引蝶,小身影每天在這個花園裏跑來跑去,恨不得跟全世界賽跑。也曾拿着網兜追蝴蝶,很快就能捕捉好幾只,然後高興地捏着蝴蝶翅膀跑過來找他,炫耀地給他看。

 明明都是同樣的孩子,可是月兒卻不能隨心所欲地去她想要去的地方。

 甚至連追逐都不能,每每想到這一點,聶臻的心裏就異常難受。

 “月兒很喜歡蝴蝶嗎?”聶臻蹲下來問。

 月兒露出一臉嚮往地表情說:“是呀,真是太漂亮了,我很喜歡。”

 聶臻衝小梅使了個眼色,小梅會意,馬上離開這裏找人抓蝴蝶了。

 等聶臻帶着月兒逛了一圈,將她包上樓後,就在她的小桌子便看到好幾只蝴蝶被罩在一個玻璃罩子裏。

 它們東衝西撞,似乎想要離開這個透明的罐子。

 但是玻璃那麼堅固,他們根本就飛不出去。所以也只能沒頭蒼蠅似得亂飛,卻無濟於事。

 “爸爸?”月兒詫異地扭過頭看向聶臻。

 聶臻微笑着道:“月兒不是喜歡蝴蝶嗎?這些夠不夠?聽說有的地方還有很漂亮的蝴蝶,爸爸讓他們給月兒抓來好不好?”

 “不好。”月兒紅了眼眶,晶瑩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聶臻皺眉,訕笑着問:“爲什麼不好?月兒不是喜歡蝴蝶嗎?”

 “月兒是喜歡蝴蝶。可是隻喜歡會飛的蝴蝶,不喜歡這樣的蝴蝶。”月兒委屈地說。

 “可是這些蝴蝶也會飛啊!”聶臻指着玻璃罩子說。

 “但是它們只能在這麼小小的地方飛,不能自由自在想飛到哪裏就飛到哪裏。月兒不想讓它們跟月兒一樣,想去哪裏都去不了,只能在這個地方。”月兒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都變成了低低地抽泣。

 聶臻沒想到因爲蝴蝶就會讓她想到自己腿不能動的事,立刻懊惱的不得了,連忙讓小梅把蝴蝶放出去。

 然後又抱着月兒哄道:“月兒乖,月兒不哭了。是爸爸不好,爸爸沒考慮到月兒和小蝴蝶的感受,以後爸爸再也不會這樣了。”

 “爸爸最好,爸爸是最好的。”月兒果真不哭了,乖巧地靠在聶臻的肩膀上。

 *********

 對於聶臻要結婚的事,尤其是和顧副市長的女兒結婚,聶門上下一干人等雀躍不已。

 除了那些固守陳規的老傢伙們,對於新一代聶門的人來說,洗白是他們畢生的夢想。

 人不可能永遠活在黑暗當中,能有機會洗白,他們比誰都願意。打打殺殺的日子實在是過夠了,現在能有機會洗白,他們自然是很高興。

 所以籌辦起聶臻的婚禮,也都是十分盡心。

 只是顧家還沒有明確表示要嫁女兒,所以聶門準備起婚事的事情也準備的十分低調。

 很多事情都籌備就緒後,纔有人打着膽子去找聶臻。向他詢問這件事。

 “門主,這婚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門主什麼時候跟顧小姐結婚?”那人開了好幾次口,看到聶臻抱着月兒心情雀躍地樣子,這才壯着膽子終於說出來。

 對於月兒的身份,沒有人知道。

 只知道他們聶門的小少爺不見了,有人傳言是上次聶門遭變的時候遭遇不測。他們都很可惜,不過聶臻還年輕,不愁生不出孩子。

 誰知道過了沒多久,聶臻又帶着一個雙腿不能動的小女孩回來。然後向聶門所有人宣佈,這是他的女兒,聶門的大小姐。

 不過是個女孩子,而且雙腿又不能動。

 聶門的人也沒有將她放在眼裏,而且是不是聶臻的親生女兒也都未可知。但是過了沒幾天,聶門的人便不敢小看這件事了。

 聶臻對月兒的寵愛,比原來對聶凡的寵愛更多。

 尤其是看月兒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父親對女兒的憐愛,讓人不得不相信這個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你們速度倒是挺快,這麼快就準備好了。”聶臻終於擡起頭,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那人訕訕一下,連忙道:“門主的婚禮,自然是要辦的隆重些。”

 “可是顧家還沒有說什麼時候結婚的事。”聶臻說。

 那人臉色一僵,尷尬說:“可是這種事不是應該我們先提嗎?”

 聶臻皺眉,詫異地看着他。

 那人尷尬地說:“我的意思是,結婚的事情嘛,基本上男方主動提的比較多。女人嘛,總歸是靦腆的。”

 聶臻冷笑道:“我現在知道爲什麼遲遲沒有顧家的消息了,原來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有結果了告訴你。”

 “啊?那您的意思是?”那人尷尬問。

 “繼續籌備婚禮。”聶臻冷笑說。

 說罷一揮手,讓那人離開。

 等那個人走了後,聶臻又將小梅叫過來,讓她把月兒帶走。

 月兒閃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聶臻問:“爸爸,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聶臻一愣,倒是沒想到月兒會問這個問題,於是微笑着回答說:“有這個打算,月兒想不想要個媽媽?”

 月兒略有些羞澀地點頭,愛嬌地道:“想。”

 聶臻笑起來說:“月兒放心,爸爸一定會給你找個媽媽,她一定會喜歡月兒。”

 “萬一媽媽不喜歡月兒呢?”月兒有些擔憂地嘟起嘴,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腿說:“月兒不能跑,媽媽會不會嫌棄月兒。”

 “不會,我的月兒是最好的。沒有人會嫌棄你,如果她敢嫌棄你那就換掉好了。”聶臻眼眸一沉,劃過一抹冷意。

 月兒並不是完全能夠聽得懂譚宗揚的話,不過聽到他說媽媽不會嫌棄她,還是笑的很開心。

 將月兒安頓好後,聶臻馬上啓程去了容城。

 不過恰巧今天也是蘇暮然跟顧貝貝見面的日子。

 蘇暮然讓譚宗揚安排了許久,都沒能見到顧貝貝。

 就算譚宗揚親自出面,顧家也說顧貝貝身體不適,不方便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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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之所以答應,還是因爲譚宗揚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連着來了三四趟,又說蘇暮飛相思病嚴重,都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顧家這才抹不開面子,不得不告訴顧貝貝。

 沒想到,這些天一直沉默不言,彷彿丟了靈魂似得顧貝貝居然答應了。

 這期間顧副市長每天都是憂心忡忡,害怕女兒會想不開自殺。一直讓阿姨一天二十四小時陪伴着,現在女兒終於肯答應見人,雖然見得是蘇暮飛的姐姐,並不是讓顧副市長滿意。但只要女兒肯出去見人,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一大早讓阿姨給顧貝貝穿戴整齊,然後派司機送她去譚家。

 蘇暮然已經出院回家,在家裏修養。

 看到顧貝貝過來,也是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她還很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和顧貝貝見面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顧貝貝朝氣蓬勃、活潑可愛。即便當時兩個人是陌生人,她都能夠迅速地和她搭話成爲朋友。

 而且十**歲的年紀,本來就是一個女孩最美好的時候。

 略帶着點嬰兒肥,一笑眉眼彎彎,要多可愛漂亮就有多可愛漂亮。

 可是這纔多久,顧貝貝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

 要說之前看到小弟身形憔悴讓她心疼,那麼現在顧貝貝就彷彿被抽走了一半的靈魂一樣。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讓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你沒事,能回到譚先生身邊真好。”顧貝貝看到蘇暮然第一句話,便苦笑着道。

 蘇暮然張了張嘴,看着顧貝貝說不出話來。

 顧貝貝又嘆息地開口說:“怎麼?不認識我了嗎?看來這幾天我的變化真的很大。”

 她說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露出恍若隔世地表情。

 蘇暮然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道:“爲什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模樣?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我想你父親也不會逼你。”

 “暮然姐姐,我沒有不想嫁,嫁給他是必須要做的事情。”顧貝貝說。

 蘇暮然露出吃驚第表情,像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得知。

 顧貝貝又嘆了口氣苦笑着說:“暮然姐姐,你今天叫我來,是想勸我和暮飛的事吧!”

 蘇暮然點頭,聽她這麼說卻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顧貝貝垂下眼眸,對蘇暮然道:“暮然姐姐,對不起,請你轉告暮飛。我和他早就已經結束了,以後再無可能。“

 “可是暮飛對你,我不明白,貝貝,你明明之前也是那麼愛他。爲什麼現在說放下就放下,你知不知道他爲了你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我知道因爲我的事情暮飛可能對你說話嚴重了些,但是他知道錯了。你愛了他那麼久,你還不瞭解他的性格嗎?他就是那種嘴硬心軟的人。他愛你比你想象的更深。”蘇暮然情真意切地道。

 顧貝貝眼眸中劃過一抹傷痛,苦笑着道:“可是暮然姐姐,一個人總是把自己的愛藏在心裏,不說出來,別人又怎麼會知道。你也是女人,應該很明白,沒有人願意一直等待一塊石頭開花。那種等待的過程太煎熬太痛苦了,我不想一輩子都在追逐中生活,追尋一個根本不會對你說愛的人。”

 “那你愛聶臻嗎?”蘇暮然問。

 顧貝貝暗暗地握了握拳頭,低下頭的那一刻,臉上閃現出仇恨地表情。

 不過過了片刻,她還是用平靜地語氣對蘇暮然回答說:“現在不愛。並不表示以後不愛。他很好,年輕有爲,長得也不差,這一點暮然姐姐應該也很瞭解。”

 “的確,聶臻如果真心愛一個人,的確會竭盡全力用盡身心地對她好。可是原諒我的自私,暮飛是我弟弟,作爲姐姐我還是想爲他爭取。”

 “抱歉,暮然姐姐,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顧貝貝苦澀地道。

 話音剛落,就從屏風後面衝出來一個人。

 當顧貝貝看到蘇暮飛時,整個人都愣了。

 原本已經鬆開的拳頭再次緊緊地握緊,眼眶有些泛紅,眼眸裏泛出一些霧氣。可是卻強忍着,不讓那些霧氣寧成一團,咬的下脣都泛出紅絲。

 蘇暮飛也看着她,瘦了許多的他更顯得丰神俊朗,還多了幾分憂鬱男神地味道。

 只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顧貝貝,彷彿要將顧貝貝的身體穿出兩個洞。

 蘇暮然也被弟弟這副表情給嚇到了,有些失神地道:“小弟,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姐,讓我跟她談談。”蘇暮飛聲音低沉地說。

 蘇暮然皺眉,她哪敢離開,萬一一會兩人發生什麼爭執怎麼辦。

 不過這時候譚宗揚過來了,硬是將她拉走。

 蘇暮然被拉出去急着道:“你拉我走幹什麼,萬一他們倆有什麼爭執怎麼辦?”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你要相信他們的年齡和他們的行爲。”譚宗揚說。

 “可是。”

 “好了,跟我走吧!你不相信他們,難道還不相信我?”譚宗揚挑眉。

 蘇暮然抽了抽嘴角,只好跟着他走出去。

 蘇暮然一走,蘇暮飛就朝顧貝貝走近兩步。

 顧貝貝站在那裏沒動,微微垂着眼眸似乎不敢看他似得。可是他往前走了兩步,她卻心知肚明。

 所以當蘇暮然還想往前走的時候,顧貝貝突然開口說:“別走了,也別想再抱我。”

 “你明知道聶臻爲什麼娶你,爲什麼還要答應?”蘇暮飛沙啞着聲音問。

 顧貝貝苦笑,好一會才喃喃地問:“你這是想讓我後悔嗎?我記得之前你還說,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反正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明知道我在說氣話,難道就要因爲我的那些氣話,而讓毀了自己的一生嗎?”蘇暮飛也顧不得自尊,不顧一切地喊出來。

 顧貝貝苦笑,紅着眼眸道:“氣話?可惜現在才說太遲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不遲,只要你願意和他解除婚約,我們兩個離開這裏,遠走高飛。”蘇暮飛不顧一切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急色地道。

 顧貝貝慢慢地將他的手推開,沒推一下,就彷彿要承受千金般的重力。

 可是,最終還是推開了,任由蘇暮飛的手臂垂下來。

 “太遲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蘇暮飛,我沒有足夠的耐性等待着你來說愛我,以前的那麼久的時間,你都不肯表達你的感情。可是我已經經不起第二次等待,我的你的感情淡了,回不到以前的狀態。所以忘了我,就當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一場年少輕狂吧!”

 如果在那件事情之前他對她這樣說,她會毫不猶豫地跟着他離開。

 可惜現在太晚了。

 既然如此,徹徹底底地斷了纔是對彼此最好的交代。

 “顧貝貝,我真的沒想到你你是這樣的人。這一段感情對你而言,就是如此廉價,想丟棄就丟棄。”蘇暮飛痛心疾首地指責,他從未想過真正分手,居然會讓他這麼痛苦。

 “是呀,所以你要記住了。”顧貝貝苦澀地笑起來道:“下次再遇到喜歡的女孩,千萬不要再端着架子裝高冷。不然等她失去耐心說放棄就放棄,你後悔都來不及。女人的感情是很專一,可是又是很敏感沒有耐性的,經不起一個男人一直跟她轉圈圈。”

 “好。我祝你幸福。”蘇暮飛握緊拳頭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

 他也有他的驕傲和自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還能說什麼。

 只是他看不到,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顧貝貝眼眸裏地霧氣終於憋不住滾滾而落,從她的臉上不斷地滾落下來。

 聶臻趕到顧家,顧副市長臉色森冷地和他坐在沙發上。

 聶臻薄脣微啓,緩緩地說:“岳父,不知道對於我和貝貝的婚事,您打算怎麼辦?”

 “聶臻,我們也不要拐彎抹角了,這裏也沒外人。上次的事情你你做的太過分,對貝貝的傷害太大。現在你就如此,我又怎麼能放心將女兒交給你。”顧副市長冷着臉道。

 聶臻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如果真的如此氣憤,當時就去找他了。又怎麼會蟄伏了這麼時間按兵不動,等着他上門。

 “是,岳父說的對,的確是聶臻魯莽了。不過都是男人,我相信岳父能夠理解聶臻的。再說,聶臻也沒有想過不負責任,只要岳父同意,我隨時就可以迎娶。”聶臻緩緩地說。

 顧副市長冷笑道:“娶你肯定要娶,可是我剛纔說了。沒結婚呢你就敢這樣欺負貝貝。我怎麼能放心把貝貝交給你。”

 “那岳父的意思?”

 “你傷了貝貝地顏面,不如來一場別開生面的求婚,讓她高興高興。只要貝貝高興了,你們的婚事我自然不會反對。”

 “所以你是想讓我當衆求婚?”聶臻冷了臉。

 這隻老狐狸的算盤打得可真好,一箭雙鵰。

 既可以將女兒嫁過來,還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聶臻死氣白咧地想要娶他的女兒。所以女兒嫁了,以後他聶門真的有什麼事,他也可以推得一乾二淨。都是小兒女的感情問題,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做不了主。省的落人口實,說他跟黑幫勾結。

 “你也可以不同意,不過我雖然沒什麼意見,但是貝貝死活不肯我也沒辦法。聶臻,你應該很清楚,我女兒好好地活着做你妻子,你聶門想要洗白才又可能。如果我女兒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豁出去,我也會。”

 “我明白了,我當然同意。”聶臻微微一笑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