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真是無語了。
肩和腿都分不清了么?
她指了指他的肩膀,「這裡才是肩。」
霍景延眼睛一瞪,惱羞成怒的道:「這麼多廢話,看來是不需要吃飯了。」
葉梵深吸一口氣,忍受著他的刁難和挑剔,剛想伸手過去,手背又是一疼。
「霍景延,你別太過份了。」她也是有脾氣的。
霍景延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拿了一副手套給她,「戴上。」
他不會讓別的女人碰他,而那個澱污他的女人,遲早有一天剁碎了喂狗。
葉梵暗自翻了個白眼,睡都睡了,還不讓她碰。
不過這個病秧子看起來清瘦孱弱,可身上的肉倒是挺結實的,加上她對人體的穴位比較了解,捏得還挺舒服,就算霍景延想找她麻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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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離得近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夾雜著焚香的味道,倒是不難聞,而且那雙給自己捏肩的手,那怕戴著手套,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那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有些燙人。
吃完飯,霍景延回房躺在躺椅上,讓葉梵繼續給他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比之前好多了。
「看來除了打掃衛生,你還是有其他作用的。」
葉梵:「……」
她是不是應該謝謝他?
「繼續捏。」
「你該吃藥了。」
「不吃。」
然後葉梵就停下了手,本來閉著眼睛享受的霍景延睜開雙眼。
葉梵道:「先吃藥。」
霍景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反正都是要死的,吃了葯就能讓我好起來?」
葉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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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葉梵沒法接。
動了動唇,想問他的身體狀況,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回答。
霍景延冷哼一聲,「你那是什麼表情,同情我?」
葉梵輕抿著唇。
霍景延無所謂的道:「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撲哧一聲,葉梵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本來是個很沉重的話題,結果被他這麼一說,莫名有些搞笑。
霍景延瞪她,咬牙,「笑什麼笑,趕緊給我捏。」
「先吃藥。」
「不吃。」
「快點吃藥。」
葉梵端著葯,看起來很嚴肅,一副你不吃我就灌你的模樣。
霍景延怒目而視,「死女人,別忘了你的身份。」
葉梵微笑,「要不要給你爺爺打個電話?」
霍景延氣結,剛想轉過身去,一隻白皙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還躺著一顆糖。
「把葯吃了,再吃顆糖就不苦了。」
霍景延眸瞳一縮,靜靜的盯著她手心裡的那顆糖,垂下的睫毛輕顫,眼眶有些發熱,喉嚨發澀,捂嘴悶咳起來。
紅著眼圈盯著葉梵,嗓音嘶啞,「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糖?」
這種糖很常見,市面上很多,可霍景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
同樣的糖,同樣的花瓣紅痣,這是巧合么?
不可能!
爺爺挑選了那麼多女人,卻偏偏選中了她,難道也是巧合?
這個世界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就算有,那也是人為的!
葉梵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剛想說話時,耳朵就被人揪住。
「噝——」葉梵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氣,生氣的道:「霍景延,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可霍景延不但提著她的耳朵往面前湊,待看仔細了那個花瓣的形狀之後,惡狠狠的道:「你這個是怎麼來的?」
他身上的氣息陡然發生了改變,那張精緻如畫的面上眼神格外的凌厲。
葉梵被揪的耳朵迅速充血,紅得能滴出血來,痛得她更是直皺眉,滿臉通紅,「霍景延,你是不是有病啊?」
霍景延非但沒有鬆手,反而用力去搓,似乎想要把這顆痣給搓掉,「你快說,你這個痣是怎麼來的?」
「你特么混蛋,那不是痣,是胎記。」葉梵氣急敗壞的吼出聲,痛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麻的,耳朵要掉了。
這男人不止是身體有病,就連心理也變態了。
胎記?
霍景延一愣,手下的動作也停了。
像是不死心的再搓了幾下,發現搓不掉這才鬆手。
得到自由的葉梵拿起桌上那碗中藥轉身就朝他臉上潑了過去。
「霍景延,我忍你很久了,你特么別以為我好欺負,我告訴你,拿了你們家五千萬不是我,有本事去葉家要,整天陰陽怪氣的說些諷刺的話,我一直忍著你,你就當真以為我怕你。」
「你有病了不起啊,全世界的人都得讓著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腕就被霍景延抓住,他臉上身上全是中藥,味道難聞得讓他噁心反胃。
葉梵真是氣瘋了,「你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霍景延臉上沾滿了中藥,濕漉漉的,突然一笑,舔了下唇角的中藥,眼神冰冷,舔唇的舉動卻讓他看起來有了幾分邪氣。
「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揍我?你要不要試試?」
葉梵的耳朵已經麻木了,火辣辣的疼,咬牙切齒,「別以為我不敢。」
霍景延挑釁般的勾了勾唇,「那你來啊!」
好欠扁!
葉梵的拳頭緊緊握住,一臉的隱忍,如果是別人,她早就動手了。
偏偏這個人她不能動。
「咳咳咳……」霍景延鬆開她的手,猛咳不止,好久都沒有停,光聽聲音都讓人揪著心,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似的。
再抬眼,他的眼圈泛紅,眸光氤氳如水,彷彿帶著一層水霧,蒼白的臉上也有了顏色,孱弱中帶著一抹瑰麗,當真是絕世。
葉梵見狀,也冷靜了下來,給他倒了杯水,還沒遞過去就被他抬手拂開。
「你不是要揍我么?還不動手?」悶咳幾聲后,霍景延重新躺了下來,儘管是躺著,可那神情卻異常的篤定,彷彿在說「你敢么」。
葉梵:「……」
這男人還真是料定了自己不敢動手。
明明那麼孱弱,彷彿只要動動手指,他就會沒命,卻囂張狂妄成了這副模樣。
葉梵輕輕揉了揉耳朵,心情頗為複雜,被中藥潑了一臉,衣襟全被褐色的液體浸濕,濃濃的中藥味自空氣中散開。
「如果我死了,你就得給我陪葬。」
剛才還一副你敢動手就試試看的模樣,現在又來威脅她。
葉梵心中氣悶,卻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