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江珩才回來。
冰冷的身體自身後貼上來時,雲芷只裝作睡著了,掙開他,往旁邊靠了靠。
江珩那邊沒了動靜,黑暗中,她睜開眼。臉上一涼,她摸了下臉頰,這才發現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
次日,雲芷發高燒。
江珩見她許久不起床,過來看時發現她面色有些潮紅,試了下額頭,一片滾燙。
他拿來葯,把她從床上抱起來,要給她喂葯,被她給推開了。
「聽話,喝葯。」他蹙眉看著她。
「不了,喝葯會讓我頭腦不清醒。」雲芷身上綿軟無力,但也不想喝他遞過來的葯。
她起身,換衣服要去公司。江珩拽住她,冷硬道:「你發燒了,喝葯在家裡休息。」
「我還有工作。」雲芷不想看見他,說話時甚至沒扭頭。
「我可以處理。」他道。
她抬頭看著他,頓了下,才道:「以後屬於我的那份工作,我自己處理就好。」
雲芷今天的態度明顯不對勁,江珩仔細回想,也不知在何處惹了她不快。而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拿了東西就要下樓。
他跟在她身後下樓,她連飯都不吃,要往外走。
「雲芷。」江珩喊住她,「剛才說那些話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劃清界限?」
她那生疏冷漠的樣子,他就是想忽視她的異常都難。
「只是覺得自己的工作要自己處理而已。」雲芷出門,江珩也沒吃飯,開另外一輛車帶她去上班。
路上,她一直看著窗外,沒跟他說話。
到公司后,她也是悶頭處理工作,除非不可避免才會跟他說話。但她也就是看上去工作認真而已,文件攤開半天,都不見她翻一頁。
基本上見到他們倆的員工,都能發現總裁和特助今天不大對勁,兩人像是鬧彆扭了。
「這是市場部那邊最新的市場調研結果,給您放在桌子上了。」秘書戰戰兢兢說完,準備告辭離開。
只是轉身瞬間,卻被江珩涼聲喊住,「告訴其他人,雲總今天休息。有什麼工作,讓他們明天再來找人!」
秘書聽完,點頭動作才做了半截。
雲芷從文件里抬起頭,哪怕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不舒服,可她還是道:「不用聽他的,我今天不休息。」
「輸液需要至少半天。」江珩不想跟雲芷起衝突,哪怕聲音很冷,但還是盡量緩和。
雲芷道:「我不輸液。」
秘書聽著兩人你來我往,欲哭無淚。
大家都知道雲總和江特助今天不對頭,縮著腦袋不觸霉頭就可以。怎麼她就不行?
江珩也發現了雲芷今天似乎是要跟他對著來,他從不做無意義的拌嘴,直接對秘書道:「按照我剛剛說的去做。」
「我才是……」
眼見秘書要聽江珩的話,雲芷擰著眉開口,卻在此時,江珩過來,直接拽著椅子往後拖了拖,然後一把將她從椅子里抱了出來。
「發燒不喝葯不輸液,你鬧什麼脾氣?!」江珩面上烏壓壓一片,她就是再鬧脾氣,也不怪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她之前絕食險些喪生的事情,給江珩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他抱著雲芷走向門口。
秘書還沒走,傻愣愣讓到一旁,一聲不敢吭。
公司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見江珩抱著雲芷,不少人看了過來。
雲芷以前在A市,一定會掙開江珩下去,反正她的面子已經丟乾淨了。可她現在是公司總裁,代表更多的是公司形象。
她盡量埋在江珩懷裡,擋住臉,不吭聲。
雲芷被送到醫院輸液,輸到一半時,江珩接電話,說了句好,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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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電話時沒刻意避著她,她聽到了昨天那個女人的聲音。
「我不舒服,江珩。」雲芷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
明明只是輸個液而已,可她才輸到一半,他就要去見其他女人,她心口堵得難受。
聞言,江珩停下,垂眸看著她道:「輸完液睡一覺就不會難受了。」
他說這話,明顯就是要走。
雲芷手指搓著床單,聲音更低了,「我不舒服,難受。」
「哪兒難受?」
「哪兒都難受。」
雲芷已經做好了江珩走的準備,畢竟祁越當年要去照顧邵恩晴的時候,也不會在意她的感受。可江珩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折回來,坐到了床邊。
她看著他,而他看著手機,正在回復消息。
雲芷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沒有意義。她別開頭,「你去忙吧。」
江珩沒動,她扭頭看過去,見他仍在看手機,嘴角帶著不大明顯的弧度。
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乾脆閉上眼,不再看他。只是大概因為她輸液的緣故,她一開始只是閉著眼,也不知什麼時候,便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江珩已經不在身旁。
病房裡空蕩蕩的。
「姐姐。」
雲逸聲音突然響起,雲芷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他正站在門口。不過半年多而已,昔日愛穿休閑裝的男孩,已經變成了西裝革履的商業精英。
只有那張臉,一如既往的漂亮。
「剛好聽你們公司的人說你生病了,我又在B市,就過來看看。」雲逸道:「輸完液好點了嗎?」
「嗯。」
「姐夫呢?他沒陪你?」
雲芷此時聽到江珩的名字,便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一旁,李松道:「江先生在和江氏集團的一個美女秘書吃飯。」
「工作而已,正常。」
在雲逸看過來時,雲芷低著頭說了一句。
雲逸心疼道:「姐姐,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要強的。」
「沒有要強,說的實話。」
夫妻間的事情,而且江珩到底做沒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她都不清楚,沒必要和阿逸說這些。
雲芷輸液過後已經好多了,此時又正值晚飯時候,雲逸和她一起回家,親自下廚給她做了點清淡的東西。
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江珩剛好回來。
看到雲逸的那一刻,他面色微沉,「你怎麼在這裡?」
雲逸以往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收著些。近半年來,他卻做得愈發不加收斂了。雲芷聽到了那些事情,不過也只當做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