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一直都以為沈父是個超人一樣的存在,也許所有的父親對於女兒都是這樣,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那是她最安心的後盾,怎麼突然就告訴她,她的那座山要倒了?她怎麼可能承受的住?
她現在才發現老天原來從來都沒有眷顧過她,感情上也是親情上也是。
因為有沈父在,所以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她還有勇氣活下來,可是沈父一旦死去,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嗚嗚嗚嗚嗚,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我還沒有好好孝順過你,你為什麼、為什麼就那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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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可是她現在連一點痛覺都沒有。
世間最痛,生離死別,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還什麼都沒有做。
從小到大,最乖的是別人,最聽話的是別人,成績最好的也是別人,最調皮搗蛋的卻是她,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將她當成他的寶貝。
她愧對於他。
沈瀟瀟哭的淚眼朦朧,氣都喘不上來.
秦醫生暗暗搖了搖頭,他看著她長大,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丫頭哭的這麼慘過。
還真是……
讓人心疼的厲害。
盛景城坐在車裡,臉色有些難看,一邊的李朝倒是面色如常像是早已經習以為常。
盛景城氣的頭頂冒煙,只差要指著這白天鵝的場子罵了,「什麼狗屁玩意兒?就算是讓他上了李家的族譜還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整日整夜的廝混在這裡?」
李朝笑出來,眼裡有些揶揄,「二少,您可別這樣說,這李家的私生子誰不知道,不愛紅顏愛藍顏,現如今直接飛上枝頭,成了正宮以前的老相好又怎麼會忘?」
盛景城冷笑,「只怕是戲子無義表子無情,他將人家放在心尖尖上,只怕是別人只是看上了他的家產。」
在風月場上混跡慣了,盛景城又如何不知道這些?
李朝嘖嘖嘆了兩聲,「可是我們要是想找到破綻,李慶妍這裡絕對是關鍵,就連他那個相好的,我們怕也是不能放過。」
盛景城身上瞬間起了不少雞皮疙瘩,「所以我哥這次過來是想叫我豁出來色佑?」想到這裡盛景城立刻哭喪著臉裹緊自己,「我告訴你們不可能,士可殺不可辱!」
李朝有些無語,「二少,你好歹也是盛總的親弟弟,他怎麼可能會讓您做這種事?」
還沒有等盛景城呼出一口氣,李朝又繼續說道,「就是看您在風月場上混跡慣了,想著對這些應該也十分熟稔,這才想著讓您混進去打探情況,不用**……」
「卧槽?去鴨子場上么?大爺我膚白貌美,豈不是直接被那群人給生吞活剝了?我可跟你們不一樣,我什麼武功也沒有學過!!」
李朝無奈的搖搖頭,「二少爺,這可又不得您了……」
說著直接將盛景城從車上推下來,而後跟在盛景城身後,直接對著裡邊發聲,「把你們這裡最好看的楚風叫出來,我們爺可有的是錢!」
盛景城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李朝,終於明白李朝為什麼總是向盛景霆抱怨這次任務難了。
李朝從前收集好的,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消息,真正可靠的必須要從李慶妍身邊的人身上打探。
而他最親近的人,也就是楚風了。
白天鵝裡邊的人面面相覷,京城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楚風是李慶妍李家公子的人。
可是這兩人看上去身份也不怎麼簡單,一時之間,這些人精竟也拿不定主意。
盛景城悶哼一聲,心裡雖然對這些人有些反感,可為了任務卻還是不得不裝出樣子。
「叫你們這裡經理出來。」聲音擲地有聲,和李朝比起來效果實在是顯而易見。
一邊的服務生不敢耽擱,趕緊去叫,盛景城坐到沙發上,眼裡有些高高在上。
經理臉上白白凈凈,雖然做的是這個,不過也是一點妹態都沒有,只是柔柔弱弱的,讓人一眼就生起憐愛之意。
李朝心裡暗暗驚訝,原來這風月場上,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污糟。
「去將楚風給我叫過來。」
經理笑笑,春風化細雨一般,「這位老闆怎麼和楚風是老相識么?以前都沒有見過您,不過還真不巧,今天楚風有其他客人,我給您再叫上幾個好的。」
說著拍了拍手,後面一連串出來各種姿態的牛郎。
各個妹態橫生,倒也勾人的很。
盛景城不動聲色的將面前的杯子拿起來,「元老闆這樣是瞧不起我了?我是黑天鵝那裡的常客,今天要是見不到楚風的話,我就起來去黑天鵝了,反正你這也不缺我是不是?」
說著似笑非笑的起來,元老闆的臉色早就在盛景城說出黑天鵝這三個字的時候就變了,見盛景城站起來,連忙攔住他,「這位老闆,話不是這麼說的……」
話說到一半,元老闆又湊到盛景城身邊低聲道,「您貴姓?」
盛景城冷笑兩聲,「既是都說貴了,你覺得我能讓你知道?」
說著又不經意的露出自己手腕上的表,元老闆眼睛都直了,「好好好,您等著我這就給您去問問。」
盛景城嘴角含笑,態度也溫和起來,「這才對嘛,開門做生意的難不成你只做李家一家的?牆倒眾人推,這白天鵝的場子里,多的是有權有勢的,元老闆您要是真是心裡不清楚,那就破著得罪京城裡的權貴的勢,儘管去做就是。」
元老闆笑得有些勉強,「您瞧您說的,我能那樣做么?」
說著又叫來一個人服侍盛景城,他倒是親自進去了。
李朝在一邊看的直咂舌,有些對盛景城刮目相看。
盛景城和盛景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他相信,但凡是盛景霆出了什麼問題,僅憑盛景城一人之力,絕對能扛起整個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