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嬋停住腳步，沉沉的看著霍成渝，也不吭聲，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回來時，她是很恨這個男人，可相處久了，仰仗他的也多了，太狠毒的話，她說不出口。
見她沉默，霍成渝亦是不語，而是擰眉望向她。
四月底的海市天氣很好，不熱也不冷，夏嬋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一件薄荷綠的薄外套，簡單又清爽。
一頭黑色的長發簡單的扎了個低馬尾，很隨意，但又很溫柔。
自她回來已經快二十天了，她不再像當初剛回來那會時常口出惡言，她整個狀態安靜沉穩了許多，就好像回到了出事之前的時候。
而這樣的她，又讓霍成渝情不自禁的想起，時隔五年後初次見到她，被她逼到無法自控的那一天。
「蟲蟲。」嘆了口氣，霍成渝神色複雜的望向她，目光緩緩略過她白皙纖細的玉頸，消瘦幽深的鎖骨，再到她肩膀的位置上。
那是裴南剛剛雙手搭過，而她並沒有反抗的位置。
「你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嗎？」霍成渝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一些哀傷，也有一些祈求：「或者換句話說，你真的那麼喜歡裴南嗎?對於你來說，裴南哪怕只做一點點，也永遠比我要好得多嗎？」
這個問題夏嬋無法回答。
她並沒有回答，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我知道，你一直在介意林薇的事，雖然我也不知道，你以前都不介意的，為什麼忽然又要在意這一點。」霍成渝濃重嘆了口氣，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有些無奈的說：「一直以來，我不想提及這個問題，因為作為男人，無法保護好自己愛過的男人，還拿曾經的傷口來做文章，這實在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可是夏嬋，如果你介意，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就全都告訴你，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說著，霍成渝踉蹌上前一步，不顧夏嬋的反抗，一把握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
低頭，他在她的手背親了親：「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夏嬋，我對林薇只有愧疚，我對你，才是愛。」
愛這個字，竟然從霍成渝的嘴裡說出口。
夏嬋雖然不再動容，但鼻子無可避免的有些發酸。
她高高的昂著下巴，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落魄：「愛？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我怎麼不知道？」霍成渝幾乎是咬著牙才開了口：「如果不是愛，我怎麼會一次次縱容你？如果不是愛，我怎麼會對你的兒子用心至深？如果不是愛，你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我都不好多說一句話，你說這不是愛，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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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嬋到了嘴邊的話，瞬間被卡主，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是了，前兩項她可以不去計較，她可以告訴自己那只是霍成渝的獨佔欲而已，但是第三項–
以這個男人的脾氣，若是放在以前，他看到她和裴南在一起，他絕對要衝上去打人，亦或是把她抓回來，強迫她。
一時間，夏嬋喉嚨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怔了怔，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聽到霍成渝又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一些：「至於林薇，你想聽，我現在就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