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厲洵離開房間后，獨自下了樓。
他在客廳里坐了很久，直到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才起身緩緩上了樓。
二樓，兩個小朋友的房間里。
陸厲洵推門進去的時候，兩小隻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什麼。
見他進來，頓時都屏住呼吸不吭聲了。
陸厲洵看着兩人僵住的樣子，將外套掛到衣架上。
「今晚我陪你們睡。」說完，他進了浴室。
兩個小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還是辰寶先開了口：「遲寶，你說渣爹是不是被媽咪趕出來了？」
遲寶一臉擔憂，「應該是。」
「媽咪做的好！」辰寶當即一拍手，「我就知道，媽咪不會被渣爹的妖法輕易蠱惑的！」
遲寶幽幽嘆了口氣：「爹地做了那麼多事情，媽咪肯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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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諒才好！渣爹那麼渣，就是應該受到懲罰！」
遲寶在旁邊一籌莫展地點了點頭。
哎，雖然爹地渣，但他現在應該意識到自己錯了吧。
他還是希望有一天媽咪能原諒爹地，這樣他們一家四口就可以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陸厲洵很快從浴室出來，他換上家居服，也洗乾淨了一身煙味。
床上，兩小隻看到他出來，再一次紛紛閉了嘴。
陸厲洵上床，躺到了兩人中間，看着旁邊的故事書，沉聲道：「你們想聽什麼故事？」
他記得，每天晚上慕淺都會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慕辰立刻想到前段時間，渣爹給他講故事的那個夜晚……
啊，那段噩夢簡直不想再提！
他想也沒想，倒頭躺在枕頭上，「我困了，不想聽故事，我要睡覺！」
旁邊，陸遲也從來沒想過爹地會想給他們講故事。
可是一想到爹地平時說話的起伏，隔八百里都能凍死人的樣子，他輕咳了咳，縮進被窩，「爹地，我也困了……」
陸厲洵：……
隔着被子，他似乎都能感覺到兩個小崽子對他的嫌棄。
「睡吧。」
他伸手，暗滅了燈。
夜半，輕微的鼾聲從身側響起。
陸厲洵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五年來，他的睡眠一直很緊繃，稍微有點響動就會驚醒。
此刻他聽了半天，才辨別出聲音的來源在自己左側。
就著夜光，他看到了睡得七仰八叉，兀自打着小呼嚕的辰寶。
他看着慕辰臉上的面具，皺了皺眉。
這小崽子到底什麼毛病，睡着也要帶面具？就不怕呼吸不順暢？
他伸手，想將慕辰臉上的面具摘掉……
然而——
「啪」的一聲，慕辰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直接翻身，甩了一巴掌到陸厲洵的臉上！
「大鯊魚，看招！」
他一聲奶聲奶氣的厲呵，直接讓陸厲洵徹底清醒！
男人臉色陰沉，看着睡夢中毫不知情的慕辰，下一刻翻了個身，視而不見。
呼吸不暢就讓這崽子呼吸不暢去吧。
這孩子這麼有精力，壓根不像能有事的樣子！
……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慕辰一軲轆爬了起來。
他動作飛快迅速，將陸厲洵從睡夢中碰醒。
男人看着慕辰的動作，深吸了口氣，起身去追他。
旁邊的陸遲卻拍了拍陸厲洵的胳膊，「爹地，辰寶尿急，你別擔心。」
陸厲洵：「他每天早上都這個德行？」
「嗯，」陸遲揉了揉眼，然而在看到爹地的臉時，他眼睛倏然睜大。
「爹地，你的臉怎麼了？！」
陸厲洵的右臉上，明顯有三道紅印。
男人想到昨晚慕辰毫不留情的那一爪子，臉色又沉了兩分。
「沒事，昨晚被只小貓撓了。」
「貓咪？貓咪在哪裏？！」慕辰從衛生間跑出來，驚喜道：「快讓貓咪出來，給我家大黃做個伴！」
陸厲洵：……
他突然不想讓方回再去調查慕辰生父的情況了。
能生出這樣的兒子，只怕親生父親智商堪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