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桃眨了一下眼，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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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沒注意，愣是沒發現。但這會兒仔細看了，才發現他的琥珀色瞳孔外有一層薄到幾乎看不見的薄膜，那一定是隱形眼鏡。
“我剛剛看到抽屜裏有隱形眼鏡的盒子，才猜到的……”她也借機承認了自己動過他東西。
“恩。”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起身。
他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坐在單人沙發上品著。
千桃忽然下床跑到他跟前，跟只猫咪似的蹲在他脚旁，兩隻手搭在他膝蓋上，仰著頭看他說：“是瞳孔放大片嗎？”
他像個君王，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問這麼多幹什麼。”
“好奇啊！為什麼我買的瞳孔放大片會讓我雙眼無神，看起來特別假，但你的就不會？”她微微起身，多看了兩眼，“好好看啊，就跟真的琥珀似的，通透清澈，不仔細看完全不會發現！”
“有錢，任性。”淡淡的一句話。
“訂做的？”千桃雙手捧心，“有錢真好！給我做一對一模一樣的好不好？我喜歡！”
厲珩之喝一口紅酒，看著她，就像是想把她看穿似的，奈何她的眼睛撲閃撲閃地，除了無辜就是期待。
“怎麼了？不可以嗎？你說的我要什麼你都給我買的……說話不算數……”
“好，”他應下來，“不過——”
話語未完，她就被他拉了過去，穩穩地落入他懷中。厲珩之抿了一口紅酒，就著她佑人的小唇吻了過去，將這口紅酒以特別的管道，渡到了她的口中……
原本冰涼的紅酒此時帶著他的溫度，滑過她的喉嚨，帶來一股燒心的灼熱，讓她的面頰上微紅，不知是因為紅酒，還是因為他。
“有乖乖聽我話，好好保護你這張小嘴嗎？”他炙熱的視線看著她。
她點點頭：“我明天還要上班……”
言下之意——
厲珩之放了她：“去睡吧。”
千桃有幾分意外，還以為他是要……
“那你呢？”
“不困，晚點睡，晚安。”
千桃坐進被窩裏，看一眼厲珩之的方向，只看到他的側顏。
冷峻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好像和他溫柔說話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
早上醒來，厲珩之已經不在床上了，她睡得沉，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起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馬上起了身，確定他不在房裏，這才打開抽屜，隱形眼鏡盒裡是空的。
就算是花鉅資訂做的，就算濕潤到十天半個月都不用摘下來的程度，但眼睛總得適當地休息一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以及眼鏡也至少得時不時清洗一下細菌吧？
她就不信了，看不見他摘掉的一天！
一下樓，大家都起了，但厲珩之不在。厲念心氣色不錯，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嫂子早。”
“念心早。”跟昨晚的狀態不一樣呢。
千桃在她對面坐下，她笑呵呵地說：“我突然來打擾，沒妨礙哥哥嫂嫂吧？”
“才不會呢，”季萱出來說，“你看我不是天天在這，只有我被虐的份，天天秀我一臉恩愛。——來，你們一人喝一碗，醒醒酒。你們還真是給我省事兒，一起醉，我只用熬一次。”
兩人尷尬一笑，各自喝著。
季萱旁觀者清，看得出來，她們都有心事。